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赤诚而骄傲的决然,才是最令聂然钦佩的。
所以,她才放心将丞相府巨大的权力,交托给这个人,不管今后如何,但至少当前,她相信迟布衣不会辜负她的信任。
略一停顿,聂然转身又拉开抽屉,取出一物,握在手中,朝迟布衣深
就连博学如迟布衣,也不曾对这些文学以外的学科加以重视,他了解这些东西,只是习惯性地多读书而已,并不将其作为一门学问来研究,也不认为会有什么作用。
就连极有见识的迟布衣,都有这样根深蒂固的观念,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看出迟布衣的推辞之意,聂然有些失望地道:“当真不行么?”
今日他来找聂然,正是那几名刺客,让他下了摊牌的决心。
既然聂然今后要将丞相府事务交给他主持,那么就必须事前说好,他的处事准则。
聂然哈哈一笑,道:“我当是什么事,此事我自然应允。”她最初瞧上迟布衣,并萌生让他来主持丞相府事务的念头,并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才华,其中占据更重要部分的,反而是迟布衣当初对她说的那几句话。
迟布衣望着她秀雅的容颜,微微不忍,委婉地道:“或许我当真学问不够,无法参透聂相的深意,不如这样,聂相,此事纵然要施行,也无法在一年半载中做来,何妨暂且搁置一旁……抑或,你可以去问问云之的见解?”
聂然默默地点了点头。
两人俱安静了片刻,迟布衣将那一摞纸还给聂然,又再度开口道:“在迟某主持丞相府事务之前,可否先向聂相讨一个承诺?”至于那纸上的内容,他看过一遍遂背了下来,倒不需要带走。
“请说。”
“得饶人处且饶人,今后我主事之际,如是有人冒犯聂相,我当只惩戒参与者,放过与之牵连之人。正如今日那几名刺客,他们自是该死,但如是寻出他们的亲人,还请聂相不要连坐。”
——有所为,有所不为。
——明镜自照,不留污垢。
因为他写的策略,导致科场黑幕,虽然并非他亲自作为,却也是因他而起。那之后,迟布衣毫不迟疑地,担待起责任,并为之付出血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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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何用孤高比月云(下) (第2/3页)
实话,光是古文运动一项,便要耗费大气力,开文会,写文章,辩文辞,明文理,无一不是耗费心力之事,若想在短期之内焕然文风,更是行止艰难。
而设立学府,开办新学,这一项则是比改革文风更为艰难巨大之事,这其中不仅仅要汇集文学大家,更要想方设法,搜罗来在其他方面有专长的人物。
最大的阻碍,在于人们心中的观念。
聂然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
过去的聂清玉,有赶尽杀绝满门抄斩的狠辣作风,迟布衣之所以迟迟不应允,除了弄不清她的意图外,也有这一层顾虑。
迟布衣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性情有些偏激,十分狂傲,道德观也未必纯洁无暇,否则不会这么痛快地留在丞相府,可他心中也有相当严苛的原则,来犯者,他自然不会放过,但无辜之人,他也不愿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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