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后,便确信老者是一个高人,便问老者可曾知道隐仙洞。
老者听后淡然一笑,手捋须髯说:“你肯定猜不到,我一大早就等着你铁旺叔来请我,这一天终于等到了!”
“此话怎讲?”
“我来到此地有五年了,就为了隐仙洞内的孽障而来,但斗了几次都没能收服,前几日我梦见一僧一道突然走进我家,醒了又见有喜鹊在窗外欢鸣,于是就卜了一卦,知道今日必有人请我,而且会遇到可以一起除掉那个孽障的人。”
老者的话听的我有些愕然,说实话是有点怀疑,于是就问:“黄师傅,您怎么知道我就是您该找的人呢?”
“黄大夫,您喊我阿杰就行,您请坐!”我让晓昕搬来了凳子给黄大夫坐。
“阿杰师傅,我先替你把把脉吧!”老者依旧固执地喊师傅!
我把手伸了过去,老者搭好手指,开始捋着胡须细细把起了脉,两只手的脉象查完,足足用了有二十分钟!
我的震惊确实非同小可,因为师傅不止一次和我提过他的大名。说他是茅山派的活神仙,一百多岁了,曾经给中国某个开国元勋指点过迷津。
师傅说曾有缘和他见过两次,目睹过他精湛的茅山技艺。师傅曾希望拜他为师,可老人说此生无缘和师傅做师徒,并说师傅尘缘未尽,无法安心修行茅山术。
师傅说此人行踪不定,性格怪异,是个颇受业内争议的人物。想不到,自己今生还能遇到这样的奇人!
“阿杰,你师傅什么时候过来?”老人问。
“您知道他要来?”
“是啊!”
“而你师傅信道!一僧一道,哈哈,天助我也!”
“您意思是,我和师傅和您联手,能收了那只蜈蚣?”
“不是收,是直接让它形和魂魄全部破灭,这种作恶多端的孽障,不可手软。”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我说了声进来,门一响,晓欣探进头对着黄大夫一笑,然后问:“杰哥,你饿不饿?我给你做了荷包蛋,给你端来吧?”
“荷包蛋啊!我也爱吃,丫头,有我的份没啊?”黄大夫明显在调侃晓欣。
“啊?我,就做了十个,等杰哥吃过再给你做行不?”
“十个?我的天,你想把你杰哥撑死啊!哈哈哈哈!”老人开心地笑着对我做了个鬼脸。
“你这个老头,咋咒我杰哥呀!真是的,不给你做荷包蛋吃了!”晓欣撅着嘴准备走。
“小姑娘别急,来,把你的右手给我。”黄大夫伸出手。
“干吗呀?”晓欣犹豫着伸出了右手。
黄大夫抓住晓昕的右手闭上眼睛似乎在冥想什么,晓昕扭捏着不知如何是好,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又看看黄大夫。
过了几分钟,老人松开了手,说没事了,去给你杰哥端吃的去吧!
晓昕走后,老人看着我轻轻摇了摇头说:“小子,一个能为你把手指砍断的女人,你可要小心了。”
“老人家,您多想了,我一直把晓昕当亲妹妹看的。”
“我活了一百多岁,啥事能瞒不过我的眼睛?唉,这个丫头可怜哪!都是命,是命啊!”老人摇首叹息不止。
晓昕端来了荷包蛋,两碗,其中一碗少的递给了黄师傅。
“呀?丫头,不公平,为啥给你杰哥的那碗那么多?不行,换换,换换!”老人说着就要换。
“杰哥是病人得多吃点呀!老人家你别换,别换,我再给你做还不行吗?”晓昕着急地护着给我的那碗荷包蛋。
“晓昕,老人家逗你呢!”我赶紧解围。
晓昕还是不放心,赶紧把碗筷递给我让我快吃,惹得老人大笑不已。
铁旺叔推门走了进来,问黄大夫诊治的咋样了,需要去买药不?
“哦,光顾开玩笑了,来,我包里有备好的药,你先拿一包给熬上,一天一剂,估计两包就差不多了。还有,我今天不走了哈,等刘师傅,我们到时候一起把丫头的病给治好。”
“黄大夫,您认识刘师傅啊?”铁旺叔有点吃惊地问。
“见过两次。你去吧,备点酒菜,晚上和刘师傅好好喝几杯,老人家我可是爱贪杯的。”
时间转眼就到了下午的五点多,我中间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晓昕一直在床边陪着我,她说那个黄大夫一直在院子里自己跟自己下棋,据她说的,老人下的应该是围棋。
天已经逐渐黑了下来,我有些着急,就忍不住给师傅拨通了手机,手机通着,却无人接听!这真是太让人担心了,
我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听到院门口有人问:“请问,这是铁旺家吗?”
