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天不可能把犯人推倒了往死里打,以求供状啦,多少有点儿可惜了的……
杨孔渠已经做好了苦战的准备,他先望望赵达,见对方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再瞟瞟是勋,是勋面沉似水,看不透内心所想。随即杨沛把视线又移向吴质,开口便问:“犯官姓名,曾任何职?”
吴质朝上一拱手:“末吏朔州广衍县长,姓吴名质字季重。”
赵达回答他:“并无物证。然有人证。”
是勋就问啦,共有多少人证啊?
赵达答道:“人证有四,皆在堂下,司直若信得区区,即可索案卷来看,若不信区区,自可召来质问。”他的想法跟杨沛一样,不信你是宏辅能把所有人证都给驳喽。但凡留下一个,那吴质就不能说是干净的!
“所犯何事?”
吴质一摊手,说我压根儿就没有犯法,纯属被人构陷。
杨沛强压着性子,追问道:“则控汝何罪?”
吴质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县中小吏任某,陷吾输盐铁入胡中。彼实奸狡小人,为渎职而受吾责罚,故……”
杨沛一摆手,打断吴质的话,意思是没问你的,别张嘴就说——“如此,控汝输盐铁入胡中之罪——果有此事否?”
是勋摇摇头:“不必审查案卷,亦不必召唤人证也。且待我先问吴长数言,可否?”
杨沛说当然可以——这个面子他必须卖给是勋。赵达也不以为意,冷笑道:“司直为吴犯荐主,若能说得他供认罪状,也可免去皮肉之苦。”你不就是怕这案子扯到自己身上去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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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便有如何 (第2/3页)
吗?若不认罪那就往死里打,打到你认罪为止。可是即便犯人受刑不过,被迫认罪了,那也没完,还得问你有没有同党,要是不肯招供,继续往死里打。因为他要的不是真相,而是断案。
案子该怎么断?其实在审理之前,杨孔渠早就心中有数了,正经问案只不过走个过场而已,为的是逼犯人招供画押,或者攀扯出更多的人来。这心中有数,当然不是指犯人究竟有罪无罪,而是指案卷中的罪名是否能够落实,罪证是否有太大的漏洞——当然啦,赵达、卢洪呈上来的罪证,基本上是都能够自圆其说的,他们不会故意侮辱刺奸的智商。那么只要案情能够说得圆,杨沛便可放心审理,至于真相如何……很重要吗?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虽然就杨沛看来,赵达呈上来相关吴质的案卷,证据不够充分——因为没有当场人赃并获,而只有人证罢了——但基本上也算说得过去了。是勋真能把那些证言全都一一给推翻吗?杨沛虽然也挺敬服是勋,但不相信他有那般本事。要知道这年月审案,不讲究“疑罪从无”,而是论“疑罪从有”的,只要还有一条证言没法彻底推翻,哪怕最终被迫宽放了吴质,是勋也不算大获全胜,他刺奸令史的威信照样能够保全。
吴质一昂脑袋:“绝无此事!”
杨沛一拍桌案:“便汝再如何矢口否认,终究人证有在,即可召来对质……”
他话还没说完。是勋迈上一步。先开口了:“请问此案可有物证?可曾当面拿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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