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也无怪青年,实在是这几个问题在心中积蓄已久,但却深知师尊脾气没敢发问,如今师尊几将圆寂,青年也是在极度伤心之下,几度自我鼓舞勇气之后才问出这般可以说是“大逆不道”的话来的。
然而师尊听到青年的问话,并没有青年想象中的勃然大怒,反而是紧皱的眉头忽地松展,望向青年的目光中有着几道精光闪过。
“唉……”
却又好似想到了什么无奈之事,微微叹气。
“为师我已时日无多,这些事情的答案到底该你去寻找。”师尊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神色,双目缓缓闭合,鼻中的气息也是出的多,进的少。
虽是路旁捡回来的弟子,但经过多年的相处,两人早已是形同父子。
如今父亲将死,儿子又怎能不伤心呢。
师尊颤巍巍地伸出蜡黄的手臂,为青年逝去脸上的泪珠,微笑道:“孩子,别哭。人从生下来开始便已经注定了死亡,只是死去时间的长短不同罢了。如今为师也算是寿终正寝,你又何必伤心。”
据师父所说,他是在山下的一条道路旁发现他的,那时他还太小,只是个婴儿,见左右无人,而这婴儿又甚是可怜,师尊便在婴儿所处的地方呆了整整一天,等待着他的父母来将其带回。
可是,一天之后,却是没有任何人来认领或者说,那一天的时间内很是诡异的居然连个经过的路人也没有。
这应该就是天意吧,师尊叹了口气,最后别无他法,只得把这个幼小的婴儿带回了道观,由自己亲自抚养,索性这小家伙虽小,但倒是已经断奶,为师尊免去许多麻烦。
皎皎月光,宛若一座桥梁,直通青年的记忆深处。
刹那间,梦回千古,少年的思绪宛若回到了那一夜。
灯火通明的房间之内,青年与师尊相对而坐。
“切记,天地之间,大道虽多,但你的道只能你自己去选、去走。不论最后的结果如何,那总归都是你的道。切记……切记……”
师尊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是弱不可闻。
最后一句说完,便是油尽灯枯,驾鹤西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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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便是愁尘的第一世声,默默地看着这些年的变化,愁尘就觉得自己好似一个过客
就这样,二十年的时间转眼过去,少年长成了成人,而享年九十二岁的师尊在前几年仙逝而去,少年,或许应该叫青年也就成为了这个小观的观主。
观主无名,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青年也没有自己的名字。用师父的话说那便是:你我都是修道之人,不需要在乎这些细枝末节,名称只是个代号,有也罢,无也罢,何苦执着。
然而这个修道者和我们常人所理解的修道者并不相同,并不是那种修仙之士,而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人了。
虽说青年也曾读过玄幻小说,也曾有过自己的师父没准就是个隐世高人的幻想。
望着面色枯槁,行将就木的师尊,青年的脸上不禁露出伤感之色,眼角不经意间流落出一两滴晶莹的泪珠,却是被青年又给强行挤了回去。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师尊慈爱地看着前方的弟子,在即将圆寂的此刻,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神色。
哽咽着声音向着师尊问道:“敢问师尊,人生必死,奈何生哉?仅为在人间走一遭?”
师尊听到,眉头一皱,闭目不语。
“弟子斗胆再问师尊,虽说吾等乃是修道之人,但那道又到底是何物?吾等又何以修道?何以得道?仅凭平日打坐修行?又或者说如那小说中说的一般,修的是长生之道?但既是万物皆有生死,那长生之道又有何意义?”青年见师尊不语,心中的疑惑更甚,乃至于没有考虑到师尊的身体问题,一股脑儿地都问了出来。
“师尊……”青年抬起头,哽咽着喉咙,痴呆呆地望着师尊,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呵呵……”师尊咧开嘴,灿然一笑,“你这痴儿,吾等乃是修道之人,如今为师即将驾鹤西去,离开此间牢笼,你不该为师尊高兴吗?”
见到师尊开怀的表情,少年心中的难受感却是半分未解,反而愈发浓郁。
第八十七章 三生第一生(一) (第2/3页)
侍奉着三清,和几间较为破旧的平房而已。
一座平房的房顶之上,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仰躺着,双目空洞,望着星空,怔怔出神。
观主无名,或者说连他自己都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他的记忆是从被师父带回道观开始的。
但这一切却都又如此平淡,如此平凡。
青年仰躺着,望着天空,神情复杂,忽而眉头紧皱,忽而神情舒展。
皎洁的月光宛如轻纱覆盖在青年的面庞,清凉而又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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