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是我的错，我早已尝到了错的味道。
我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不必这样，我会幸福，我会快乐。”
他说过，他会来接我，可是我平安之后，他什么也没有说。
我解下手腕上的红色天珠，用力地一扯，散落在桌上，如一个个破碎的梦，这梦，也是我搅碎的。
“对不起。我想，我以后不用这样，快乐是自己给的，不是奉送的。我会好好的。让船靠岸吧，我得回去了。”再不回去，我怕我忍不住哭。
我知道，在这世上，几乎没有一个女人能抗拒得了楼破邪的美。
吃了个八分饱，楼破邪和上官雩都没有动筷。
风徐徐地吹来，这就是秦淮的好风光了，水净如碧，两边尽是茂盛的荷花莲叶，粗壮得几乎将船都盖住，粉的白的，一枝枝的花，美得让人叹息着。
棉花田里的洁白与枝丫疏黑了一地。
他总是喜欢站在我的身后，用他特有的神情看着我。
每次一回头，他就冲我笑笑，又紧跟上几步。
“说说话吧。”我总觉得不真实一样。
他又和以前一样，不喜欢说话了，我还是比较喜欢那个在边关喜欢说话，那个送我上道观的楼破邪。
我心里有些冷笑，皇上还来这一套。
“你喜欢吗？”我盯着他的脸。
他推着我的肩头走，“别看了，你不是都看出来了吗？”
心里有些高兴，“我看米小姐是一个骄傲的人，她断然不会轻易地放弃你的。”
楼破邪是一块肥肉，让米如玉，让林静言都盯着看。
他抓抓我的肩头，抓得有些紧，“我断不会任人左右。”
我冷哼：“我已经不相信你了，你说过，接我下山的，我想，要是我还在山上，是永远等不到你来接是吧？”
“初雪。”他轻叫。
我叹口气，“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对不起你的人是我才是。夜很深了，你回去吧！我会努力过我的生活的，不会再让你们放不下心来。”
他笑笑，眼神在月色下相当的好看。
我轻声地说：“你漂亮得像个女人。”
他收起笑，恶狠狠地看我一眼。
“可是凶起来不得了。”我再加上一句，笑着挥挥手，“我走了，你不要跟着了，会吓坏我可爱的奶娘的。”
楼破邪和米小姐一起举杯，一饮而尽。
楼破邪眼里有些歉意，低沉地说：“用钱来衡量这些，有些污了你眼中对画的喜欢，可还请你收下。”
我笑，摇摇头，心里好酸涩，“不必了。”
一双筷子加入我的行列，我抬头看着上官雩身边的女人笑，“这菜不错。”
她说：“是的，很好吃。”
“这些都不是秦淮的特产，你尝尝这些，宫廷里烹煮的方法，炸得特嫩，特好吃。”
“其实我过得很好，真的，不必再为我操心了，我和你们没有缘，就算了吧。不要勉强你们，更不要强迫自己。”我正视着楼破邪，看到他眼中让人淹没的怜惜，我笑着说：“你和米小姐，好好相处吧！”
再看看上官雩，还是暖暖的，可是眼神中有些幽深心痛，让我心也痛着，我说：“上官雩，不要再在后面守护我，我会好好的，你有你的事业，你有你的志愿，你有你的人生，并不是陪着我走完。真的。我想，我这一辈子或许没有缘分，但是我不相信，我总是不信命的，所以奶娘说我会受伤，从现在开始，我还是不信，明天开始，我还是努力生活，至于那画斋，关了吧，我不会再送画到那里。”
“初雪，你生气了？”他轻淡地问。
我一笑，“没有，我不生气的，谢谢你。”
为什么要争我的时候，都用尽办法来迷惑我，不争我的时候，都相让？我倪初雪是不是一幅画，可以让来让去的？我是一个人啊，我有感觉，我有脾气的。
“倪小姐，为什么呢？”米小姐紧追不放。
我挑挑眉，“你的钱，我能收下吗？而且，也不是我第一。”
真好笑，问我为什么？我倪初雪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就算是没吃没喝我穷困潦倒，我病得奄奄一息，我也不会要。
这是我的骄傲和尊严，楼破邪真了不起，总是轻易地就能打破我的自信，也能惹起我的怒火。
我看到，上官雩身边的那个女人，看到银票眼睛一亮，她身上掩不住的脂粉香味。
“说什么？”他低声地问着。
我一怔，说什么？竟然到了没话可说的地步吗？
我和楼破邪之间的冲动，来得很快，在去道观的时候，我痛得很厉害，为他的不舍，那时的心动，觉得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重要了。
现在呢？别为难他了。他心里有些愧疚，对我，亦对上官雩。
“米如玉是皇兄跟我谈过一下的。”他忽然小声地说着。
“初雪……”楼破邪轻叹地唤了声。
米小姐脸色有些难看，端起酒就一饮而尽。
瞪了我一眼，再倒上。
“我见过你。”我笑，“上官雩真是不会找，居然找了个天天在秦淮花船里的小姐，楼破邪也不会找，最讨厌权势加身的人，居然找了个有钱的。厉害，我敬你们一杯。”
看来，我不出声，他们会装作没事。
我讨厌这样，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我轻声地说：“你唱个小曲吧！”
众人都不解地看着我，我朝那美艳女子一笑，“你唱吧，我知道你会唱，你就是秦淮花船里的姑娘吗？只可惜没有琴，不过，我可以吹奏一曲。”
那女子看看上官雩，又看看我，结巴地说：“我、我才不是。”
第八十三章 爱与舍 (第3/3页)
你们，祝你们百年好合。”我不要再醉，我清醒着的。
如果这是他的选择，我也恭喜他，总算，也能让他有幸福的。
这是权与钱势的结合，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好事。
让我不得不佩服，上官雩，就随便找一个女人来吗？
心里暗暗叹息着，我有些佩服我自己，竟然还吃得有滋有味起来。
这一桌的好菜，似乎大多是我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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