是师傅的声音!师傅真的到了!
“晓昕,快,师傅来了!”晓昕听到我说,忙站起身跑了出去。
院子里顿时响起了嘈杂的寒暄声,过了一会儿,说话声涌进了我的房间里,师傅第一个走了进来,紧跟着是黄大夫、铁旺叔,晓宇。
我一看见师傅,突然像孩子般哭了起来,哭的特别伤心。师傅坐在床边心疼地给我擦了擦泪说:“男子汉大丈夫,哭啥吗!”
说是这样说,可我分明看见师傅也落泪了,于是就不敢再哭了,怕惹师傅伤心。
“师傅,这位就是您说的...”我指着黄大夫想给师傅介绍。
“不用说了,已经见过面了。”师傅偷偷给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能道出老人的身份。
“铁旺,开饭,桌子就搬到阿杰这屋。”黄大夫招呼铁旺叔和晓宇去搬桌子凳子。
他们出去后,师傅转过身一把拉住黄大夫的手说:“叔,没想到在这能遇见您,太意外了,刚进院时一看清是您,我还以为是做梦呢!”
我忙对师傅讲了事情的经过和黄大夫隐居在这个地方的目的。
“阿杰,以后不能喊黄大夫,你必须要喊爷爷。”师傅略带责备地跟我说。
“喊啥都行,小刘啊,阿杰的身体我已经查看过了,没什么大碍,吃了一剂药估计明天就能下床了。至于详细情况,一会儿边吃边听阿杰讲一讲。”
说话间铁旺叔和晓宇还有晓昕已把桌子凳子放好了位置,菜也基本摆好了。晓昕扶我半坐起来,然后往我后背放了条叠好的被子靠着。
“这样还是够不着啊!”师傅看着桌子又看看我说。
“没事叔,杰哥想吃啥我用筷子夹了喂杰哥吃就行。”晓昕坐在我身边说道。
师傅和黄爷爷对望了一眼,黄爷爷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师傅没言语,挨着黄爷爷坐了下来。
席间,师傅给黄爷爷敬了三次酒,铁旺叔和晓宇也要向师傅和黄爷爷敬酒,被黄爷爷拦住了,他说:“我和小刘都不能多喝,因为今晚会有一场恶战呢,赶紧吃,吃完咱爷叁得商量一下,阿杰、你先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详细讲一遍。”
于是,我认真而又细致地把全部经过和盘托出。我说完后,黄爷爷和师傅同时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脸色凝重,略带些许的不安,看到他们俩人的表情,我的心突然又提了起来,今晚,和昨晚会又怎样的不同呢?
吃过晚饭,时间来到了九点一刻。晓昕和田婶收拾残席,黄爷爷和师傅坐在角落里低声说话,我知道他们在商量晚上的行动。
等他们的谈话告一段落,我忙问道:“师傅,黄爷爷,我该做点什么啊?”
他们对望了一眼,师傅说:“阿杰,其实今晚你是关键人物!”
“我?”师傅的话让我困惑不已,他们两个前辈在这,还用得着我吗?
“阿杰,你能下地走路不?”师傅问。
“我试试!”
我慢慢下了床,走了几步后,除了头稍微晕一点,左胸部略微疼一些外几乎没什么不妥了。
“能活动就行,阿杰,你过来!”黄爷爷让我走到他身边,然后伏在我耳边说了他和师傅的计划。
我听完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黄爷爷您不是开玩笑吧?黄爷爷捋了捋胡须,说他这会儿可没心思开玩笑。我又看了看师傅,他对我点了点头。
“不行,我不同意!”我情绪有些激动地说。
“阿杰,师傅的话你也不听吗?”师傅盯着我说道。
“师傅,您的话我当然要听,可这,这样做...”
“这样做是唯一可以成功的办法!你不用再争辩了,就按我和你黄爷爷说的办。”
我无法再辩驳了,也许他们两位前辈说的对,可我,我!唉,心乱如麻。
黄爷爷喊来了铁旺叔,告诉他,今晚必须让晓昕呆在我这屋里,以保安全,至于其他家人,则一律关门睡觉不准跨出房门半步,铁旺叔连连答应着出去了。
“黄爷爷,你和师傅也在我这屋吧?”
