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的索魂丝旋出,挥过一道银色的凌厉煞气,卷向李蔚然,他从没像现在这么恼火过,这一刻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这个混蛋,让他万劫不复!
霸道气焰迫来,李蔚然居然感到了胆怯,不敢直接招架,急忙将冯晴晴推到自己面前,张玄早有防备,索魂丝骤然汇成数道银光,将他们两人分离开来,李蔚然目的已经达到,不敢恋战,口念遁身咒便想逃离,却被索魂丝上的罡气打个正着,虬应双龙呼啸着仰天祭起,交错着向李蔚然当胸穿来,总算他功力深厚,没被立刻吞噬,但霸道气息还是将他震得向外摔去,冯晴晴被他拉着一起摔出,后面正巧是个陡坡,于是两人一起滚了下去。
“晴晴!”傅月琦一个箭步窜上,跃身去拉冯晴晴。
刚才在双方对峙时,傅月琦趁机悄悄凑到李蔚然身旁,希望能救冯晴晴,两人离得很近,所以他及时拉住了冯晴晴的一只手臂,不过滚落速度太急,傅月琦虽然拉住冯晴晴,却收不住脚,被他们带着一起向前滚落,坡下是乱石堆成的沟壑,要是落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他只能护住冯晴晴,另一只手尽力去拽身旁的草木,还好张玄及时将索魂丝抛下,傅月琦匆忙揪住,和冯晴晴在陡坡上几个翻滚后终于停了下来。
李蔚然却没那么好运气,在翻滚时身子失去了平衡,几乎是飞撞进那段沟壑里的,石沟太深,看不到他的状况,不过那声轰响阴恻得让人心颤,冯晴晴惊吓交集,再看傅月琦身上额上都划出了血,扁扁嘴,差点哭出来。
话语温柔得像迎面拂来的微风,却又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偏执,聂行风大口喘息着,视线因为汗水遮蔽变得模糊,只看到李享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有股强大力量在向自己身体内挤压,无可退避。
他勉强抬起手,手指微屈,想召唤犀刃,也许这是唯一救助自己的方式,但那股压迫力实在太强大,身体变得异常僵硬,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眼帘垂下,恍惚看到李享的手已经深陷入自己的心脏,想起张玄提到的那个预知梦,他这才明白张玄的预知没有错,错的是地点,如果正如命书所记载的,那么,现在是否到了自己命尽的时刻……
乔第一次接触这样的张玄,那一瞬间他几乎怀疑,是否连张玄也被魔鬼附体了,但下一刻他就听到属于张玄的吼声传来。
“给我天门一拳,用力!”
“啊!”
这个单音字节是魏正义发出来的,显然他还不明白张玄这样吩咐的意图,张玄也没时间去解释,大吼:“立刻!马上!”
一拳头挥了过去,正中张玄的眉心,是乔做的,看着张玄直挺挺向后跌去,乔抢步上前,及时托住了他的身躯,身躯僵直,在暴雨中被淋打,像失去了生命的人偶。
房间里的三人果然都不敢动了,于是便成了阴魂围攻的目标。
见他们被攻击得捉襟见肘,李享低头阴笑,忽然打了个响指,收到指令的阴魂变得更凶残,对打间若叶只觉后心一痛,被阴魂手里的狼牙棒拍中,重重跌了出去。
李享这次来做了充分准备,带来的阴魂不仅数量多,更霸道狠厉,羿不敢直接对付李享,只能防守,结果被阴魂的煞气逼得连连倒退,紧接着外面一道轰雷落下,强烈电光宛如刀锋,直接穿破玻璃窗,劈进房里,在羿身前穿过,他晃了晃,被震得晕倒在地,霍离急忙去扶他,却被阴魂阻住,手忙脚乱中,哪有余暇救助聂行风?
