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气太重,小保安明哲保身,慌忙用手指头上,刚才秘书李婷曾接过他的电话,可能是听说有人来讹诈,才打电话报警,根本不关他的事啊。
张玄没再听小保安啰嗦,转身就走,那张欠单被他撕得粉碎,扬到了身后。
坐上那辆鞠躬尽瘁的小绵羊,踩动引擎骑出去,羿拍拍翅膀,落到他肩上,说:“我看董事长不像是不念旧情的人,会不会中间有什么误会?”
“误会个鬼!你没看他把警察都叫来了吗?!”
如果是聂行风忘记了回魂前的那段经历,他还不觉得怎样,问题是那家伙根本就是翻脸不认人,想把他们的交往抹杀掉,还说他讹诈!他还真会演戏啊,那晚那么担心地说怕忘了自己。
整整五天,他手机打了,座机打了,聂行风不仅不接电话,还一口咬定他搞诈骗,靠,诈骗能诈骗到他的亲笔签名吗?难道他手里这份白纸黑字的欠账单是假的?!
不接电话是么?好,他就到聂氏财团门口守株待兔,他不在意这份报酬,但绝对在意被人晃点!
“先生啊,我是不知道你跟我们总裁之间的恩怨情仇啦,我只是个小小的小保安而已啊,你还是走吧,总裁说不见你,就肯定不会见啦。”刚调来的年轻保安很委婉地措着辞,还不时掏手帕擦拭额上冒出的冷汗。
张玄没回应,如果朋友到了需要用法术才能见面的地步,还有见的必要吗?
“算了,就当日行一善好了。”
极平静的语调,就在小蝙蝠以为张玄已经平息怒气的时候,他突然爆发出一声大吼:“你这只忘恩负义的招财猫,今晚不打你小人,以后我就跟你姓!”
整栋聂氏大厦在怒吼声中抖了三抖,正坐在顶楼工作的聂行风连打几个喷嚏,下意识地看四周。
刚才有地震吗?为什么他感觉整栋建筑物都在震摇,背后冷风阵阵,有股被诅咒的阴森。
聂行风眉头微皱,随即从老板椅上弹跳起来,“马上请他进来!”
说完,他就快步走出办公室,顺便扫了一眼房间摆设。
收拾很整洁,这样比较不会被嘲笑,白痴弟弟也没有带花花杂志来,他可不想让小神棍以为自己喜欢看那种刊物,还有……
外间房门推开,李婷请客人进来,四目相对,聂行风原本微笑的脸孔瞬间僵住。
“怎么……是你?”
“当然是我,亲爱的行风,难道我不是你最重要的朋友吗?”
敖剑,就是他回魂那晚在圣安医院遇见的意大利贵族,笑嘻嘻走上前,给了他一个亲密的拥抱。
心中微恼,聂行风扣住敖剑臂弯的麻穴,在他向自己唇间施吻时不动声色地把他推开了,淡淡道:“伯尔吉亚先生,好久不见了。”
“行风,我比较喜欢你叫我的中文名字,别忘了我有一半的血统来自于中国。”敖剑操着流利的国语微笑道,对聂行风的冷淡视而不见。
“你不是比较喜欢欧洲的生活吗?怎么会突然回来?”
很不想跟敖剑攀谈,可惜人已经进来了,李婷还适时地端来了咖啡,让聂行风不得不做些场面上的应酬。
“几个月前我出了场大车祸,差点儿殒命意大利,长辈让我出来散散心,恰好我的私人医生来国内发展,我就跟着一起来了。”
聂行风想起那位异常俊美的洛医师,他该就是敖剑的私人医生。
“不过,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主要的是我想把生意移到这边来,这里有太多的市场可供开拓,搁置实在可惜,谁知回来后就听说你住院的消息,前几天我还去看过你呢。”
敖剑品着香浓咖啡,慢悠悠道,眼眸在光下折射出银亮光辉,遮住了内里的深意。
原来那晚在医院的碰面并非巧合。
聂行风细细搅拌着咖啡,沉静表情掩饰住内心的意外——敖剑要把生意移到国内?