“我和你师傅躲院子里,别怕,按我教你的做,剩下的就看我和你师傅的了。”
刚说完,晓昕走了进来,她见到我眉头一皱,说:“杰哥,谁让你下床的啊?万一摔倒了咋办?快,快躺床上去!”说着就搀着我到床前并躺了下来。
“丫头,你今晚就在这屋,不能离开你杰哥哈!”黄爷爷对晓昕说。
“知道了,你们出去吧,在这就不会看着杰哥点,让他下床乱走,真是的!”看来晓昕因为我下床的事生两位老人的气了。
“嗬!丫头你这小嘴还怪厉害哩,好好好,人家不待见咱爷俩,还不赶紧出去!”黄爷爷笑着给师傅使了个眼色,师傅赶紧掏出个东西递给晓昕说:“丫头,这个东西你今晚带着,能保你今晚平安的,记住一定得带在身上。”
“哦!谢谢您了师傅!”晓昕感激地把东西装进了兜里。
“行了,我们出去到院里呼吸下新鲜空气,阿杰,别忘了我说的话。”黄爷爷说完就和师傅走了出去。
“杰哥,有师傅在,今晚上能捉住那个东西不?应该没啥问题是不?那个黄大夫咋也不走了?”晓昕成串的问题又来了。
“丫头,师傅刚给你的东西给我看看。”
“哦,在这,给!”晓昕从兜里掏出那个东西递给我。我接在手里拿到眼前,这一看,心里不由一怔,我随即笑着对晓昕说:“晓昕,师傅老糊涂了,这个东西根本就没啥用处,来,咱俩换换!”我取下貔貅手链递给她。
“杰哥,那你呢?”晓昕担心地问。
“你没发现那个东西的主要目标是你吗,所以杰哥不会有事的,况且还有师傅在呢!”
“哦,那好吧,我戴上。”
“晓昕,你晚上都没睡好,你快躺下睡会吧!”
“嗯,那我躺这头,杰哥放心,我的脚丫子不丑!对了,用关门不杰哥?”
“不用,师傅交代不要关门的,你睡吧丫头,师傅他老人家一定悄悄的就把那东西给收了的。”
“嗯,真困了,那我睡了杰哥,你有啥事一定喊我哈!”晓昕说完就侧身躺下了,这丫头也是累坏了,挨着床没多久就睡着了。
我手里握着师傅交给晓昕的那样东西,思绪万千!我盼着那条蜈蚣快来,又怕它来,就这样,我睁着眼,数着时间似乎静止般的流动声,等待着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第十一章
时间,终于挨到了午夜!我猜想着黄爷爷和师傅此时此刻在院子的什么角落待着呢?是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而自己今晚又能否躲过一劫?
风,突然吹响了树枝上的叶子,树影印在窗户上像鬼影般张牙舞爪地晃动着!村里的狗叫声开始此起彼伏地由远及近,但到了院子周围,又突然全部噤声了。
风在加大,隐约可以听到树枝折裂的响声,几只夜眠的鸟不知被什么东西惊扰了,尖叫着振翅飞进了夜空里。
我屏息凝神认真听着院子里的动静,但除了风声,似乎一切并无什么异样,可我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那股杀气,所以我开始念起了护身咒,虽然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用或者用处到底有多大,但念了总比不念好,再说我这会儿也只能如此了。
估计护身咒念到第三十多遍的时候,我开始觉得房间里有些不对劲,起初是一种声音,很细微,就像蛇在沙地上爬行,但紧接着,我隐约地觉得有团黑影就在床前漂浮着,那黑影细看又看不到,它就像一层薄如蝉丝般的轻雾,挥之不去!
我心跳加快了,因为我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腥甜味道,山洞里的味道!
身下的床,开始很轻微地颤动起来,我突然感觉胸口异常地压抑,就像有东西压着自己,让我无法正常呼吸!我想喊师傅,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想动弹,却浑身无力!
