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扶着琴婉,只管向前走,嘴里道:“在下郭伟仪。”
……
方问渠到得花雨阁门口,无意听得两个管事聊起天来,说是今天才赶出去一个,这些姑娘当红的时候一个个高高在上,被扫地出门之后,却不知道要靠什么维持生计。
郭伟仪读书很少,自然摇头表示没听过。
“‘君子不器’是说,一个真正有本领的君子,不应该只具备某一种单一的才能。只具备单一才能的人,就像是器皿一样,即使再华美也只能做某一种用途。而一个以天下为己任的人,不应该以‘有用’为自己的目的,而应该追求更高的东西。所以郭公子,你根本不必为没有专一的才能而苦恼。”
郭伟仪听得心驰神往,不经问道:“那更高的东西是什么?”
方问渠不禁想起这场大雪,不知又有多少人被冻死,这座城的角落里还有多少人为生存而苦恼。千年转瞬即逝,夫子描绘的大同却迟迟没有到来的迹象。他内心一时激愤,周身内力喷涌,不觉形成一道气浪,巧合下将身后挂在花雨阁门口的一块小木牌震落在地。
这花雨阁中的女子多半凭借自身貌美与才艺赢得生活;那卖酒的酒保则凭着闻香识酒的本领和三寸不来之舌混一口饭吃;就算是沿街的乞丐也得把自己打扮的可怜些出卖自己的尊严换取生存的权利……
“我擅长什么呢?”方问渠这般想着。论铸剑的本事,自己远不如二师弟;论弹琴奏曲,这花雨阁里任何歌姬都强过自己;若论耕作劳动,自己更加是一窍不通。果真成不得器吗?方问渠这样问自己,不成为一个“有用”的人真的可以吗?
“在达成所谓“不器之器”的道路上,专精一道已然被证明是一条死路,当把所有事物融会贯通之后,,一定能找出一个让‘大同’到来的方法,这也是所有“不稼不穑”却又能有东西吃的人的责任。”方问渠少时便如此决定了。
想到融会贯通,方问渠便想到一个人:没人知道他的名字,亦无人知道他活了多久,只听说他时常以琴瑟为伴,其所到之处,常有白鹤飞唳盘桓,如同这个人才是它们的归处。久而久之,众人便称他“鹤归老人”。传说此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天文地理、经史百家无一不通。方问渠其实不大相信世上能有这样的人,传说免不得有夸张的成分。但来日若有缘得见,亦可好好请益一番。
琴婉忽然想到了袁二公子,喃喃道:“我也不知道……”
第四章 不成器的君子(3) (第3/3页)
形秽。离开之后,却又念想,所以才回来看看,姑娘,你,你这可是遭遇了贼人?”
若非身子疼的厉害,琴婉此刻直想笑出声来,这人说了一大堆,却半句没到点子上。男人忽的一拍脑门:“是了,赶紧扶你去看郎中。”
琴婉吃力开口道:“公子如何称呼?”
……
郎中说琴婉的外伤并无大碍,现在的她正和郭伟仪在一间茶馆里聊着天,后者刚刚说到正是因为自己什么都不会,所以才离家长长见闻。
琴婉并不知道他是秣阳城里最有钱的人的儿子,但她还是以公子相称:“郭公子,你听说过‘君子不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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