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悍懒得搭理他,他正跟关青互发微信,说的无非也就是吃喝拉撒,聊到后半夜才结束。将将要睡着时,病房外便走进个人来。
来人穿着很工整的休闲装,拉链一直拉到领口,露出里面一尘不染的衬衫衣领,头发虽然茂密,却已经半白,然而那黑白交错的头发下的脸却很光滑,没有多少皱纹,但从他眼角纹路的脉络中看出,这人少说也得四十了。
“夏知?”老朽问。
“达达吸毒过量,休克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们帮帮忙好吗?”
……
吸|毒和乱|性,是摇滚历史上抹不去的两大污点。国内外数得出的摇滚名人几乎都有吸毒和戒毒史,有些人成功抵抗了心瘾,走上更加艰难却清醒的人生路。有些人没那个定力,便在放肆堕落,最终被毒品腐烂了一生。
程悍一巴掌拍过去,“老子费这么大劲把你救过来,今儿不许死,改日再死。”
那黄毛倒是个讲义气的,帮着他们把苏日达送去医院才躲了起来,这边医院报了警,确认苏日达没有生命危险。程悍因为有案底不好出面,也尿遁了。
苏日达乐队的人不见踪影,程悍他们只好留下,傍晚通过黄毛给那个夏知去了电话,又在医院里守了一夜。
程悍找到的苏日达已经陷入深度休克,整个人呈现出窒息的青紫色,他那头姹紫嫣红的长发丢在地上,在一屋子不知所措的毒虫脚下踩成破烂,而他头套下自己的头发、像从水里捞出来般湿答答地贴在他的脑门上。
程悍一边做着心肺复苏,一边让老朽叫了救护车。那些毒友闻听此消息四散而逃,唯独剩下那个黄毛小伙儿,睁着大眼睛天真问:
“叫了救护车,会不会把警察也叫来啊?那我们是不是要坐牢?”
老朽怒其不争,“你们这帮蛀虫早就该受到人民警察的教育!这他妈是什么好东西吗?命都搭进去了,还他妈怕坐牢呢!坐死你丫的!”
在程悍即将力竭的前一刻,休克的苏日达在他的挤压下终于倒喘了一口大气,迷迷瞪瞪的睁开了眼。老朽一杯冰水泼过去,俩人拍着他的脸,却见他眼神飘忽:“夏知…夏知…我要见他......”
病房里是冰冰冷冷的苍白,苏日达挂着点滴,意识仍旧不清醒,在昏沉中发出一连串令听者毛骨悚然的梦呓,呻|吟中喊着夏知的名。
老朽坐在床头,程悍坐在床尾,老朽把耳朵贴到苏日达的嘴边听了会儿,看着程悍说:
“肯定有□□,做梦都不忘喊人家的名儿,估计是小情儿。”
临出门前,程悍看到他将手掌放在了苏日达的额头上,他站在床边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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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点点头,“这里交给我,麻烦你们了,”他很真挚地朝他们鞠了个躬,搞得二人手足无措,“我在附近的酒店开了房间,你们去休息吧,改日等小达醒了我让他亲自登门道谢。”
“不用不用,”老朽笑呵呵地摆摆手,“等他好了赶紧让他戒了吧,哪天他戒毒成功,咱们再聚,给他庆祝庆祝。”
夏知腼腆又自嘲地笑了下,“但愿。”
第二十章 (第2/3页)
人家做出如此诚恳的保证,他们也不便再说什么,好算在千呼万唤中登了台,乐队成员被这糟心事闹得心情都不愉快,只能算正常发挥,匆匆谢幕了。
但人倒霉的时候连喝凉水都塞牙缝,当天他们打算打道回府,到了停车场发现四个车胎全被扎爆了。这低级又实用的手段闹得他们哭笑不得。
邵彻叫了拖车等人来修,就在这个当口,突然跑来个满头黄毛的小子,见了他们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夏知谁啊?”程悍不解地问。
那黄毛回:“他的启蒙导师,夏知,可他人在北京啊,过不来的。”
苏日达苟延残喘,说起话来断断续续:“我要死啦…我知道的,我就要死啦,我要见他,叫他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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