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雪花、亦未浇灭火星余烬，只将无数尸首掩盖在了积雪之下。

雪地，许多明军将士在低头寻找着甚么，好像在地采集果实一样。周围时不时响起“咔、咔”的劈砍声音，柴刀像劈在硬木一样的声音；但将士们不是在砍木头，而是在砍冻僵的尸|首！

大伙儿只对脑袋感兴趣，砍下脑袋不管尸身了，因为明军仍保留着首级换赏钱的军法。昨夜傍晚，人们还发现了附近有野狗出没，军队还没离开，冬季饥饿的野兽迫不及待地盯住了人类留下的尸体。

平安挥手喊道：“你们都起来罢，都是自己人。”

他没说两句话，拍马离开了此地。过了一会儿，平安又指着远处那些寻找着首级的军士，下令道：“派人去告诉弟兄们，立刻回到各自的营。咱们要拔营启程了！”

雪愈下愈大，营地的嘈杂与马嘶、都被掩盖在了大雪之。除此之外，远处便空无一物。厮杀早已停息，此时算是平安的骑兵，也再也找不到敌军的踪迹。

一枚枚髡发的、披头散发的脑袋，被挂在将士们的马，血污裹着积雪，场面十分恐怖。

这时，不远处一群整齐的骑兵渐渐走了过来。红色的军旗和斗篷在风雪之飘荡，分外显眼。间异常壮实的大汉正是大将平安。

马队很快遇到了一群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人，有男有女，大多裹着野兽毛皮。那些人，好像刚从牢里被放出来，又好像乞丐一样；人群遇见平安的马队，便避让到了一边，一个个抬头观望着。

一员武将前禀报道：“大帅，这些人是汉人。鞑靼军袭边时，劫掠大明人口到草原，把他们都变成了鞑靼贵族的奴|隶。”

平安回顾路边的人群，见人们也在观察自己。他们满是污垢的脸，眼神却充满了感激，显然难以忍受草原的奴|隶生活。

各营的骑兵逐渐聚集，然后陆续离开了此地。白茫茫的大地，一股股黑漆漆的马队影子，慢慢地移动着。

前方是好似没有尽头的回程之路。

第六百九十八章 未尽的胜利 (第3/3页)

 待军队行进至捕鱼儿海南面地区后，明军将找到来时的路，照原路返回。路还埋着一些阵亡的明军尸|体，也得挖出来运走。

之后诸军只要走到开平卫（锡林郭勒盟），情况便会得到改善。几个月前，明军在那里建立了仓库，返程时正好能及时得到补给。

……丰泉之地的火势还没完全熄灭，营地的木车、木头仍在燃烧。烟雾夹杂雪花，一起在风飘荡，空笼罩着呼啸的风声。

平安挥手道：“给他们分发吃食，都带走！再问明白他们的家乡籍贯，登名造册，回到国内交给地方官。”

武将抱拳拜道：“末将得令！”

顿时乞丐一般的人群里有了跪伏在了地，有人说道：“草民等叩谢将军搭救！”众人都先后跟着跪伏在了雪地里，一阵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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