就在我快要窒息时,双腿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那种疼痛深入骨髓,我顿时汗如雨下,牙齿因为疼痛咬的“咯吱吱”响个不停,我觉得自己立即就要死了,我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着...这时,我感觉身体突然被什么东西拖拽着以极快的速度冲出了房间,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悬空着已经到了院子里,院子里猛然间狂风大作,尘土飞杨,我的身体越来越高,等到快有两层楼高时,空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声“着!”,我感觉似乎有张大网从天而降罩了下来,紧接着,我突然像失去动力的直升机般直直地掉了下来,着地的一瞬间,我听到了“咚”的一声,然后就昏了过去。
等我清醒时,院子里漫天的风沙和狂风让我几乎不能睁眼,我看到院子里有两个黑影正在上下跳跃着和一股黑色的旋风搅在一起,同时,我听到有个声音在呼喊着“杰哥,杰哥!”
我尽量用眼睛搜寻着,竟是晓昕!她此时正站在我房间的门口,一只手挡在眼睛上方遮蔽着风沙四处观望,另外一只手紧抓着门框固定着自己站立不稳的身体。
“晓昕,快回屋去!”
我尽全力呼喊着,但一张嘴就是满嘴的泥沙,呛的我直咳嗽。我想站起来,但发现两条腿一点知觉都没了,于是我就趴在地上,用两只手扒着地,一点一点地往晓昕那边挪。
晓昕似乎突然发现了我,她放开攥着门框的手想冲到我这边,但这时那股黑影正兜着圈子,一下子扫到了她,她的身体被甩出去很远后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晓昕!”我大喊着用力往她落地的地方爬。
她挣扎着翻了一个身,看到了我!也开始艰难地往我这边爬。
隐约地,我听到空中传出两次很大的喊叫声,然后半空中似乎就像打了一个闪电,那么一瞬间晃的人不敢睁眼!但那又绝对不是闪电。亮闪过后,风突然就小了很多,而且那股黑风猛然向西边极速飞去了。
“追!”话音未落,两条黑影就从院门冲了出去。
“晓昕”我终于够到了晓昕的手!我看到她嘴角有血还在往外流着。
她抓着我的手后似乎终于放心了,坚持着对我笑了笑,声音极小地喊了一声:“杰哥!”然后头一歪,没有了反应!
“晓昕?晓昕?来人呐!来人呐!铁旺叔,铁旺叔!晓昕你醒醒,醒醒!晓昕!晓昕!”我拼命地呼喊着。
铁旺叔和晓宇的门几乎同时打开了,几个人冲向我们俩,同时伴随着田婶的哭叫声。
晓宇的爱人和田婶抱起晓昕,呼喊着。
“快试试看有呼吸没有!”我着急地说。
“有,有!晓昕醒醒,晓昕!”
“把她抱床上躺着,轻一点,我没事,快把她抱进屋。”田婶她们俩把晓昕抱进了屋里。我在铁旺叔和晓宇的搀扶下想极力的站起来,但根本不行,两条腿一点知觉都没有,就像两根软软的面条。
“把我扶进我那屋里吧!”我觉得嗓子眼火烧火燎地疼,浑身的骨头节酸胀难当,苦不堪言。
我在他们俩的搀扶下躺了下来,然后就催促他们快去晓昕那屋看看情况,有什么不对劲赶紧来告诉我。
铁旺叔去了晓昕那屋,晓宇给我倒了杯水,我喝完一杯水躺下后,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心里担心晓昕,担心师傅和黄爷爷,我祈祷着他们都不要有事,千万不能有事啊!
铁旺叔跑了过来,告诉我晓昕醒了!我顿时松了口气,告诉他赶紧给晓昕喝半碗凉水,然后再熬一碗姜汤让她喝下去,铁旺叔答应着又出去了。
我问晓宇几点了,晓宇看了看表后告诉我已经快四点了。
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随着响起了黄爷爷的喊声:“铁旺!铁旺!快来帮把手!”
我听到铁旺叔急促的脚步声,我忙叫晓宇也出去帮忙。
几个人很快涌进了我的屋里,铁旺叔和晓宇驾着师傅,黄爷爷则紧随其后。
“师傅!师傅!”我挣扎着坐起身望向师傅。
“别怕,你师傅死不了。”黄爷爷坐在一张椅子上,大口喘着气说。
他们让师傅在一张躺椅上躺了下来,我让晓宇倒了杯水喂师傅喝了下去,师傅口渴得抓住碗一饮而尽,然后长长地舒了口气,看他平静了许多,我就转身问黄爷爷:“黄爷爷,你没事吧?”
“还是和你师傅亲哪!这会儿才想起你黄爷爷?哈哈哈,小子放心,我老人家活不到200岁是死不了的。”他说完接过铁旺叔递过的水杯也是一饮而尽。
“那...那条妖虫呢?”
