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震怖不言,身后的汉州司马郭卞却是全然不惧,他排开挡在身前的诸人,走上前去,也不向李忱行礼,便大笑道:“光王殿下,还记得小臣否?当日,我随德叔、行余弟一起往长安城南射猎,在猎场巧遇殿下,那天的殿下谦和有礼,将猎场让给咱们,怎么今日到了光州,竟是如此恶狠狠模样?”
李忱眼眉一挑,已经知道此人用意。这郭卞不过是郭氏族中的远支,在这小小汉州做从五品下的司马,竟然也敢拉起虎皮做大旗,用郭德、郭行余等郭氏族中的大人物来压自己。
他心中杀气狂涌,一时却并未答话。那郭卞只道他是怕了,不觉又大笑道:“吾弟郭行余,现任凤翔节度使,前几日来信,说道三川之地近来屡被南昭侵犯,他心中很是愤恨,欲奏明陛下,请调川西。嘿嘿,到时候,光王殿下可得好好与我行余弟亲热亲热才是。”
康承训茫然摇头,向李忱道:“殿下一向仁德,打猎时遇有母鹿哺小鹿者,亦是放纵不杀,惶论杀人!”
李忱嘿然一笑,向他道:“孤五岁时,适逢宫变,孤亲手射杀紫兰殿内侍,十一岁时,苏佐明等神策军校造乱,谋害今上,孤躲在偏殿之内,在殿内倚门而射,任那些人甲胄精良,武艺高超,却不能近得我半步。”
说到此时,他霍然转身,张弓搭箭,大喝道:“今日,让你再看看孤射杀奸邪小人!”
此人仗着自己是郭氏族人,竟全不将李忱放在眼中。扭头转身,嬉笑自若。见他如此,不但王光亦随着大笑,其余的众多官员,亦都是一起随之大笑。
韩旷此时亦被光王府中的骑将请来,他眼见气氛尴尬,便偷偷凑到李忱身边,向他低语道:“此事太过尴尬,殿下不如将众人请入衙内,有什么事慢慢商谈。这样在衙门外面搅闹起来,朝廷颜面受损,殿下的清誉亦是不保。”
李忱冷笑一声,也不答话,挥手招来一名骑在马上的青年骑士,向他道:“康承训,把你的弓箭拿下来,借给孤一用!”
“是!”
那康承训豪不犹豫,立时将背后的弓箭取下,递给李忱。
话音未落,他身旁的宁知远只听得他手中弓弦砰然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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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忱却也懒得接他话头,只向他问道:“你是何人?不知道人臣礼数么,敢这么和孤说话,就凭这一条,孤便能要了你的小命。”
他声音低沉,并不如这些官员一般大吼大叫,虽然如此,话间中隐藏的杀意,却使的这些官员心惊胆寒,不敢再发一语。
原本的那绯袍官员便是汉州长史王光,他虽然倚仗着族叔王酒胡,不将李忱放在眼中,此时不合被他抓了把柄,却也不敢做声。
李忱见他英俊的脸庞上满是忠谨之色,便向他笑道:“敬辞,你跟随孤多少年了?”
“殿下,臣自前年家父在泾源节度任上病故之后,家计困难,难以支持,幸蒙殿下收录,方得以为王府骑将。”
“不错。你祖、父,都曾任神策军大将军,为官却是清廉,从不肯搜刮百姓,身故之后,竟无余产给你兄弟。这些先不必说,敬辞,你可见过孤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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