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很需要那笔钱来抚养宝宝。我厌倦了这种生活,我不想孩子重复跟我同样的经历,如果我先生跟我提什么dna检查的话,我想我会疯掉。”
聂行风不太明白:“孩子是你们的,你不需要有这种顾虑。”
“谢谢你信任我。”阮红绫向他笑笑:“不过我先生未必会这么想,他是个很多疑的人,这可能是做心理医生的通病,其实……我们这几年的……性生活少得可怜,他如果那样想,也不是不对,只是我无法容忍。”
跟一个并不太熟的男子说这种话,阮红绫看起来相当困窘,但还是选择剖白,许多的不如意闷在心里太久了,几乎让她窒息,她希望有人能聆听并了解自己的心境,哪怕对方只是个才见过两次面,完全称得上是陌生人的男子,至少,这个人信任她。
聂行风差不多明白了阮红绫的想法,不害怕所谓的dna检测,却无法容忍不被信任的感情,所以她选择了这种极端的做法。
许家的案子已经结束了,聂行风没想到还会再度碰到这个女孩,老实说,他不是很喜欢小宛,她眼神里流露着的恨意完全不像是孩子应该拥有的,或许那是一连串打击造成的结果,但此刻突然在杨家看到她,聂行风心中有种怪异的不安感。
阮红绫已经重新坐下了,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刚才说得没错,绑架案是我策划的。”
“为什么?”
自从知道她怀孕后,杨怡对她照顾有加,但他越是这样做,阮红绫就越是不安,绑架案的内情就像大石一样压在她心头,与其每天如履薄冰的担心真相会被揭穿,她宁可痛快一点来个了断。
“我没那样想过,否则就不会选择你先生不在的时间来拜访了。”
对上阮红绫投来的惊讶目光,聂行风笑笑:“我只是希望你能打开心结,不要再困在怨恨里面出不来,有时候幸福可能就在你脚下,只要你稍微低一下头,就能发现。”
阮红绫彻底怔住了,这是个她完全想不到的答案,可是男人英俊的脸上写满真诚,让她相信他没有骗自己,可是他为什么要费心这样做?
心有些乱,她勉强笑笑:“聂先生,你不仅是位优秀的决断者,也是名合格的侦探,那份契约的事你是听谁说的?”
“张玄,是那位侦探对吗?”
绑架事件后,阮红绫在程睿的介绍中见过张玄的照片,隽秀出众的男子,居然敢给这位总裁大人订下这份苛刻得不能再苛刻的情人契约,聂行风似乎不是在说笑,可是她实在想不到他们居然是……
“不错,我们是情人。”聂行风肯定了她的猜测。
“可是他给你提出这么过份的要求,你不生气吗?”
那男人根本就是看上了他的钱好不好!什么有收入时就平摊,破产还得提前跟他讲,虽然她不认为聂氏有破产的可能,但被丢来这么份契约,是人都会抓狂吧?连她这个外人看到后都为聂行风抱不平,可身为当事人的他却丝毫没有生气的迹象,恰恰相反,似乎还很开心,那份笑容如果没看错,应该是幸福吧?
“他没给我开全额资产转让的条件,已经很宽容了。”就他对小神棍劣根性的了解,这次张玄真得很手下留情。
“而且,为什么要生气?贫富与共,彼此坦诚,难道这不是在意的表示吗?”
阮红绫无语,把契约还了回去,她完全看不出这份满篇孔方兄的契约里哪里有爱,如果不是她阅读理解力有问题,那就一定是这位总裁大人被美色迷昏了头,除了爱什么都看不到。
“有些人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但是不能因为他们的做法跟世俗约定的不同,就否定他的爱。”
阮红绫一怔,只听聂行风又说:“凡事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想想?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是否是不太有安全感,所以才用某种苛刻的手段想把人牢牢拴在自己身边?”
“真相,是这样吗?”
阮红绫喃喃说,眼前似乎晃过当年杨怡给自己契约时,一脸紧张的表情,即使在百人听课的大堂上,她都没见到他有那么紧张过。
“我只知道任何一种假设都有存在的可能。那天你被绑架,你先生表现得很激动,在赶到绑架现场后,他首先问的是你,对赎金连看都没看一眼,我相信,那时候,他的感情是最真实的。”
阮红绫听得有些恍惚,沉静半晌,问:“这份苛刻的契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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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其实不是mb,而是聂氏的总裁,兼搞侦探社吗?”
阮红绫冷笑,此刻的她完全没了在酒吧相遇时的风情,而是一脸的警觉抗拒,让聂行风觉得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想请自己进来。
“抱歉,那天我是为了帮朋友的忙才去那种地方,和你碰到是偶然,不过我没有表明身分的确是我的不对。”他很诚恳地说。
阮红绫脸色更白,怔了怔,突然站起来:“我累了,请你马上离开!”
