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麻烦……马上就要打上课铃了，第一节可是那个‘鬼之木村’的课，你确定要在他面前惹事？又想被罚跑三十圈了？”

仿佛是在应和他这句话一般，上课铃响起，男生悻悻坐下。飞鸟擦完最后一个笑脸，对走进来的老师恭敬地鞠了一躬，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真好呢。”走廊旁的女生把书本竖起来挡住脸，“只要随便对男生卖弄一下笑脸，就有男生为你出头，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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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标签，代替了她的名字。

飞鸟再一次低下头，长长的黑发滑下来，只有背带上绞紧的双手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血管暴突出来，不住地发着抖。看到她这幅样子，不管是看书的趴桌的还是睡觉的都坐了起来，睁大了眼睛等着看她的反应。

然而她只是沉默着走到讲台上，拿起黑板擦，一点一点擦掉那些字与图画。

寿江还在睡觉，她昨晚和族长大人又大吵了一架，闹到很晚才休息。飞鸟关上房门，将额头抵在大门上，好一会儿才勉强直起腰来，提着拖在地上的书袋，慢慢吞吞地往族地外走。

道路两旁围墙上，绵延不绝的是宇智波一族的团扇族徽。去上学的小孩、送小孩的家长、去火影楼接任务的忍者，衣服背后也都有这样的团扇图案。飞鸟摸摸自己背后，确认了披散下来的长发把背后挡得很好，好到没有人会看到她背后没有那把红色的团扇。

一个男孩从她身边跑过，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心，撞得她踉跄一下，对方回过头来，脸上浮现出一个毫无歉意的笑容。

在这段时间里，飞鸟切身体会到了，寿江当初那句“你妈妈不是一个可以让你为之自豪的母亲”究竟是什么意思。

因为飞鸟从被认出来的第一天起就失去了名字。

拉开教室门，飞鸟的脚步忽然停住了。

“什么啊，你就是寿江阿姨捡回来的那个啊。”对方十分嫌恶地拍拍自己的衣服，“没事出来挡什么道啊，把我的新衣服都弄脏了。呸，真晦气。”

——虽然她也清楚，这样的遮挡没有任何意义。

飞鸟默默低下头，绕过他继续走自己的路。对方嘁了一声，冲过来用力搡了她一把，这回她没能站稳，重重跌到地上。

“快点滚吧！宇智波家的地方都被你弄脏了！”

对方用力朝她啐了一口，跟着同伴们一起跑远了。

黑板上写着一行的大字。花花绿绿的粉笔字，孩童稚拙的笔迹，两边还画了烟花和笑脸。

“妓|女的女儿滚出去！！！”

——妓·女·的·女·儿。

——不能再给寿江小姐添麻烦了。

“你这家伙无视我吗？”

男生一拍桌子，惊醒了他身边一直在趴桌睡觉的男孩，对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拉住那个抓起课本就要往飞鸟背上砸的男生。

一枚粉笔以不标准的手里剑术砸到她后脑勺上，背后传来男生不满的嘘声。

“真是的，都不哭吗，真无聊。”

抓着板擦的手顿了顿，继续擦了下去。飞鸟忽然很庆幸自己背对着他们，没有人能看清她几乎就要哭出来的表情。把喉头涌上来的酸苦和胸口灼热的痛楚一起咽下去，飞鸟咬紧牙关逼迫自己忍耐着。

Sorrows of life. (第1/3页)

第三章 Sorrowslife.

“我去上学了。”

飞鸟小声对寿江的卧室说了一句，抱着自己的书袋出了门。

飞鸟低着头，好久才撑着地面站起来。膝盖红了一大片，虽然没破皮，但一会也会发青发紫吧。她一瘸一拐地走着，没有人帮她，也没有人理睬她。

她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

妈妈是那条花街上最红的妓|女，但是，木叶居然有那么多人做过妈妈的客人，却也是飞鸟始料未及的。在那个大叔认出她之后，又有几名返村的忍者认出了飞鸟。她的身份一下子成了村里公开的秘密。忍界名门宇智波家收养了一个妓|女的女儿，简直成了战后木叶最大的笑话。寿江为此和族长吵了无数次，不管怎样她都不同意送走飞鸟，并且一意孤行将她送进了忍者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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