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大成殿(孔庙正殿)罗虎就看到了墙上那张两丈高的孔子画像。
画上的孔丘,牛唇狮鼻,海口辅喉,虎掌龟脊,唇露齿,眼露睛,鼻露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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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斋先生!我欲以此牌陪祀大成先师,可够资格!”罗虎对钱谦益毕恭毕敬的请教道。
钱谦益敢说的管仲不够资格?众所周知,连孔子本人对管仲都佩服得五体投地,不然也不会有‘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赐,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意思是说要是没有管仲,我们就得沦为异族的奴隶,穿着左衽的衣服,披散着头发)之语。
再者,眼下是什么时势,盼左衽的帽子可是谁也戴不起的。
“将军高论,牧斋谨受教了!诸位请!”钱某人长笑一声,让出了道路。必须得说,自始自终,这位东林领袖都保持了让人心折的风度,就是认输也认得让你心生仰慕。
不侍罗虎去远,一个身形魁梧的青年文士就对钱谦益低声抱怨:“老师,明明还没到绝处,怎么就不辨了。”
“郑森,即便刚才我等辨赢了又能如何?”钱谦益别有所指地反问道
可老奸巨滑如钱谦益者也怎会轻易就范:“管子的生卒年月都在孔子之前,以之陪祀孔子,不甚相宜吧。”
虽然钱谦益尚不明白,管子入祀孔庙与让妓女商人进入孔庙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可对方想做什么,自己统统挡回去,总是错不了的。
“先生可听过管仲之儒。”罗虎的态度更加恭敬了。
管仲之儒,是管子之学受到孔孟学说的影响后产生的学术流派,偏重于发展国计民生,五代十国时盛极一时,有宋以后,这门儒学分支便渐渐势微,近代更是鲜为人知。当然。象钱谦益这样的当今硕儒,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不等钱谦益作答,罗虎又连连逼问:“管仲之儒既为儒学一支,天下之儒百川入海最终皆归于孔孟,总归是错不了的。
‘又能如何?对方手里有兵,官军又摆明了不管事,难道这几百书生还拦得人家的百战精兵!’郑森本非愚鲁之人,只是出身武人家庭,远比旁人气盛,故而才显得比较冲动,这稍一沉呤便想通了个中关节,可新的疑惑又随之而来,既然老师早知结果,又何必多此一辨,白白损了自己的声望。对了,在这件事情上,别人都可以置身事外,唯独既是东林领袖,又是礼部尚书的老师当不得缩头乌龟,不然,他凭什么再执掌礼法祭祀,又谈何身负江南仕林之望,盛名害人啊!
“让人家占了一时风光,并不可怕。可虑是那个管仲之儒,其学说竭力鼓吹工商贸易,却轻视农耕,若当真被什么人行之于世,我神洲大地必将世风日下,国将不国!”钱谦益与其说是在忧国忧民,不如说是为了孔孟儒生的地位担心,小农经济结构一旦被打破,很难想象依附于土地所有阶层的孔孟门徒还有今日今时之风光。还有一层意思,他没有点透,那就是江南多巨商大贾,要是这些都跟着顺朝跑了,那南明就更难支撑眼前的残局了。
‘若管子之儒真象先生所说的那样的重商重工,未必就是洪水猛兽。”孔武文士家里是靠武装走私起家的,‘漂白‘后海贸生意做得极大,与其师的心境又自不同。
第六十四章 管仲之儒 (第2/3页)
井中人留下。国家大典,在戎在祀,容不得如此儿戏”
罗虎注意道,钱谦益说这些话时,边上的柳如是面有不豫,却又稍纵即逝。
罗虎没有正面回应,把手向后一招,自有军士座揭开了抬子上的红绸,露出刻有‘管仲之灵位’的五个大字的朱漆木牌。
那么按孔子达者为师,不分先后之说,管子以管仲之儒的代表的身份入祀孔庙,伴于圣人身侧,岂非顺理成章。”
钱谦益脸色微变,一贯的谦和笑容也变得有些冷冰。罗虎所言虽有强词夺理之嫌,却牢牢站住了天下之儒归于孔孟的‘正理’,甚是难缠,一时还真不好反驳。
见火候已倒,罗虎完成了最后一环推论:“管子所以能兴盛齐国,其间商人妓者之助良多,管子的牌位自然得由这两种人送入孔庙,才是最为合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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