“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
聂行风额头上的冷汗淋漓而下,连话都无法说清楚。
李享欣赏地看着这个正处于生死边缘的男人,普通人在这种情况下早晕过去了,他却仍可以想清前因后果,不得不说这个人拥有着强硬的意志力,看来自己最开始做出对他附身的决定果然不错。
傅月琦急忙安慰她,“别哭别哭,我们都没事。”
他不说还好,这样一说,冯晴晴反而哭了起来,她也算经历过大场面,哪里会被这点小事吓到?哭泣是因为感动傅月琦奋不顾身救护自己,当然,还有一点点心疼他的受伤。
其他几人在坡上听到冯晴晴的嚎啕大哭,都以为出了什么事,小白已猜出了李蔚然师徒的目的,见张玄神色慌乱,忙说:“你快回去,这里交给我们。”
小白跳下山坡去救人,张玄收了索魂丝,转身就要往回赶,跑了几步后速度却开始放慢,李享这次是势在必得,他一定有对付董事长的办法,想起预知的那一幕,心就愈发的慌乱,不可以让那幕画面成为事实,可是,从时间来算,即便现在开飞车回去,也一定来不及,怎么办?怎么办?
四周风雨瓢泼,然而对张玄来说,却是死一般的寂静,心潮千回百折,突然有了计较,猛地刹住脚,跟在他身后的两名弟子不明所以,都齐齐刹住车,就见张玄突然转过身,脸盘在雨帘下透着某种偏执的阴鸷,眼眸如墨,不时有金线在暗墨中划过,像暗夜中的妖魅,蛊惑着人心,却又让人不寒而栗。
“真差劲,是不是?”
看着这一切,李享咭咭笑起来,眼眸一转,又落到聂行风身上,手指在他受了伤的额间轻轻滑动,宛如鉴赏家品定一块精美玉器,满眼都是欣赏赞美的色彩。
可惜聂行风却无法感受到李享的好意,那种抚摸对他来说比刺他一刀更难受,感觉对方越靠越近,却偏偏无法躲开,不由气愤交集。
“放开我!”他恨恨地说。
“怎么可以呢?你可知道从很久以前我就想得到你了,不管是你的身,还是你的心。”
“用这种离魂术瞬间移动,师父可真够大胆。”
修道者的身躯跟他的魂魄同等珍贵,乔将张玄轻轻放到地上,凝视着已经毫无气息的人,突然想他到底把聂行风爱到了何种程度,才会为了救他,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
“看来我们得一直在这里淋雨了,直到师父回魂回来。”
所以,他难得地好心解释:“是的,从一开始我想要附身的就是你,跟你相比,傅月琦连个渣都不是,我附他的身只是想引起你们的注意。还记得你之前得的那场流感吗?那不是流感,只是我对你下的咒而已,目的就是得到你的血液,它可是我是否能跟你顺利合体的关键呢。”
聂行风已经痛得说不出话了。
李享的另一只手轻柔地在聂行风的脸颊上流连,柔声说:“很辛苦是吧?放心,很快就不会痛了,你将是我的,不,也许该说我是你的主宰……”
“不可以认命。”
聂行风抬起头,痛楚表情消失了,墨瞳淡淡看他。
“没人有资格控制别人的命运,哪怕是神!”
仿佛要证明他即将死亡一样,那些错乱零碎的记忆片段又一股脑地涌上心头,湛蓝的海面,飞扬不羁的身影,还有邪魅的金瞳,在某一刻某一点交错到了一起,头痛欲裂,因为他无法承受所有突如其来的记忆重量,也或许,他不想去承受。
然而,记忆在跟他开无聊的玩笑,不管他愿不愿意,往事拼图依然不可阻挡地在他眼前汇涌囤积,而后汇聚成一个完美的实体,快乐的、惊险的,还有伤心的碎片在此刻拧绞到一起,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痛,不是李享带给他的痛苦,而是那份记忆。
他轻声喃喃说了几个字,李享没听清,问:“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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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承接自己遭受的伤害,也就是说他们攻击李享,受伤的却是聂行风,这样的邪术,他只听过,却没想到有一天会看到。
“混蛋,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早说过别轻举妄动,那样只会让他更痛苦。”李享斜眼扫过他们,得意之情毫不保留地散发出来。
李享笑得很邪魅。
从棺材事件后他就开始注意聂行风,他发誓要得到这个人,但没想到居然是以这种方式附身,伸手按住聂行风的心口,一想到这次他将张玄打败,并且完美的拥有聂行风,他就一阵兴奋。
邪咒在口中默念,像是索命咒,让聂行风的神智在剧痛中一点点流失,那是种痛不堪言的束缚,心脏跳动得飞快,快得让人怀疑下一刻它就会冲破胸腔,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心房,似乎要将它整个掏空,气力在慢慢消失,在李享的手和自己心口接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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