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陆漫拿出一块淡绿色手绢,拭了拭泪水,道:“其实先师她是我的姑母,她漫游半生,一生未曾出嫁,后来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来接任这峨眉掌门,早在我三岁时先师就和爹爹说起我是个她不曾遇见过的好苗子……只是我是家中独女,爹爹妈妈直是不允,可先师总是来和我爹爹说,在我六岁上爹爹终于磨不过她的软言相求,答应了让先师将我带上峨眉……”
陈修远“嗯”了一声,说道:“这点咱们倒是一样,我也是十岁上便离家上了南少林寺学艺。”
这时陆漫忽然轻轻叹了口气,道:“人生如朝露,如白驹过隙,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眨眼之间先师她老人家已然过世,而我上峨眉也是十数年啦……”说着伸手从发中拔出那枚小小的玉簪子放在手中把玩,握着玉簪的手,白得和玉簪竟无分别,如白玉一般,几乎是透明的。过了一会,陆漫又道:“师父将这玉簪传了给我,从此我肩头的担子甚重,唉,瞧我尽说这些做什么,不知为何今日竟会和你说了这许多,你该不会烦了吧?”言罢俏脸上又是微微一红,说到后来几乎微不可闻。
陈修远赶忙双手连摆,说道:“不、不,我怎么会烦呢,能一直如此刻这般才好呢!”陆漫听他言语中已颇有些动情,又是俏脸一红,一时二人都反倒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小炉中红红的炭火将二人浑身烤的暖烘烘的。
但他二人都是发乎情,止乎礼,陈修远更是襟怀坦荡,想到什么便说了,这时转过话头说道:“你若是不做这峨眉掌门,倒可每天弹弹琴、唱唱歌……你……你本就生的犹如天人一般,就该过那逍遥自在的日子……”
此时陆漫俏脸一板,眼中两道清澈明亮的目光向他脸上一照,见他说的甚是诚挚,知他是发自内心的赞美自己,也就不见怪了,微微摇了摇头,也不再说什么了,心中一时又是甜蜜喜悦又是无奈苦涩。
二人偶然间目光相触,眼中都满是缘分如此短暂,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但愿此刻就此长长久久,直到天荒地老才好……
(二十五)夜半客来茶当酒,清淡一夕到天明(2) (第3/3页)
但她老人家方才当得起‘女中豪杰’四字,单只谈武功的话,练到后来可说是举轻若重,摘花飞叶,俱可伤人……而自从她老人家接掌峨眉一派以来,更是令峨嵋派在武林中扬眉吐气、声名远播,要令人衷心的钦佩也不是单凭武功就能做到的……”
陈修远想象“纫针玉女”的浩气英风,不禁听得悠然神往。陆漫见他眼中忽现仰慕崇敬的神色,懂得他的心意,心中也自欢喜。
陈修远见她泫目,知她是因为心中缅怀先师,不欲再令她伤怀,一时也不敢再问“纫针玉女”既是如此神通又怎么会突然仙逝,而将这掌门之位传到她这年轻女子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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