“已经解决了,打了个魂飞魄灭!奶奶的,本来还想给它留条活路,这孽障竟然伤了小刘,我老人家一怒之下大手一挥,让兔崽子找它老娘去吧!”
师傅突然忍禁不住噗嗤笑了,有气无力地说:“叔,啥时候了您还吹牛!”
“哈哈哈哈,小吹怡情,大吹益智,小刘,你还有精力笑我,看来无大碍了,也是我那招使的恰到好处,要不焉有你的命在!”黄爷爷捋着胡须颇为得意。
师傅笑着摇了摇头继续闭目养神。
这时院里响起田婶的声音:“丫头啊,你不好好躺着,万一再出点事咋办啊,慢点!慢点!”
随着声音,晓昕在田婶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杰哥!”她进屋就喊。
“晓昕,你不好好躺着怎么起来了?”我嗔怪地问。
“她担心你,非吵着要过来!”田婶说。
晓昕在我床边坐下后关切地看着我,问我有事没。
“对了,阿杰的腿好像不能站了!”
铁旺叔突然想起了什么后说。黄爷爷和师傅听后马上站起身走到我身边,黄爷爷让晓昕背过身,然后掀开被子让我脱下裤子查看起我的双腿。
“呀!”黄爷爷和师傅同时惊呼了一声。
“咋了?”晓昕担心地差点回头,忙又转了过去。
我看到自己的双腿膝关节上分别有一处紫色的瘀斑。
“小子,幸亏我在这,要不再过一天你这两条腿就废了。快,铁旺,你去找几个玻璃罐头瓶子,没有就去小卖部买几瓶罐头,对,圆柱状的瓶子!”黄爷爷吩咐道。
“爷爷,杰哥的腿能治好不?”晓昕着急地问。
“放心,有我在,一会儿就还你个活蹦乱跳的杰哥。”
铁旺叔拿来了玻璃瓶子,黄爷爷从他的挎包里取出十几根针灸用的银针,开始往我的两条腿上用针,过了有半个多小时后,他拔出全部的银针,然后用棉花蘸酒点然放进瓶子里后按在我腿上的瘀斑处,每个瘀斑上按了三个瓶子。
过了几分钟,我看到有少量的紫色液体慢慢从皮肤里渗了出来。
“等着吧!最多半个小时,他的腿就有知觉了!”黄爷爷轻轻给我盖上了被子后退回到座位上坐了下来。师傅则坐在床边,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问我:“阿杰,你给我说说咋回事。”
我就把经过说了一遍,师傅思考了一会儿,说不对啊!
“晓昕,我给你的东西你一直带在身上没?”师傅问晓昕。
“那个东西我给杰哥了,杰哥说,说那个东西辟邪效果不好,用他的手链跟我换了一下。”
“啊?怪不得!”师傅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
“咋回事啊刘师傅?”晓昕着急地问。
“傻丫头,那东西是吸引蜈蚣的,本来,是想让你吸引它,它捉住你后必须要显出原形才能吸你的阳气,那个节骨眼正是用收魔网捉它的好时机。当时风沙大,也没看清孽障捉出来的究竟是谁...”
我几次想阻止师傅道出真相,可师傅快人快语,三言两语就说完了!
晓昕听明白了,她转过身泪流满面地看着我,轻声地抽泣着。
“晓昕,我也不知道,还以为师傅给你的东西是防身的呢...”
“杰哥,别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杰哥,你要为了晓昕出了事,我,我还能活吗?”晓昕趴在被子上哭的双肩抖动不止。
“丫头,别哭,快别哭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我伸出手摇着晓昕的肩膀劝解着。
“唉!有什么师傅就有什么徒弟啊!命,命啊!”黄爷爷坐在一边感叹不已。
师傅被黄爷爷说的脸色微红,直朝黄爷爷摆手。
“我说的不对啊?”黄爷爷装做不解其意,继续追问师傅。
“好了都累了,你们都去休息会儿,我们爷仨也歇会儿。”师傅岔开了话题。
“我不走,杰哥的腿还没治好呢!”晓昕坐在床边没动。
“哦!我看看!”黄爷爷走过来掀开被子,这会儿紫血已经不再往外冒了,黄爷爷拿掉瓶子,用干毛巾擦干血迹,然后问我有什么感觉没有。
“像有小虫在爬,很痒!”
