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凤闻言,不禁双眼略略一睁:“凤闻裴使君当日也在东海军中,不知因何未能为王司空(王衍)谋画,使不至于丧败啊?”
“职卑位贱,何得与闻军中事务?”裴该又叹一口气,“只得苟且残生,为护东海王太妃周全,以报大王厚恩了。”
“裴使君今亦颇思东海武王乎?”
当时王衍把兄弟王澄安排在荆州,把从弟中名位最高的王敦安排在扬州,想要“狡兔三窟”。当然最终做决断的还得是司马越,潘滔就劝司马越说:“今树处仲于江外,使其肆豪强之心,是见贼也。”但是司马越顶住朝中的诸般压力,还是让王敦担任了扬州刺史。为此王敦是很感念司马越的,觉得自己这份基业,实受司马越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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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故的东海王司马越,在原本历史上被追谥为孝献王,那是因为司马睿命其第三子司马冲过继东海(最初只是继为王世子)的时候,他都已经称帝了,东海王一系的旧势力大多归属了琅琊王一系,所以才给了个不那么好的“献”字。但在这条时间线上,裴该保着裴氏提前南渡,而且带回来东海世子司马毗的确切死讯,所以司马睿就让次子司马裒直接继承了东海王爵,考虑到继续招揽其旧部的必要性,给了司马越一个偏美的谥号——“武”。
裴该表态说:“本为旧主,又与该有姑舅之亲,如何能不思之?”
钱凤点点头:“我家明公亦无时不思东海武王也,常云若多予武王三年寿,必不致永嘉之难……今王太妃处,我家明公亦每常书信与之,贡赋不缺。”
裴该心说我知道啊,姑母给我的信里也多次提起过,琅琊王氏中,就只有王敦对她的态度最热诚,不仅仅是敬其名位,敷衍似的奉承而已。哦,原来王敦派钱凤你来,就是要说这事儿,倒是被我给料中了……
在原本的历史上,王敦第二次谋逆之时,钱凤等人曾经问他:“事克之日,天子云何?”天子就是指的晋明帝司马绍。王敦当即回答说:“尚未南郊,何得称天子!便尽卿兵势,保护东海王及裴妃而已。”似乎颇想废掉明帝,而以东海王司马冲继承帝位。
第三十八章、琅琊与东海 (第2/3页)
眼界大开。”
“既然如此,我欲将此军归从于王公,不知王公可肯过江来接收,以促成北伐大业?”
他反复催促王敦来领导北伐,钱凤只是表态说要回去请示王敦。最终裴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惜乎,当日东海大王既崩,若王公在项,能总统其军,不至于苦县丧败,天下形势,当大为不同……”
这种想法是由三方面因素综合起来而形成的。第一当然是不满司马绍继位;第二是瞧不起琅琊王一系;第三则是王敦感念司马越当年的信用之德。
司马睿虽然是司马懿的嫡派,比起司马越来更有继统的资格——司马越是司马懿弟司马馗之后——但其才具平庸,在西晋末年的动乱中毫无作为,全靠着他们王氏的辅佐,才能趁时南渡,占据江左。在王敦看来,那就是我家的傀儡,这琅琊王一系的基业全都是我家帮忙打出来的,他有什么资格以我等为臣?
司马越则不同了,从“八王之乱”一开始,他就掺和了进去,是因为参与诛杀杨骏而受封的东海王位。可以说,此人经历了“八王之乱”的全过程,并且笑到最后,才能虽未必为宗室之冠,名望实属一流——尤其是名望超过他的全都陆陆续续不得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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