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本就喜欢女子。
太后心乱如麻,思忖半晌终究还是狠了狠心冷言拒绝了她。即便她并未说什么,但她的行动已经证明了一切,她必须适时地制止她这般荒唐的行径。
“是!”
宸太妃低头垂眸的刹那,滚烫的泪水簌簌地滴落,心痛到不行。双手紧攥着,指甲深陷进肉里,已经渗出血来了。
太后望着越发惊慌不安的宸太妃,暗叹了声,忍住不舍,扭头避开她,挥了挥手,冷漠非常道:“下去吧!”
其实,在她捧起她的手时,太后便已经苏醒了过来,她原本睡得就不太熟,之所以未睁眼,是想知道宸太妃究竟想要做什么。
直到手背被覆上滚烫的柔软,太后才骇然一惊,睁眼看向神情痛苦的宸太妃,恍惚了下,“你······”
宸太妃闻言,立刻回过神来,脸色变得更加复杂了,她惊慌地松开手跪在了床前,连连道歉,“太,太后赎罪,臣妾,臣妾······”
转眼间便临近过年了,宸太妃看着太后特意命人送来的一些年货和新冬服,红艳艳的分外喜庆。
宸太妃眉眼倏而一挑,久未曾浮现过的微笑终于重新爬上了脸颊。
“敛秋,拿笔墨来!”宸太妃嘴角始终挂着一抹笑,连着脱口而出的声音也夹带了几分生气。
将红纸在桌上铺展开,宸太妃在上面一笔一划地书写着,一个“福”字不知废了她多少功夫,想着不能见着太后的面,那便趁着过年未她写个“福”字,虽然她的字既比不上皇帝的珍贵,又不如朝堂上的官员写的苍劲有力,但好歹是她的一份心意,她不过是想写给太后一人看罢了。
更何况,她收不收还未可知呢!
如此一来,高黎昕就是念在太后的面子上,想要酌情处理也不能够了。
高黎昕坐在床前,抬眼瞄了眼太后的神情,她知道太后问得是何事,回头看了眼站在她身后的楚莹宣,见她对着自己点了点头,踌躇再三,还是未加隐瞒,道“这几个月儿臣一直在派人查明舅舅的事,如今证据确凿,绝无半点冤枉他,眼下只能依照新朝律法处置。”
闻言,太后放在腿上的手紧了紧,深邃的眸子透着深不见底的黑沉,她垂头喟叹一声,高黎昕做到如今的位子不容易,她想要做个明君,如今若是因着亲舅舅的事徇私舞弊,恐怕会落人话柄,难以服众。她身为太后,自当以女儿的江山为重,即便那人是她的亲哥哥,她却也只能忍痛割舍,谁让他犯了不容饶恕的过错。
这一碰,对方似是有了些反应,手指倏地一抖,宸太妃被太后这一举动惊得不轻,缓了半晌见太后依旧紧闭着双眼,她才大着胆子双手握着她的放到了颊边。
脸颊在温暖的掌心轻蹭了蹭,宸太妃心蓦地一抖,接着便升腾起一股酸涩的感觉,连着鼻子也跟着一酸。
她现在已经可怜到连这半点的温暖也只能在对方沉睡时偷来些,因为她知她没资格去讨要。
宸太妃抬起头,满脸的泪痕,她紧咬住下唇,未再说一句话,转身向着门口挪去。
行至门口,宸太妃忍不住还是扭头深看了眼床上的人,收到的不过是一抹淡漠清冷的背影。
这次的事情对太后冲击不小,她说不见宸太妃便当真数月未再见她,不过,她待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吩咐跟在宸太妃身边的婢女要小心侍候,饮食起居定期地向她汇报。
而宸太妃也真的没再来打扰她,不仅如此,她平日里也甚少出兮月宫,偶尔不过是出来晒晒太阳,或是坐在床前发呆。
一日一日的过去,与其说是生活倒不如说是在应付日子。整个人恹恹的,一点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朝气也没有。
“母后也莫要心急,朕念及外公乃元老忠臣,对朝廷有功,不忍他白发人送黑发人,遂下令将舅舅削官罢职贬至岐州,没收所贪银两。”高黎昕握着太后的手沉声说道,这是她最后的让步,相信太后能够理解她的苦衷。
太后状态不佳,需要休息,高黎昕和楚莹宣陪在床前坐了会儿便起身离开了。出了房门,正巧与端着米粥赶来的宸太妃相撞,宸太妃先是一愣,旋即颔首微微点了点头,侧过身子正要进门,忽然被高黎昕喊住了。
宸太妃回身不明所以,目光定定地注视着高黎昕。
“恩,劳烦宸太妃照顾母后,辛苦了!”高黎昕知道近几日宸太妃一直寸步不离地照顾她母后,而太后似乎待她似乎并不抵触,她心里感激,虽然之前的芥蒂并未消除,但一码归一码,这点她还是分得清楚的。
宸太妃顿了顿,睫毛轻颤,眼里似是有晶莹晃动,她嘴角轻扬,回了句,“应该的!”