“行了,再过一个时辰就能走动了。这下你该放心了吧丫头?”黄爷爷笑着问晓昕。
“晓昕,你去睡会儿吧!”我见晓昕还是不想走,就劝道。
“好吧!杰哥,你也睡会儿,那我回屋了。”田婶搀扶着晓昕走了,铁旺叔和晓宇也退了出去。
“阿杰,你和晓昕究竟啥关系?”师傅问我。
“啥关系?没有啊师傅,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看的。”
“我看不像!”一边的黄爷爷插嘴道。
“真的,晓昕很单纯,就是小孩子脾气,师傅,黄爷爷,你们多想了。”
“不是我们多想,是怕那丫头对你小子动心,我看着丫头对你不一般,你这样可是害了人家,你可别学你师傅...”黄爷爷还想往下说,师傅喊了句:“叔,能不能不提我啊?”
“看,一到关键时候就不让说,憋死我了!”他气呼呼地不说话了。
“师傅,那条狗黄毛还得麻烦您给超度,另外,乔媛媛和她的孩子...”
“小子,这些不用麻烦你师傅了,明天这些事我全部包圆了。”黄爷爷拍了拍胸脯。
“睡会儿吧,都累的不轻。”师傅说了这句话后,室内突然就静了下来,我感到双腿越来越痒,过了十几分钟,麻的感觉强烈起来,然后一丝丝的,有了疼痛的感觉,我知道腿算是保住了,就安心地躺下,并慢慢地睡着了。
第十二章
时近中午,院子里的人才陆续都起来了。
我睁开眼就看到晓昕在床边坐着。
“杰哥,你醒了!腿怎么样了?”
“来,扶我起来试试!”我坐起身下床,站起来走了几步后觉得没什么问题,就直接走到了院子里。
“真的好了呀!”晓昕特别开心地围着我转了一圈。
“好了!晓昕你呢?没事吧?”
“我没事,这不,睡一觉又活蹦乱跳的了!”
“那就好!对了,师傅和黄爷爷呢?”我在院子里没看到他们的身影,就问道。
“一早就和我爹我哥带着黄毛的尸体出去了,说是去超度黄毛和乔媛媛母子,我担心你,就没去。”
“哦!”我在院子里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晓昕也搬过一张凳子坐在我身边。
“丫头!”
“嗯!”她忽闪着眼睛看着我。
“可能,我和师傅很快就要走了...”
“不听,不听,我不要听!”晓昕背过了身去。我侧面望去,她又哭了,泪水滴滴答答地落在衣服上。
“可,杰哥毕竟是要走的..”
晓昕突然站起身冲进了屋里,紧接着,她的哭声就传了出来。田婶站在厨房门前,不住地抹眼泪。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办才好,这时,晓宇的老婆走过来轻声说:“杰哥,去劝劝晓昕吧,你这一走,唉...”她也背过身擦着眼睛。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走到晓昕床边坐了下来,看着悲痛欲绝趴在被子上痛哭的她,竟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才好。
晓昕哭了一会儿,突然坐起身抱住了我。
“杰哥,你带我走吧,求求你别丢下我,杰哥,求求你带我走吧!”
我无法表达自己当时的心情,我不知道自己的对与错,似乎这一切都因我而起,我究竟该怎么办?
师傅和黄爷爷不知什么时候进的房间,黄爷爷故意咳嗽了一声,晓昕忙擦拭着眼泪坐直了身子。
“丫头,唉!你也知道你杰哥是有对象的...”黄爷爷为难地说不下去了,给师傅使了个眼色。
“晓昕哪,你也别难过,像你杰哥这样的男人多着呢。我和你黄爷爷商量过了,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拜我为师,算我关门的弟子,也算我的干闺女,你就跟叔我走,你的婚事呢包在叔身上,肯定给你找个比你杰哥强一万倍的男孩子,你看行不?”
这时,一直在门外听着的铁旺叔和田婶忙进了屋。
“闺女,还不快给你干爹磕头!”田婶走到晓昕身边催促着。
晓昕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的有点不知所措了,茫然地看着田婶和师傅。
“你要我做你的徒弟?”晓昕问师傅,师傅点了点头。
“那,杰哥就是我的师哥了?”
师傅再次点了点头。
“我以后还能经常看见杰哥吗?”
