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春泥的父亲从面馆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烩面走出来,把挤在人群中看热闹的许春泥拉到一边,对她说:“饿了吧,快把面吃了。”
六岁的许春泥接过父亲手中的大碗,碗很重,她差点没有端稳,险些把整碗面都摔在了地上。父亲赶紧扶住碗,生怕她真的把碗摔破了。小春泥却用力把碗从父亲的手中拽过去,端起碗挤进了人群。
许春泥来到喇嘛身边,用筷子夹起一根粗粗的面条,往喇嘛的嘴里喂面。喇嘛慢慢张开嘴,任由许春泥一口一口地喂面给他吃。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对许春泥和喇嘛的举动又惊又奇,赞叹着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有如此的善良和好心。
其实,许春泥的父亲一直是个阿弥陀佛的好人。他虽然不是正式皈依的居士,但也经常去庙里烧香礼佛,布施僧人。看到许春泥的举动,父亲不但没有阻拦,反而走上前去帮着女儿一起把整整一碗面全都喂给了喇嘛。
喇嘛吃完面,有了几分力气。他靠着墙壁慢慢坐起身,用生硬的汉话对许春泥问道:“小姑娘,你把面给我吃了,你自己吃什么呀?”
许春泥的父亲摸摸口袋,剩下的钱的确不够再卖一碗面的了。许春泥看了眼父亲,怯怯地对喇嘛说:“家里有吃的。”
喇嘛伸出肮脏得发黑的手,抚摸着许春泥的头发。许春泥并不躲避,她开心地看着喇嘛,好像和他很熟一样。
第十七章: 璇玑神杵 (第2/3页)
吃烩面。
父亲让许春泥在烩面馆门外等他,自己一个人进去给她买面。在馆子门外的墙边,躺着一个穿着特别怪奇的人。后来父亲告诉许春泥,穿着这种服装的人都是从很远的西藏来的,他们和汉地的和尚一样,不过这种和尚生活的西藏,人们管他们叫喇嘛。
那个躺在面馆外的喇嘛,好像得了很严重的病,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一动不动。他裸露在外的一只胳膊上,长满了脓疮,发出刺鼻的臭味。人们不愿意接近他,全都站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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