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们要赶在天黑之前下山，晚了路不好走。”萧确放回杯盏，直起身子淡淡道。

“那李信跟谢姑娘……”

萧确瞥她一眼：“你跟他们很熟？”

灵初老实道：“不太熟。”

“那你瞎操什么心？”萧确转过身，朝门外走去，“别磨叽了。”

“什么石刻？”萧确出声打断了他。

李信卡了一下，眼见灵初又递过一杯茶来，不敢再接。

方才的半个时辰之内，他与公主从赵陵的书画聊到云门的石刻，每每想起身去看一下谢无忧，就被她敬上一杯茶，再天南海北地寻一个话题。他又不好不喝。

萧确正低头拭剑，闻言不由一怔。缓缓抬眼，锐利的、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紧紧盯视着她。

灵初心头一颤，鼓起勇气和他对视：“将军不是有过处理蛇毒的经验吗？”

她说的是以前被蛇咬过，萧确帮她吸出蛇毒的事。

萧确漫不经心地坐在窗下，手支着脸，指腹习惯性地摩挲着脸上那道疤。眼眸微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自始至终没看谢无忧一眼。

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萧确起身，走到榻前对谢无忧说了什么。趺坐在榻上的女郎微微点头，目送他离去。

萧确推门而入的时候，正巧看到灵初手持着杯盏，笑容诚挚地请李信饮茶，顿时一阵窒息。

灵初连忙起身跟上。

萧确心中冷笑一声，原来她还记得啊。

四目相对，萧确嘴角微勾，扯出一个冷淡的笑：“可以啊。”

谢无忧夹在两人当中，神色略有不安，看一眼萧确，又看看灵初，最终垂下了眼睫。

一旁的李信更是满头雾水，神情关切地看着谢无忧。

借了观中的一间空房，灵初将谢无忧扶到榻上坐下，随意找了个借口把李信支了出来。

他在马车上的时候被她这么一个举动撩得心慌意乱，结果她转头就能以同样的方式向别的男子示好？

脸色阴沉下来，向着那毫无所觉的两人走过去。

走得近了，听见背对着他的李信不知道在念什么经：“……汉中的云门石刻我也曾观摩过数次，其上刻字笔势放纵，犹如天马行空，气韵绝佳……”

“那个……”她刚想开口问问谢无忧怎么样了，就见萧确状似随意地拿起自己面前的杯子，将盏中还剩一半的茶水一饮而尽。

灵初：“……”

你有这么渴吗，就不能自己再拿个杯子！

一杯接一杯的，弄得李信现在，很想如厕。

“表兄你来了，无忧没事了吧？”李信听见萧确的话，如聆仙音，连忙起身，“公主恕罪，我先失陪一下。”说罢匆匆而去。

灵初抬眼，看见萧确面色阴沉，心里不由一抖。

22.山间 (第3/3页)

坠。

萧确眼疾手快，劈手抽出腰间佩剑，将那条蛇斩为两段。

灵初扶住了谢无忧，神色担忧地看向萧确：“不知道这条蛇有没有毒，为免伤及谢姑娘性命，还请将军略施援手，替谢姑娘处理一下伤口吧。”

灵初和李信在另一间屋子里隔案对坐，留下萧确单独为谢无忧疗伤。

……

那条蛇没毒，谢无忧惊吓之后便缓了过来，接过观主送来的伤药，自己动手涂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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