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庶子

《公主府庶子》

95 第 9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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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年少,断袖之事虽世风难容,可终究好南风也不是见不得光。公子……一时好奇老奴也能理解。只仍需守着尺度……莫被人传出去才好……”

“嗯。”

崔茂怀目光明亮,一时难掩被人知晓却仍愿意支持他的喜悦。应了一声,略有些不好意思,就匆忙借口跑出去了。

剩下常伯一面收拾着案上、床上的饰物和换下的衣袍,到底苦笑着长长叹息一声。

……………………………………………………

这年代固然更艰难,大不了他到时候他在盛安城呆不了,他就变卖家产,南下到诸如岭南、沿海或者出海去。只要有钱,他大可再圈一块地儿,继续当他的公子爷。到时再挑几个长的好看的各年龄段男人……

咦,怎么越想越向往后一种生活了?!

崔茂怀忙斩断自己不节制、伤心后放纵生活的遐想,顺便再想想周辞渊那张合他心意的脸,说话的声音,两人相对时的种种亲昵神情……

不明就里、正休息的几人还与他起哄,“公子,席掌柜家的小女儿长相不错,性格又和顺,公子如今的年纪大可考虑看看。之前席家不是还说,便是不能做正妻,席小姐一心念着公子,宁可做小吗?”

“胡说什么!”

崔茂怀瞬间严肃了脸,“事关小姑娘的声誉,岂容你们随便打趣?!便是听到些没影的流言,也该主动辟谣当没听到,怎么还紧跟着乱说!将来要席家的小姑娘如何自处?!”

崔茂怀难得严厉生气,他这一严肃众人倒也都静默下来。半响,还是阿秋小心开口解释:

“是我们错了,公子切莫生气。我们从来没在外面乱说过什么,常管家和常妈妈也嘱咐过我们,街坊邻里议论谁家姑娘我们从来都不往跟前沾的。就今儿个,因看到席家上门,才跟公子玩笑的……”

几人说罢,就继续去忙了。崔茂怀旁边看着,包括新来的潘家斌,面上倒都没有不满。

这事也就是个小插曲,为的不过是家人更谨慎。崔茂怀和常伯当时都在在意,可等崔茂怀转身准备出门,才发现一个问题。

阿活、潘家斌都是他今儿晚上出门准备带的人,毕竟铺子今晚开着,阿秋、崔大、崔二需要顾着楼上楼下的生意。加上门前的猜谜和抽奖,这些活儿阿活干不了,潘家斌则是新人,所以崔茂怀才定的这两人,也是让这二人轮流跟着出去逛街看灯的意思。

“怎么办?”

惩罚已出,刚说完就改,明显不利于今后管理。崔茂怀正想着,就听院门被人敲响,熟悉的声音从门外清晰传来:

“怀弟……”

其实有周辞渊,他也没必要带许多人。

崔茂怀一秒定了主意。开门后,崔茂怀往周辞渊身后瞅瞅,果见周辞渊身后跟着人。他便笑着只让常伯和他一起出了门。

“今夜你铺子开着,又有活动,怎么还把常管家带出来?”

周辞渊同崔茂怀出门后也往崔茂怀身边看了一眼,跟着问道。

“本来还要带阿活,潘家斌的,只是刚发生了点小事,他们得在家帮忙,就只有常伯跟着出来了。”崔茂怀随口解释,说完又偏头压低了声音对周辞渊笑道:

“我这边人手不济,万一今儿个有事可就全靠辞渊兄啦!”

“好说。”

周辞渊也几日没见崔茂怀了,两人走到一处,他便时不时偏头望向正伸长脖子要瞧热闹的少年。

过年期间好好吃饭,人终于长了点肉,衬得整个人更加精神了些。附带着某种明显的、正在成长的朝气。周身的气质似也在缓慢变化……

难怪招人!

