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做题做傻了吧,才会有这样愚蠢的错觉。
好在思维依旧是抽象的概念,他脑海里的东西永远不会有人看见。
眼前这一切才是真实的,如果不是真实的,他也不会平白被打劫了一笔钱。
所以,没有人窥探他的梦境,没有撒旦之手,没有彩色记号笔画的一颗颗心形。
花钱消灾,挺好的,这种一切恢复原状的感觉让任远心里踏实。他忽然想起那位失踪多日的教研组老师晚上又要来他家补课了,也许此事和他爸升迁一事眉目逐渐清晰有着曲折又必然的关系。
待男生把礼物放进书包,骑着车走了,任远问:“你送的什么东西?”
公路路面的积雪被铲到路两旁堆着,任韵没说话,专心地走着路,深一脚浅一脚。
任远又问:“冷不冷?”
每次端碗吃个汤圆,脑子里想的全是别的。
他装傻:“正月十五怎么了。”
“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任韵瞪他一眼,又放轻柔了声音,“那个谁,要过生日了。”
又或者,有些事正是因为不清不楚,才能继续。
“一中门卫很严的,没穿校服,你怎么进去给他?”任远打量他妹,真切地、深刻地担忧道,“你?爬墙?”
任韵当然不会爬墙,任远也绝对不愿意帮她这个忙。
理论上来说,他应该早点回去,但碍于积雪重重,又或者有些别的什么原因,任远仍和妹妹沿着男生骑车消失的同个方向不紧不慢地走着。
目送着忘记姓名的信使身影消失,带着他花了钱却根本不知道盒里是什么的礼物,像一场冰天雪地里徒步朝圣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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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钱多烧得吧?”任远一股莫名烦躁,感觉自家妹妹毫无矜持,倒贴得很丢脸,不得不摆出哥哥的架子,“他什么都不缺,用得着你送东西?你自己都没钱了还操心他过生,说出去丢不丢人?”
任韵扬起下巴,带着傲劲儿毫不矫情地承认:“我喜欢盛骁,我乐意啊。”
任远语塞。
“我就这么一个爱好,我愿意花钱,怎么了?”任韵一步跨上床,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俯视苍生,“你可笑死我了,我怕你说出去吗?我巴不得你去跟他说,天天跟他说呢。你去帮我说吗?”
任远闭上了嘴。
在某天下午,经过两个“中介人”的介绍,任韵辗转联系到了盛骁的一个同学,约定了见面的地点。
男生的模样很普通,丢进人群能立刻消失,还未开学也穿着县一中的校服,校徽洗得褪色斑驳。
西矿高为了让职工父母省心,放学比县一中这些公立学校要晚,通常都是盛骁先放学,去西矿高找任远他们玩的。在任远为数不多去县一中的那几次里,等在门口时,其他人于他而言皆是相貌模糊,他根本想不起来面前的男生究竟是不是盛骁的同班同学。
他们的谈话合拍时甚少,常常充满着无聊、嫌弃与嘲讽,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握手言和,总归不是现在。
他就不该开口的,不如一个人想点事情。
任远开始回忆,之所以那天上午没听到有人开门进家,之所以遭到妹妹的奇袭,是因为……他还以为翻开的是他自己的日记。
“雪里走能不冷吗?”任韵白他一眼,“张嘴不得喝风啊?别说话。”
任远:“……”
出于动物护犊子的本能,每隔一段时间任远免不了生出些许保护心理,只不过任韵一开口,总能准确地把他这项本能消灭在萌芽期。
105 番外一 (第3/3页)
生,不像他们男生那么野,既不攒场子吃饭喝酒,也不可能通宵打牌打游戏。同龄姑娘们的聚会顶多是唱唱歌,逛个街也要在天黑透之前回家。平时母亲对待儿子女儿一视同仁,给女儿的零用钱绝不比儿子的少,她的钱能花在哪儿?
“那个,不是快返校了么?”任韵方才的心魔已经褪去,恢复人形,眨眨眼还有些可爱,“正月十五。”
正月十五是个特殊的日子,任远早几年就知道了,想忘也忘不了。
他开始怀疑他俩谁大,谁在教育谁。
他和盛骁之间吃饭喝酒相互请客不少,却从没送过一件“生日礼物”。好像这么多年就这么浑浑噩噩、模模糊糊地过去了,没有一年一件像纪念一样的东西做个见证……是不是有些可惜?
可他的其他兄弟朋友过生日,他也没送过东西,这样太突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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