聂行风初去意大利时就跟敖剑认识了,他很了解伯尔吉亚家族,他们除了普通生意外,更多的是那些拿不上桌面的黑暗交易,他不想跟这种人扯上关系,所以在意大利的那两年,尽量避开跟敖剑的接触,没想到他会来找自己,还说打算将生意移过来。
“本来我准备去接你出院,不巧被事情耽搁了,看到你复原,我好开心,行风,这次我会长住,今后还要请你多关照喽。”
敖剑没叨扰多久,品完咖啡后,起身告辞,做拥抱礼之前,聂行风已经伸出了手,他耸耸肩,只好把拥抱改成了握手,两手相握,聂行风突然感到掌心一痛,他抬起眼帘,便对上敖剑那双浅银色眼眸。
敖剑是欧亚混血,发色和肌肤倾向于亚洲细腻柔和的内质,五官却延续了挺拔深邃的欧风,尤其那双银辉眼眸,浸透着属于伯尔吉亚家族的标印。
四目相对,聂行风从对方的眼瞳中看到了占有征服的气息,随即便见敖剑俯身过来,在他耳边微笑道:“一年多不见,你比以前更成熟了,相较而言,我更喜欢现在的你。”
敖剑比聂行风稍高,跟他相对而立,迫人的气势透过那份优雅举止毫无掩饰地传达给他,他感觉敖剑比之前更沉稳老练,野兽的狠戾被聪明的掩藏到那份雍雅后,但阴冷气息依然无法改变,这一点聂行风比以往更深刻地感触到,那是属于血腥的味道,这个看似优雅绅士的男人背后是用血堆积的辉煌。
聂行风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抽离被紧握的手,做了个意大利的道谢礼,不亢不卑地说:“谢谢赞赏,不胜荣幸。”
“那么,下次再见。”敖剑也付之淡笑,而后转身离开。
目送他出去,聂行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到沙发上,以手抚额。
还以为是张玄,结果空欢喜一场,真是的,不该来的来了,该来的却不来!
敖剑的突然出现扰乱了聂行风的心思,那种被猎兽盯住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他知道没有目的的事,伯尔吉亚家族的人是不会感兴趣的,他们就像是狡猾阴狠的响尾蛇,美丽的外表只是为了吸引猎物的追随,而后紧缠上去,一点点吞噬,不给对手半点喘息的空间,这在意大利的商界已是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
那么这次,敖剑的目的又是什么?
聂行风微一沉吟,拿起电话说:“张玄,以后这个人再来,一律回绝……”
话筒对面很静,聂行风一愣后才发现自己拨错了电话,外间助理办公室没人,他该拨的是秘书室。
很自然的动作,在大脑下达命令前,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该有的举动。
在心思烦乱的时候,他很自然想到的是……张玄。
聂行风慢慢放下电话,脸上若有所思,然后嘴角勾起了微笑。
他突然想到那个助理空位的最佳人选了,张玄也许可以试试,丰厚的月薪,他该不会拒绝吧?
不会!
提问同时,聂行风给了自己肯定的回答。
拿起手机,想了想又放回去,打也白搭,结果肯定是接不通,还是直接去找他好了,可以正大光明压榨小神棍的机会,他可不想轻易错过喔。
小小小番外
聂家人的狐说鬼语一
张玄to小蝙蝠式神:“为什么你总喜欢抱着啤酒罐飞来飞去?”
from羿,很无辜地眨眼:“老大,我也想抱路易十三的酒瓶,问题是你舍得买给我吗?”
沉默,再沉默,之后。
张玄:“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我觉得其实还是抱啤酒罐更时尚。”
羿:“……”
聂家人的狐说鬼语二
霍离,眨着无辜的眼睛看羿:“你每天都喝那么多酒,不担心对肝脏不好吗?”
“不会啦。”很慷慨地从宝贝囊里拿出一罐果酒给小狐狸:“很甜的喔,你喝看看。”
接过来,喝两口,果然好甜,绝对不必担心对肝脏有害,可是……
再眨眼看羿:“喝这么甜的东东,你不担心得糖尿病吗?”
羿“……”
小插花完
玩失踪?还是工作忙得没时间联络?聂行风眼睛盯着报纸,心思却早飞去了天外。
“大哥。”
外面传来敲门声,聂睿庭走进来,他来取文件,顺便看看聂行风的精神状况。
“咦?”聂睿庭很奇怪地看大哥,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我不知道耶。”他想了想说:“不过这很重要吗?就算你知道自己的前世,难道还能回得去吗?”
