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大水冲了龙王庙,方问渠自是不便言语,至于为何上古的司法正神会出现在涂山以及“教导”这些村民挖山凿地便不得而知了。
“劳驾,请问贵村在何处?”徐清如是打定主意要知道皋陶和这奇怪的习俗究竟有什么关联。
“沿山路走两里便是。”
“小女子以前读史就曾有个疑问,方先生博古通今,想必能够解惑。”
“徐大人请讲。”
“世传禹帝治水一十三年,三过家门而不入。”
“那就是有我们想不到的妙法了吧,在无情的天地面前,禹帝之智当真非同寻常……”
两人盘桓许久,这造化神功一般的劈山之法自然无法作为治水的借鉴,而尧舜禅位之事也一无所获,遂向山下行去,忽见黄河沿岸有数名青年或开山凿石,或挑担运土。二人十分好奇,上前询道:“我二人是过路的旅人,敢问,诸位这是在做什么?”
其中一名肤色黝黑的青年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这是族里传下来的规矩,老人们都说每年开凿涂山,来年地里便会有好的收成。”
“不错。”
“而当他大功告成,回到家中,子启却已经出生。这中间的玄妙,小女子却始终想之不透。”徐清如笑道,仿佛在讲着家长里短的八卦。
而方问渠乍听此言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他读书读到此处时,自是被禹帝公而忘私,“抛弃妻子”的行为感动得泪流满面。却也从不曾想过这“子”的来历颇有些与常理相悖。
方问渠寻思片刻答道:“徐大人,此处我确未仔细思量,不过想来,阴阳和谐本为自然之理,圣人处事,法天地之道而无愧于宗庙,这入不入门却也并没有什么分别。”
这下徐清如笑得更欢快了,她没曾想“野外合作”这种事情竟也能被说得如此大义凛然。方问渠却一脸迷茫,不知自己刚才那番话有什么滑稽之处。
闻听此言,徐清如撇了撇嘴,世上但凡求神拜仙的多是一味上供,而凿山这种愚昧的迷信她倒是第一回见到“倒是有趣,请问这拜得是哪路神仙?即是涂山左近,想必拜得乃是禹帝吧。”言语间多少有些不屑。
那人摇了摇头:“村里千年以来祭拜的并非禹帝,而是皋陶。”
徐清如:“……”
“多谢。”
二人转身上路,盘算着涂山人迹罕至,作为治水遗迹附近竟有村落崇拜皋陶,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方问渠分析道:“皋陶贵为上古四圣,司法创始人,名声响亮,自是免不得受人编排。”
第三章 一十三载(1) (第3/3页)
得后者哭笑不得。
行不多日,二人对于复弦奏已是掌握精熟,兼又来到大河附近,是以各收心思,往治水遗迹一探。忽见岸边一高山似被天雷劈作两半,滚滚黄河由之穿过。若非亲眼所见,断不会有人相信天下还有这般奇景,更不会有人想到,此般造化天工竟是人力所为。而这高山,自是被禹帝劈开引导黄河之水的涂山了。
眼看顺利到达目的地,徐清如却忽然抿嘴一笑,方问渠则不解地看着她。
二人一路打着哑谜,却也没有忘记正意。徐清如通晓水利,稍作观察便道:“此处山高水急,地势险要,若要开山通河,数以万计的工人却如何安置?”
“三千载过去,沧海桑田,当年遗迹十不存一,我们也只能碰碰运气了。”
二人登至半山腰,徐清如道:“开山之法我略有所闻,常使民夫自山脚掘土,每遇巨石则火烧水激使之碎裂。但若以此法劈开涂山,莫说禹帝寿数寻常,便是他活至今日也未必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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