说完转身就走,聂行风忙跟上,说:“你误会了,我来跟你说这些,并没有威胁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些事情并非你所想的那样。”
阮红绫停下脚步,聂行风还要再说,突然一个红球抛过来,差点砸中他,小宛站在走廊上,一脸愤怒地瞪他。
“我是在大学的心理选修课上跟我先生认识的,我很崇拜他,毕业后我向他提出结婚的请求,他很痛快地答应了,那时我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举办婚礼的前两天他约律师来家里,把做好的契约交给我,让我签字,上面说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们离婚,我没有权利拿到他的任何财产,他说那是他家的家规,可是,你能了解我当时的感受吗?我根本不是为了钱才跟他结婚,为什么要受那样的侮辱?”
聂行风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听着她的愤怒宣泄。
“我父母都很要面子,喜柬已经送出,我无法终止婚礼,所以我签下了那份契约,结婚后,我们一直没有孩子,但他的事业发展得很好,在心理学术界的名望也越来越大,围在他身边的女人很多,所以,当知道自己怀孕后,我就有了那个念头,我没有工作过的经验,为了抚养孩子,我必须得有一大笔钱,我得早为自己做打算,我不想哪一天他把离婚协议书拿到我面前,我才承认自己的失败……”
阮红绫愈说愈伤心,终于忍不住双手抚面痛哭起来,聂行风掏手绢给她,担心激动对她的身体造成影响,他急忙解释:“抱歉,我不是故意提这个话题让你伤心。”
“没事,说出来心情好多了。”阮红绫接过手绢拭去眼泪,等心情稍稍平复后,深吸了口气,恢复了平时的矜持,说:“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如果你打算把这些告诉我先生,我不会阻拦,因为我也想通了,对我来说,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阮红绫脸色稍缓,那场绑架案中她跟聂行风没有直接接触,不过后来在杨怡的叙述下了解了事情经过,也无意中知道了聂行风的身分,她知道苛责聂行风其实很无理,对于偶然碰到的人,聂行风没有任何解释的义务。
“对不起。”她拂开垂在额前的一缕发丝,抱歉地笑笑:“可能是怀了宝宝的缘故,我最近情绪不太稳定,那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其实我来不是为了那件事。”
阮红绫脸色苍白,精神看起来不是很好,聂行风有些犹豫是不是要继续下面的话题,沉吟了一下,才说:“那起绑架案是你策划的吧?”
阮红绫脸色变了:“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没人跟我说,只是今早有人也给我一份类似的契约,让我突然想到你设计绑架案的原因。”
阮红绫是主谋的事他一开始就猜到了,不过却选择了缄言,有些事不说也许比说出来更明智。
“相同的契约?”
阮红绫更奇怪,如果要订契约,也是他这只金龟订吧,哪有人敢给他订约?
聂行风笑而不答,将张玄给自己的契约拿出来,递给阮红绫,阮红绫接过去,越看越吃惊。
“小宛,没事,我们只是在聊天。”
阮红绫捡起塑料球,走到小宛身旁哄她,女孩依旧狠瞪聂行风,不过没反驳,点点头,接过球跑开了。
确认她走远,阮红绫转身回来,说:“小宛受了很多打击,我先生说接触治疗比较好,所以带她回来住段时间,她很黏我,也很听话,刚才她可能以为你要对我不利,才会对你发脾气。”
阮红绫端起桌上的咖啡,似乎想借品咖啡掩饰激动,但颤抖的手指揭示了她的不安,看来那天假戏真做的绑架案对她的影响很大。
“我们商量好事成后三七分,没想到那帮人会临时变卦,还好最后宝宝没事,否则我真无法原谅自己。”
想起那天的经历,聂行风叹道:“你实在是太冒险了。”
“你这个问题问得很多余。”阮红绫自嘲地一笑:“其实你该知道我们夫妻关系不好,否则就不会怀疑我了不是吗?”
聂行风之所以怀疑阮红绫,最大的原因是看到了那晚她在酒吧里表现的落寞,她很不开心,甚至有想放纵的冲动,他想问的是为什么阮红绫要采取这种极端的做法。
“其实当时我也是一时冲动才会萌发那个念头的,很快就后悔了,可是已经跟绑匪联络上,后来再想想,也别无选择,所以才孤注一掷。”
契约 9 (第1/3页)
“聂先生,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阮红绫坐在聂行风对面的沙发上,很冷淡地问。
桌上放着佣人刚摆上的热咖啡,不过聂行风知道那纯粹是礼节,这位女主人完全没有跟自己交谈的意思。
“有些事想跟你说一下。”他无视阮红绫的冷淡,说。
“在大厅安放针孔摄像机也许佣人可以做到,但他们不可能知道杨怡手头上有那么一大笔现金,绑匪不是漫天要价,而是很有准备的计划夺取那笔钱,而知道这个情报的人只能是杨怡身边最亲近的人,对吗?”
“那又能说明什么?我是他的妻子,我想花钱可以随时跟他要,何必玩绑架的手段?”
“也许你并没有随意支配财产的权利,我想在你们结婚时他有让你签订此类的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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