周辞渊余光扫过和侍卫一道走的常管家,拥挤人流中直接拉了崔茂怀的胳膊,崔茂怀懵懂回过头来,周辞渊望见他这表情眼睛不禁一紧,跟着手下移,直接拉了崔茂怀的手,

“怀弟,前面越加拥挤,我拉着你走。”

“噢。”

崔茂怀心下明了,转眸前后左右看看,见人人都和同家人朋友走着,其中不乏夫妻携手,或父母牵着儿女,兄长拉着弟弟……虽然那对兄弟看着年龄差的有点多,弟弟还不及他肩头高,但他们混在这人群中,应该也暂时不妨事吧。

“没事,我看着呢。”

耳边一声笑语,接着手又被握住紧了紧,崔茂怀听着周辞渊的话,到底放松了些。

“怀弟可想好今日往那里观灯?”

两人一面随人流慢慢走着,周辞渊一面问起。

“我这是第一回观灯,不知哪里好,辞渊兄看的经验多,可有推荐?”

崔茂怀说的自是实话,然这话听进周辞渊耳中,闻听他竟是第一次出来关灯,自然而然联想到他此前数年每逢上元佳节,都被关在府里孤立独处,心下不由阵阵抽痛烦躁。

“辞渊兄?”

崔茂怀倒是没想到那么多,只是见周辞渊迟迟不语,眼看就要顺着人流进西市里面了,忙开口喊道。周辞渊立刻回神,跟着便将盛安城中几处观灯处都说了出来,并一一言明各处特色,此前的迟疑,倒像是他的思考。

“上元灯节虽是沿袭数朝的习俗,只是大靖朝此前数年还在征战,年年办的简单。也就是近些年,四海渐平,百姓生活跟着好起来才一年办的比一年大。”

“难得‘放夜’,晚上不必宵禁,市集也无限制,所以要说灯会最先热闹起来的自然就是西市,东市。但两者相较,还是西市略胜一筹。”

“虽然西市有些乱,但行市更多,且多有胡商和异域客人,不仅新奇东西多,每年的上元灯节也就多了几分有他国特色。另有昆仑奴、新罗婢,胡人力士,海上泉客,这些人行组织的表演,怀弟若没看过,去瞧瞧倒也有趣。加上澄湖上的湖灯,若往那里去,咱们尽可游过西市就包条船在湖上泛舟看灯,也有一翻意趣。”

周辞渊介绍完西市,跟着又道:

“另一处自然就是靖安大街了。这街上的灯多是豪商官家所办。因着圣人每年都会在皇城城楼上观灯与民同乐,所以诸如舞龙舞狮各项表演也多,之后宫里的象队、珍禽、走兽也要出来绕一圈……”

“当真?”

崔茂怀听到这里瞬间眼热起来,可一想到皇帝也看,底下凑热闹的人势必很多,官兵想来也少不了……

于是崔茂怀便拉低了周辞渊,凑到他耳边问道,“皇帝他老人家是这三天日日都出来与民同乐吗?”

“自然不是,只有今晚。”

周辞渊感受着耳边的热气,转而说话时明明没什么保密内容,却仍低着身子,也凑到崔茂怀耳边说。

“那舞龙舞狮和动物军团明后天皇帝不来了,他们还表演出来逛吗?”

崔茂怀依旧贴耳小声问,于是周辞渊也继续贴耳小声回:

“舞龙舞狮等表演还有,但宫里的珍禽走兽和象队不会再出来了。”

“那还有什么好商量的,赶快去靖安大街,明儿晚上咱们再逛西市。”

崔茂怀说着,就反手拉了周辞渊,挣扎在人流中,想要挣脱涌入西市的流向,准备往靖安大街去。

周辞渊跟在后面,倒是一点儿不急的样子。非但不急,似还挺享受崔茂怀拉扯着他拼力往外冲。

不过他固然享受崔茂怀主动拉紧着他的手,且冲锋破浪的样子,可终是担心崔茂怀会被旁人冲撞到。打了眼色,跟着的侍卫立刻到了崔茂怀之前,各自一边替他分拨人群。

“走吧,那边备了马,到底比走的快。”

