太夫人苦笑，“皇上心深似海，我要是都能揣摩出来。顾家能是如今这副样子？”

顾琰道：“我一直觉得祖母很厉害的，就是少了趁手的工具——一个能够将您的指示完全执行到位的顾家嫡系晚辈！”

太夫人的呼吸重了重，“曾经，我以为你是的。”所以当年曾一度欣喜若狂。等了几十年，终于出了这么一个青出于蓝的晚辈啊。可惜，是有这个能力，心思和自己却是背道而驰。

琛儿倒是和自己一条心，又是长房长孙。可惜能力不够！小四能凑合，却也记恨着他母亲被逼自尽的事。在顾琰之后，她哪里还敢寄希望于不是一条心的孙子。瑜儿倒也是跟自己一条心，但她的上升空间也有限。如今也是到顶了。要不然，自己当初也不会舍得把她那样嫁去国公府。她是空有满腹韬略，却没有用的余地啊！

顾琰挠挠下巴继续问道：“我记得祖母当年曾经随军。祖父打那么多胜仗，里头也有您一份功劳吧？他就从来没有忌惮过您么？”要说起来，祖父的军功章里怕真是有祖母的一半。

太夫人撇嘴，“不忌惮怎么会有老二、老四的姨娘还有另外那些个女人冒出来？”说完有了领悟，“太子忌惮你了？”

顾琰摇头，“他倒还没有，可是皇上在防着我了。”不管祖孙俩的关系如何，但关系到顾家的利益，太夫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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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她还是会不安的。

太夫人接过她递上的温水喝下，搁下瓷盅半晌无语。

顾琰道：“您还别说，我也正纳闷皇上这次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呢？以他素来的做派，赏罚分明。留着不赏，岂不是给我一个可以讨赏的机会？祖母您帮我想想，这怎么回事儿啊？”阿允之前还说去帮她讨赏的，后来也没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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