“你啥时候想见你杰哥就跟我说,我一个电话,他小子敢不来!再说阿杰经常去看望我,你们会经常见面的。”
晓昕幽怨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没想到哈,小刘不仅收了徒弟,又有了一个干女儿,可喜、可贺!铁旺,买酒去,说好哈,再买那个十块钱一瓶的我小老儿可不喝。”
“放心吧,这回给您买最好的!”铁旺叔高兴地跑了出去。
晓昕突然之间变成了我的师妹,这样的结局,我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担心,但我为晓昕开心,师傅的收留,意味着她就可以走出大山,而且前途不可限量,而我自己的路,也依旧遥遥不可预知。
突然,腐叶纷纷四散开来,中间空出一大片干净的圆形,看了许久,再无其它动静,我就好奇地走到圆圈中间,四下看着。这时,空中猛然响起了管乐之声,隐约看到空中有人影身着华服在向我招手,我的身体竟轻轻地飘了起来,似乎是飘向那些人影。
正在身体逐渐上升时,感觉到双脚突然被攥住了,低头看去,竟是晓昕,她焦急地大喊着:“杰哥,不要走,不要撇下晓昕!”我的身体被她拉回了地面,晓昕抱住我哭喊着不许我走,没等我说话,空中陡然伸下一条锁链,在晓昕腰间快速缠了几圈后猛然收回。
“杰哥...救我!”晓昕双手伸向我,可,我已经够不到她了!
“不用的,杰哥也懂医术,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反正爹已经去了,就让大夫过来看看吧!”
一个小时左右,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房门一响,铁旺叔首先走了进来,紧跟着他进来的是个瘦骨嶙峋的老人,他下颌留有少许胡须,黑白相间,颧骨微高,两眼微陷,下颌留有一缕黑白相间的胡须,嘴不大不小,唇不薄不厚,鼻子丰隆竖直还带了那么一点点鹰钩,身材中等,脸色白里透红,浑身一套乳白色中式对襟纽扣套装,怎么看都透出几分仙风道骨的意思。铁旺叔紧随着也走了进来。
老人看了看晓昕和铁旺叔,我马上会意,就让他们先出去一会儿。
他们出去后,黄大夫让我伸开右手,然后用手指在我掌心写了两个字,这两个字一写完,我惊得差点蹦起来。
“您,您就是....”
“嘘...”老者看了看窗户和门,向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第十章
“晓昕!晓昕!晓昕....”我在梦里绝望地呼喊着。
“杰哥,醒醒,杰哥!”
我睁开眼,面前是一脸恐慌的晓昕,原来是场梦!
“杰哥,你做噩梦了?”晓昕拿毛巾擦着我脸上的汗问。
“嗯,还好是个梦!”我跟她说了梦的经过。
“徒弟吃亏了,师傅会不出面吗?哈哈哈!”老人爽朗地笑着。
“他今天下午可能就到了。”
“我现在知道自己那个梦的含义了,妙,妙啊”老人喜不自禁。
“您的梦?”
“阿杰你信佛对吧?”
“阿杰,我把大夫请来了!黄大夫,这就是我说的阿杰。”铁旺叔引荐者。
“阿杰师傅,久仰久仰!”
老者竟然也喊我师傅,一定是铁旺叔在他面前把我吹嘘了一番,看到老者抱拳当胸的模样,我有点哭笑不得。
听话听门道,老者简单几句话让我吃惊非小,小山村竟然藏龙卧虎,这个老者绝非等闲之辈。
“黄大夫,怪小辈有眼不识泰山,敢问您师通何路?”这是我们询问对方门派的行话。
“不敢当,哈哈哈哈,阿杰师傅年龄不大,但修为不浅,不易,不易啊!至于老朽的门派,暂不能说。”
“阿杰师傅,恕我斗胆直言。”他收了手后看着我说。
“黄大夫请讲。”
“你是被邪气所伤,加之碰撞,内脏受损,真气受逼逆行,要恢复如初可是需要些时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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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第九章
我做了一个怪异的噩梦,梦里我走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中,阳光透过树叶的空隙撒下片片斑驳的光亮,时有时无的鸟叫声在耳边萦绕,我走在厚厚的腐叶之上,似乎在寻找什么。
“我真被抓走了,杰哥怎么办?”晓昕坐在床边盯着我。
“会把你救回来,杰哥不会让任何人把丫头抓走的。”
“嗯嗯...杰哥,天亮了,我爹刚来过,他去请隔壁村的一个中医了,说你脸色不好看,怕有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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