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布衣吞吞吐吐地回答：“我实在害怕，不敢朝人开枪。我又打不过敌人，我跟着部队打了几仗，我站在后面看得清楚，我这点本事根本不够跟明军打的……我家里还有老母，我怕死了没人照顾，求您跟李队长说，放我回家吧。”说着他便要痛哭出来。

“是人都怕死，谁不怕？可你怕了不会死吗？打仗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还有一百多个兄弟跟你站在一起，你怕了想走，全队的兄弟怎么办？如今正在作战，你今天的行径论起来是临阵脱逃，当逃兵枪毙都足够！还记得被毙了的两个弟兄吗？！”

“报告长官，记得。”

罗茂回去之后把艾布衣的事报告给了李冬，建议再观察一阵。

“新兵难免胆怯，多打几仗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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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记得好！”罗茂顿了顿，减轻了语气，“我现在教你当兵又死不了的办法，你听仔细了：想不死那得打胜仗，非打赢不可！明白没？你且说说看怎么才能打胜仗。”

“……开枪杀敌。”

“放屁！我看你把训练教的全忘了，前边打都白挨了。”罗茂怒斥道，把艾布衣吓得一哆嗦，“我再教你一回，给我记住：你是个士兵，士兵的任务是服从命令！重复一边，大声点！叫你列队你列队，叫你开火你用最快的速度装弹射击，没有命令老实站着，刀砍到头也不准动。你害怕是因为想的太多了听不清命令，三心二意。甭管对面的敌人干啥，别去想如何杀敌的事，那是军官该去琢磨的，盯紧军官的一言一行才是你的职责所在。胜利不在于杀死了多少敌人，而在于你能否完成自己的职责。而只要大家各司其职，我们会一直胜利下去。”

“是……”

罗茂不知道这番话对他有没有用，他缓和了下语气：“再说了，你跟着部队打仗，每次打仗虽然都有兄弟死伤，但是之敌人横尸遍野的死伤又如何？跟着伏波军打仗，轻易不会把命送了――只要你服从命令听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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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节 石涧（三） (第3/3页)

，若当众揍他一顿治标不治本，枪毙他又没那么严重。要在平日里不打仗，直接退兵也行，但是如今正在作战，一个健全的壮汉因为胆小能回家――这仗没法打下去了。

结果还是罗茂把事揽了：“我来跟他说说，你忙你的吧。”

罗茂往胸墙一坐点了支烟，招呼艾布衣到近处，问他：“你怕什么，跟我说说。”

罗茂也不想逼得太紧，该说的说完把他打发回去儿。

“罗茂竟然没崩了你，他跟你说了什么？”艾布衣一回壕坑，弟兄们围了来，艾布衣只是攥紧锹把低头不语。

“老弟下回打仗你肯定要打前锋啦……”苟尚田不知算是好意还是恶意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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