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说:“倒也是,过几天估计会有一场恶战,不养精蓄锐,好好布局一番就难有胜局。”
他套上宽大的外衣,坐在桌边吃饭,一边吃一边感叹:“总觉得不安心。”
“为什么呢?”我轻问。
“到现在,还是有些不能相信。”他轻说着。
我走近,轻轻地揉着他的肩,“信了吗?”
他不是在皇宫里啊,没有人会冒犯他。
在这战场上,风云诡异,谁知道下一刻的事呢?
“下次我不练便是。”他轻轻地说。见我还是不说话,他又低笑,“这伤并不算什么,你看了一天也应知道。我想让他们多练点本事,也就能让自己更有力量去对抗。燕朝比大辽少了好几万人马啊,压在他们肩上的力,并不轻。你在军营中,我不想让你也没有安全的感觉。”
七皇子一脸凝重地站在那里,正中央,摆着这里的各处地形阵。
见我们进来,直接地说:“上官雩,初雪,你们现在收拾一下,往后撤吧,伤员都会撤到后面去。”
“为什么?”上官雩淡淡地问。
“今晚势必有一场恶战,并不乐观。”七皇子的眉头,都紧锁起来。
我和上官雩相视一笑,都摇摇头。
他有些好笑,“还硬赖着了。”
“你不知道,倪初雪有时候就是这样野蛮的吗?”我高高地抬起了下巴。
我不要他不回来,我会在这里等着他。
前方是生死未卜,但是有人等着。他一定会有些挂念的。
“我和初雪的意思一样。”上官雩冷冷地说着。
七皇子长叹口气说:“你们不是逼着我,要我回来吗?”
“是的。”我和上官雩异口同声地说。
都觉得讶然,三人竟然相视一笑。
“只要还有一口气,你爬着回来,我就有本事救活。”上官雩孤傲地说。
这就是他啊,不得不让人叹气,傲得不得了的上官雩。
我想了想说:“我可以照顾你,至少我知道你喝水是冷还是热。”
七皇子有些受不了,眼里微湿,嘶哑地说:“这水还能有几种呢,不是冷,就是热,要不就是不冷不热。你们就真当我受伤了吗?动不了吗?我告诉你们,我就活着回来,我还要打败耶律重。”
“什么也不重要了,过去了。”他不想再说那信的事。
有些遗憾,他不想再提从前,也不要和我有以后。
难道,就真的没有缘分吗?那为什么又再次相遇呢?我终是不信天的,我的命运,不由天,握在我的手中,我不要别人来安排我以后的路。
他摇头地轻语:“让大夫来就好了。”
“我都看了一天了,你当我是大夫就好了。”
除了上衣,看到他精壮的背上,又扯出了些血水,染红了纱布。
他点点头,那天晚上,几乎将所有的饭菜都吃光了。
侍卫也松了一口气说:“七皇子受伤之后就吃得少,如今恢复过来,才让人放心啊。”
他没有亲自去练兵了,集合将士谋士在帐内研究着战局。
太阳西斜,却有着一些细雨,逆光带着雨,透明好看,没有人有心思观赏,纷纷扬扬地就轻飞起来,落在头上,脸上。
一个侍卫来找,我和上官雩擦净手就去了主帐。
我暗暗地吸口气,“让我们帮助七皇子吧。”
“初雪……”他低低地叫。
他肯定是听懂了我的意思,我们,我和他。
入夜的星子调皮地眨着眼睛,虫鸣的声音,格外的清晰。
七皇子皱着眉头进来,看到我在,一时之间就怔在那里。
他更不高兴,“不是闹着玩的,前边并不需要你们,到后边去吧,我能不能回来,都是一回事。”七皇子又叹了口气,“我是希望,你带着初雪走远一些,埋名改姓,一辈子也就清闲了。”
“你倒是以为,我们能过得好?”上官雩冷哼。
我也同样不高兴地瞪着七皇子,“我也不走。”
“你们……”七皇子有些无力,“是想让人抬着你们走?”
我一屁股坐下,“我不管,反正,你不回来,我就不走,迟早给抓到,我倒不如就坐在这里了。”
我拢紧眉头,紧闭着嘴不说话。
“生气了?”他轻声问,眼神静静地看着我。
我点头,“你明知你伤得不轻,今天还去操练了是不是?要是大辽突然来攻,你如何面对?你伤得这般的深,你敢说你的力气有如以前吗?最重要的就是先将伤养好。”
我怔住,然后没好气地笑,“你这个狡诈的楼破邪,就会把问题丢给我。”
“女人太聪明了不好。”他自语。
“不聪明不是让人耍得团团转。”我绑结实纱布,“军营里,并不只有你一个会带兵。楼破邪,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多爱护自己一点点。我很自私,我希望我关心的人,能平平安安的。”
我上药的力道变得更轻柔起来,手指轻触到他的肌肤,暖暖热热的,细细地抹上药粉,再抹上药油在结了疤的伤口上。
我正视着他,心痛在纠结着,认真地说:“楼破邪,别那么玩命,偶尔,自私一点,对你自己好一点,行吗?你别拿这个来跟我说,我不是来寻找这种感觉的。”
他也轻叹,然后说:“初雪,如果是你,你能自私吗?”
第七十章 情深意重 (第3/3页)
这样说的。”
他也低叹地笑了,眼里,带着痛楚。
我静静地看着他,“上官,告诉我,你给我的那封信里写的是什么?”
我笑,“晚膳准备好了。但是,上官雩说,你得先换了药才好,不能间隔时间太久了。”
他调侃地说:“又多个人管着我了,我最不喜欢有人管我了。”
“那等你伤好了,我便不再管你。”我找来干净的纱布,还有药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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