周辞渊准备充分,显然也是考虑到崔茂怀想去西市以外的别处。几人上马,因崔茂怀出来并没有牵马,再折返回去,又耽误时间,周辞渊便同崔茂怀同乘一骑。

他们骑马是比走路快些,但赶上今夜到底跑不起来,身后的侍卫也都跟的上。

一路远近各里坊门前坊内,都可见大小不一、形状不一的灯。莫说里坊,就是崔茂怀所在的延善坊十字街,早在年前,坊正、市吏就集合了所有十字街的生意人,说道过年期间的安全市集时间时就提过正月十五的灯。

到了初七后,大家又再聚起来,各个铺子前的灯自是各家的事,但大家又商量说是不是在十字街中心的地方也立一盏高灯,能让人远远就瞧见,也能招揽顾客。还说据可靠消息,崇德坊、崇信坊的十字街反正要搭高灯……

这事既然都说了其它两个十字街要搭灯,他们延善坊作为唯三的十字街哪有推拒的理由?

总归就是各铺子出份子钱。

崔茂怀家自是随大流交了,昨儿个一早崔茂怀还溜达到十字街中央去瞅了一眼,形如十字架的木桩上,上下两排巨大的圆灯笼。倒是最顶上,是只更大的葫芦形状灯,正插进十字架上半截木桩,葫芦上还写着延善坊三字,商业气息十足!

说起来,今儿晚上出门急,他也没来得及瞅一眼十字架葫芦灯光亮如何,果真能像收份子钱的时候说的,让人走在四面里坊门口只要抬头就能看到灯?

…………………………………………………………………………

“到了……”

因着天气还冷,崔茂怀出来除了披风,手套、护耳、口罩三件套一件不拉,和周辞渊同乘一骑,他不喜坐在后面,周辞渊就让他坐在身前。为了不吸风,仍一路侧坐,听到周辞渊说到了,再偏转头望去。就见两坊夹道之外,一片明光闪耀。

周辞渊下了马,自有侍卫牵马等在他处。

崔茂怀则和周辞渊两手相牵,一起随着人群涌入了另一方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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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始,这惊艳一手也引得学生们好奇看热闹,可很快,作为年纪最差班级的他们,就上课该聊天聊天、该睡觉开小差就睡觉开小差了……

伴着那个老师满面的板书。

终于某一日,崔茂怀吹着头顶慢悠悠转着一点儿也不凉快的吊扇,趴在桌子上正睡的口水直流的时候,突然嘭一声巨响惊醒了所有人。

崔茂怀慢慢整理着措辞和他与周辞渊的过往,铺子开业时周辞渊义务帮忙,到武安侯、宫里的娘娘借机找茬周辞渊及时帮忙解了难,再到晋王之事,甚至家里遭贼周辞渊立刻派了人来日夜护卫……

崔茂怀所列且还都是明面上的大事。至于大慈悲寺的长明灯,日常处处操心提点,便是崔茂怀这会儿借机心下暗捋,才惊觉他已得了周辞渊这般多照顾,身边事更是少有周辞渊不知道不参与的……

“我此前其实也担心,可人与人相交,真心假意不也都是有事的时候看对方如何做的吗?到如今,我难道还能假装无视心下犹疑?得了人的护卫一味拖着我又算什么呢?”