宸太妃趴在桌前一待就是几个时辰,好容易写出个还算满意的福字来,殿外一声分外刺耳的声音惊得她手上一抖,好好的一副字便这样废了。
宸太妃有些愠怒,这几年好容易培养出来的好脾气一下子被气得荡然无存,她抬头放眼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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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太妃侧头蹭了好久,直到温润如玉的脸颊染上一抹绯红,她才舍得离开,捧着那只手迟疑地送到嘴边。
宸太妃顿了顿,又有些担忧地抬眼看了看兀自睡着的太后,见她未有异样,才放下心来在她手背上落了一吻,浅浅的,怯懦的一吻很快地抽离开了。
但即便如此,还是被对方感知到了。
她终究还是难以接受的。
“你退下吧!日后······没有允许,便不要再来长宁宫了。”
短短的片刻,太后已经将过往的事情在心里过了一遍,是她大意疏忽了,只想着救宸太妃于心魔之中,却不曾想过这样做会让一个心灵脆弱孤苦无依的人喜欢上自己。
宸太妃肩膀抖得厉害,冒犯了太后,她也不知对方会否动怒。
太后撑起身子,凝神注视着近在咫尺的人,心莫名不安,看她的神情,莫非是真的对自己起了那份心思?
太后一时有些心烦意乱,她从未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以她们二人的身份,天理不容。
81 番外一 (第2/3页)
前几个月她微服私访时,碰巧撞见了一起官员判错案子的事例,更意识到一旦出现冤假错案对于受冤者而言将会造成多大的伤害,这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人的问题,更有可能连累到一个家庭。
回了宫,高黎昕便下令对近十年登记不祥或是出现矛盾的案子重新进行彻查审理,即便可能收效甚微,但她想着或许能查出一件是一件,总要给受冤的人一个交代。不曾想,这一查,竟查到了她舅舅身上。
陈祖亭因先帝在位时办的一桩案子成了冤案,最终连累了无辜的人赔了性命,在后来的几番审查后又牵出了他借着国舅的身份贪污受贿的事情来。
这些年她们每每见面也只不过是象征性地行个礼问个安,气氛疏冷的很,像今日这般融洽、自然还是头一遭。
待宸太妃回房时,太后又沉睡了过去,整个人面朝外侧躺着,一只手搭在床沿,即便一张脸苍白了些,但依旧掩盖不住她绝代的容颜。即便她如今已是皇太后,与正芳华绝伦的妙龄女子不同,她的身上,更多的透着一种令人望尘莫及明媚动人。
宸太妃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睡梦中的人,忍不住凑近了些,冰肌如玉,气若幽兰,幽韵撩人。眼神顺着她精致的脸颊落到床沿的纤纤玉指上,宸太妃忽然心砰砰急跳了几下,伸手将手中的碗放下,一双手颤抖着捧起那只白皙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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