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是南正街号称“南正十雄”的老大,朋友自然多,下定决心以后,根本不顾徐汉红的坚决反对,也不怕她在家里和他天天大闹天宫,东挪西凑的找三朋四友凑了一些钱,还找银行贷了一笔款,在峡州这座城市的东山顶上的一个偏僻之处办了一家运输机械厂。
刚开始的时候,说是一家工厂,不过就是一家生产手推车的作坊,寒酸得很,借的就是人家那个村已经倒闭的一家村办企业的地方。清却天天骑着他的那辆自行车兴致勃勃地去他的工厂,而且经常忙得白天黑夜的连轴转,偶尔还可以听见他会哼着那首老歌:“我们年轻人有颗火热的心,要为革命当尖兵。哪里有困难,哪里有我们,赤胆忠心为人民……”
徐汉红简直快气疯了,甚至怀疑他是神智错乱,思维和感觉都有些不合常理,从来没听说过,放着办公室不坐,偏偏要去办什么工厂?现在是什么年月了,那么多财大气粗的国有企业也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折戟沉沙,他还不知死活的去办什么机械厂?那就是不识时务,那就是拿鸡蛋和石头碰,那就是精神病!
“创业不是那么容易的,也不是你做的事。”她也曾苦口婆心的劝过清放弃,而且向他提出了最后通牒:“要厂还是要我,二者必居其一!”
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窝在家里埋着头抽了一天的烟,晚上又和他的那些儿时的伙伴谈了整整一个通宵,到天亮的时候回家了,在她的床头站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又骑着那辆破车到他的工厂里去了。她就怒发冲冠的决定与他分道扬镳,收拾好行李搬回娘家里去了。
结果不出半个月,她就乖乖的跟着他又回去了,家里不欢迎她这个任性而又出了嫁的女儿,说的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不是避难所。她的那个被二十四号楼的人亲热的叫做“徐家妹子”的徐汉美还恬不知耻地说:“姐夫那么对姐姐好,姐姐还不满意,要不咱们姐妹易嫁,我嫁给姐夫算了。”
徐汉红差点疯了:“汉美,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姐姐不要,让给妹妹也很自然嘛。”那个时候,徐家妹子还是大学的女生,却一点也不害臊,还会唱那首张惠妹的歌:“春天风会笑,唱来歌声俏,你就像只快乐鸟。夏天日头炎,绿野在燃烧,你让世界更美好。记得你的笑,记得你的好,是山林里的歌谣。我是一片草,被温柔拥抱,我想你一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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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点点提出自己的条件,那种神魂颠倒的时刻,无论什么要求她都会答应的。
清是徐汉红的老公,大学读的就是机械和工业自动化,毕业后本来有一份舒舒服服的工作在等着他,他也的确去上班了,那是一家烟厂,那是一份坐在办公室、耍笔杆子、敲计算器、玩电脑的工作,是一份穿着西装革履,夹着牛津包,每天八小时的舒服事,谁都说是一份好事。
只是工程师有些心不在焉,有一种“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意识在里面,也有一些壮志未酬的感慨。就是结了婚,因为没有孩子,就更觉得无精打采的。后来迷迷糊糊的过了几年,却听信了王家老三王大为关于“世界工厂”的一番鼓吹,有了一种大彻大悟的感觉,毅然决然的辞职不干了。
回去当然是回去了,夫妻也还是夫妻,不过从那个时候起,这位娇小的小学老师就一直在和自己的老公断断续续的进行着冷战,当然也不仅仅是因为那座运输机械厂的事,还有夫妻生活、还有家庭琐事,还有朋友之交,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钱,因为她没有掌握到财经大权。
徐汉红也曾经和她的妹妹去过那家运输机械厂,一个高高的陡坡上去,就在东山的半山腰的一家早已破产倒闭的乡镇企业的大院里,破旧不堪的两栋楼房是他们的办公室和各种设备和材料仓库,还有几个千疮百孔的用角铁和石棉瓦搭成房顶的大车间。那个残破的水泥场坝上堆满了正在进行喷漆的皮带运输机的各种金属配件,从支架到各种规格的托辊、从减震弹簧到大卷大卷各种规格的橡胶运输带,还有用木箱装着的大大小小的电动机和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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