酉时过半,冬日天已昏黑,外面人潮眼看着就多起来。邻里街坊还有来邀请招呼崔茂怀同游的,崔茂怀已和周辞渊约定,自一一婉拒。

尤其看到有几家人相邀的人里还跟着羞赧的女儿家,崔茂怀更是多一句话都不敢说。

“呵呵,倒也是,崔东家的铺子与我们经营不同,您这卖点心酒水的铺子这几日可不好歇息……”

来人倒也都是聪明人,见崔茂怀婉拒便也明了他的意思。并不强求,再彼此客套寒暄两句便携家眷妻女走去观灯了。

崔茂怀也只能笑笑,拱手目送人离去后忙躲回后院。顺便告知家人,再有邻里相邀,就说他已经出去看灯去了。

崔茂怀至今记得,他揉着眼睛打着呵欠抬头的时候,就见讲台上的大热天依旧穿的一丝不苟,老旧中山装扣子系到最上面一粒的老师皱着满是汗的皱纹脸,满是急切无奈。

他居然跟他们这些学生说:“我求求你们了,听听课!你们一个个现在才多大,现在不学习光睡觉玩了将来咋办?!父母挣钱不容易,这么好的教室吹着风扇,你们咋就不知道珍惜……”

这段话随着已经不记得姓名老师的表情自此像是烙印在崔茂怀脑海里。只那时的崔茂怀没想太多,只是微微震撼于一个老师会对学生用“求求你们”这样的字眼,只为让他们这些学校集中放弃的学生听课以考虑他们的未来?

后来随着崔茂怀的求学生涯,见过了更多的老师、教育者,无形中那位老师当日的说话表情就在崔茂怀记忆里越加清晰。

崔茂怀之后虽一样成绩不显,升学留学仍需要爷爷金钱救援,但崔茂怀到底收了类似要报复父母、放纵自我的想法,也断了和那些接触尚不深的小混混们的联系,自顾自平庸纨绔着……

阿秋解释的时候,常伯听到院中声音,过来问了原委,立时也板了脸:“平日都怎么跟你们说的,别人家女儿,别管家里外面,怎么容的你们乱嚼舌根?岂不闻隔墙有耳,咱们这还是经营商铺的,就你们这一个个嘴不把门的样子,店里家里如何倚重你们?还把这些话拿到公子跟前说道!”

常伯显然很是气愤,转而倒是先向崔茂怀行礼自认错说是他管教不当的缘故。说罢自请罚了他的半年的月俸。

然后才以管家身份罚了刚才院中所有起哄之人三月月俸,并免了他们这三日轮流出去逛街的福利。

“可有不服?”

“没有,我们自知有错,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崔茂怀这话是在对常伯说,可同时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他崔大公子可不是喜欢占人便宜、白得了好处吊人胃口的人!大男人相交,该顾虑的顾虑,真到了时候便凭本心觉得合适大可相处试试,成了便罢,不成,不成也就不成好了……

反正就算搁到后世,这圈子一样乱的一比。真正能安稳携手的又有几人?!

常伯却在他身边叹道:“看公子的样子,显然也是心动。公子又最是心软心善,顾念人的好处。之前也是老奴疏忽,算下来咱们的确欠了周公子的人情。”

“可公子,您要记得,两人之前的事可不该和这些恩情混淆。欠了对方的恩情,咱们全家上下齐心还就是了,迟早能还清。可感情的事公子需是出自本意才行……”

常伯说到这,忽见崔茂怀抬头从镜中望向他,眼中隐约透着得到肯定的期待,心中便再有什么,终是通通咽下,微微带了笑。

“咳,公子……”

“……”

崔茂怀微红着脸赶忙回神,对上常伯微叹摇头的模样,崔茂怀脸颊瞬间通红,再不敢看人。

95 第 95 章 (第2/3页)

,也迥异于陌生人随口的劝慰善意……

崔茂怀忽然就想起他在被爷爷捐图书馆送到名校前,他呆的那所公立学校里一位从县里调上来的老师。

穿的永远是蓝色老旧中山装,军绿胶鞋。课堂上无论圆形、三角梯形,不论什么角度,他从来不用圆规量角器,从来都是一笔画成。

这些事,是崔茂怀连对爷爷都不曾坦白提起的事,倒是此刻,常伯的语气表情,竟和他记忆里的那位老师的口气神情慢慢契合一处。

崔茂怀心下微动,一时竟想听听常伯的意见。

“常伯,你说的我都明白,也想过。可我与辞渊兄并非常伯想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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