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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此时的她，必定是极楚楚可怜的。

銮驾上，刘彻回过头来，望着立在湖水中的少女。初夏的风吹得一湖碧色菡萏摇摆，她亦站在中央，衣袂翻飞。裙幅沾了水，飘荡在水中。

江南……可采莲么？他淡淡一笑，那脸却微微仰了起来，虽然恰到好处，让她艳压菡萏地容颜展示的最好，却也可见机

元狩五年五月二十八日，圣驾往甘泉宫。

李妍作为平阳长公主侍女随行。

平阳长公主吩咐下来，李妍舟车劳顿，先休息几日，再作安排。

而平阳侯府家人，便被安排在映月湖侧。

初夏的时候。满湖的菡萏花开的正好。她挑了件湖水绿地长裳，将一头青丝盘成清丽发髻，坐在湖边，仰头望天上明晃晃的太阳。

冰冷的泉水涤过玉足，微微一颤。远处，帝王銮驾逶迤而来，映目威严。

李妍知道，若是从了刘婧的吩咐，便是正式的献美，成功了，固然好。若是陛下不顾，她的一生，可算是毁了大半。她不禁悠悠的叹了口气，那个陈皇后，到底是怎样绝色的女子，才揽得一贯无情的陛下回顾，爱重至斯？

无论如何，最终终会见。

而她必须抓紧时间，为自己挣得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局面。

也许是上天眷顾，从哥哥处得来消息，六月二日，陛下悉堂殿处理完政事，会直接往甘泉宫南门。携陈娘娘同上甘泉山。

“陛下和陈娘娘少时亲密，大约也曾同游过甘泉山吧。”李延年如是说，语意深长。

湖水并不深，她涉水像水中央走去，拂开一朵又一朵地菡萏花。扑落满衣清香。在銮驾经过九曲长桥的时候，在湖中屈膝为礼，略微慌乱。“参见陛下。”

泉水漫过她地膝，浸湿裙袂。湖面上轻轻吹过一阵风。纵然在初夏。她亦不禁瑟缩，裙袂在水中飘荡。当真与泉水融成一色。

所谓伊人，宛在水中央。

刘彻失笑，李妍站在水中，心思缓缓沉下。她心思敏慧，自然看的出，此时，刘彻面对悦宁公主的笑容比方才真心的多。

“是你自己等急了吧。”刘彻道，示意刘初爬上御辇。

阿娇那样淡然地性子，只怕再过一

“民女不知圣驾过此，来不及回避，还请陛下见谅。”李妍盈盈道，只觉连浸在水中的脚趾都泛热。銮驾之上，帝王的眼光太过锐利，令她不敢直视。

“不知者无罪，”刘彻道，“免了吧。”勾起唇角，淡淡想，皇姐倒真是好眼光。泉水清澈，隐约可见膝下如玉肌肤，弧线优美，更见魅惑，我见犹怜。当真是个令人心旌动荡的尤物。

“父皇，”远远的，刘初沿着长廊而来，娇声抱怨，“你怎么还在这里？我和娘亲，都等急了。”

第五卷:血泪封沙 九十一:风物长宜放眼量 (第2/3页)

，陛下起身，负手向外而去。黑锦宽大冕服拖出一个尊贵的背影。其实若单以容貌论，陛下俊朗沉稳中带着一丝无情，陈熙清秀讨喜，未必分轩轾。只是，大凡女子，多半会选择陛下吧。就像一盅美酒，明知是鸩，却抵不住芳香地诱惑，誓死也要一笑饮下。也许，本质里，每个女人，都是一只投火的蛾子。覆灭，只为刹那的光明。

她低下头去，握紧了拳，下定决心，为了这花样的青春啊，就算是饮鸩，或是投火，她也要义无反顾的试一次。若是赢了，她便一意孤行，再不犹豫；若是输了，她便回头是岸，再不辜负。

若是在输赢之间，落得身死，也是咎由自取，不怨他人。

她不是不明白哥哥的意思。只是没有心思。

至少，从悉堂殿往甘泉南门。陈娘娘不在陛下身边。

甘泉山出甘泉，流经甘泉宫，聚为湖，是为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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