“不能。”聂行风叹气,一向不信命服命的自己居然会问这么幼稚的问题,都是被那个小神棍闹的。
愈想愈生气,张玄想如果聂行风此刻在面前,他一定狠扁他一顿泄愤,早知如此,当初真该把他当菲佣一样使唤就好了。
“生气也不该把欠单撕了,这样你以后还怎么讨钱呢?”
“其实,我来找他并非为了账单。”半晌,张玄很小声地说。
那只是一个来找他的借口,想看他过得好不好,仅此而已。
“要是真想见他,不如施法术啊,这是我们道者的强项嘛。”小蝙蝠毛遂自荐。
“怎么样?一直做事,身子吃得消吗?”
“很好啊。”聂行风放下那份完全称得上是摆设的报纸,笑着说。
聂睿庭被他的笑搞得一抖,好久没看到大哥这么轻松笑过了,似乎他从昏睡中醒来后,整个人都变回了从前充满元气的样子,难道适当的昏迷是有必要的?
“大哥,我帮你安排个助理吧?”瞅瞅因为聂行风的昏迷而堆成小山高的文件,聂睿庭提议。
安排新助理,除了能帮聂行风分担工作外,同时也可以间接地让他忘却以往不快的经历,那天打来的冒名电话让聂睿庭心里一直很忐忑。
心烦意乱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他将面前的文件推到了旁边,靠到老板椅背上闭目养神。
铃声响起,李婷的内线打进来:“董事长,有位客人来找您,他没有预约,请问您是否要见?”
“说我有事,回绝他。”聂行风淡淡说完后,便关掉了接听键。
办公室有短暂的宁静,但很快铃声又响起,李婷小心翼翼说:“他说是您很重要的朋友,您一定要见他。”
很重要的朋友?……张玄!
和张玄无数次的心有灵犀,习惯乃至纵容他的任性,除了一个缘字外,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解释他们之间的牵绊。情缘,好飘渺的字眼,却又那么的真实,想起生日宴上的许愿,聂行风笑了。
他不知道他跟张玄之间是否曾有过前世,抑或更久远的情缘,他只知道,今世之中,他会牢牢抓住这个人,这个缘字,从他们撞车相遇时开始。
如果张玄知道聂行风此刻的想法,一定会开心得跑去绕九大行星来回转上十几圈,可惜他们的灵犀还仅限于两两相对时,所以,现在正立在聂氏财团楼下门口的张玄,因为有了二十三层楼的阻隔,不仅对聂行风的心声毫无感应,相反的,他恼火得几乎要拆了这座大楼泄愤。
要不是念着保安也是职责所在,不好太为难他们,张玄早将他撂倒,冲上去了,以他的身手,对付几个小保安绰绰有余。
说曹操曹操到,随着刺耳警笛声响起,一辆警车迅速驶来,张玄气得瞪大眼:“奶奶的,你还真叫警察!”
“不是我叫的,是上司叫的。”
老实说,这位隽秀得天怒人怨的先生与其说是来讨钱款,倒不如说是讨情债,蓝眸水光摇曳,比当空艳阳还要绚烂了几分,怎么看怎么像是被欺骗后登门讨公道的模样。
没想到那位和气稳重的总裁先生原来是这样一个人,小保安抹着冷汗心想,还好爹妈没把他生得太出色,否则跟色狼总裁同一公司,自己只怕也在劫难逃。
“让他接我电话,否则我就打电话报警喽!”
赝品 10 (第3/3页)
跟他联络。
想到张玄,聂行风唇角浮出一丝微笑,他说过,他不会忘记张玄,事实证明,他没违背自己的诺言,记得那个人,记得半个月来朝夕相对的点点滴滴。
聂行风从昏迷中醒来已过了五天,前两天他被家人扣在医院进行各种精密检查,后三天则被公司的繁重事务掩埋,不过他没忘记联络张玄,可奇怪的是,不管他怎么打,对方都是无法接通的电子留言,打电话去张玄的公司,得到的则是他几天没上班的回应。
“我考虑。”聂行风随口道。
外间的助理办公室一直是空的,可是他却宁可所有事情自己来做,也不愿安置人来帮忙,似乎那个位置早就有人坐了,他不愿其他人来代替。
“睿庭。”聂睿庭离开时,聂行风叫住他,犹豫了一下,问:“你信前生今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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