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良彬道:“这倒是跟各人际遇有关，强求不得。”

孙途道:“刚才说那个冯黑牛，这个人胆子非常大，他能弄到河藕，大概是他胆子比较大，敢去那水匪的地方去。不过我也不能确定，这冯黑牛，可也有一身好本事，想来寻常几个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高良彬道:“哦，这么说，他是靠本事吃饭咯！”

孙途道:“高大人怎么对这个感兴趣，难道是官府要剿灭水匪吗？”

高良彬道:“我没有实职，也不是泽州地方官，不过水匪想来不至于这么快剿灭，毕竟大举用兵的话，肯定劳民伤财。但如果不能一网打尽，这些人还得流窜祸害一方。所以要剿灭，最好一个别留。至于剿灭与否，就看官府有没有准备了。”

孙途道:“这怎么敢？”

高良彬道:“不要客气，认识就是缘分，一起吃点东西总也不是什么大事。”

孙途坐下来一起吃饭，一顿饭高良彬和夏小茹加起来吃的可能还没有孙途一个人吃得多，他不仅吃得多，还吃得干净。盘子里连一片菜叶都没有留下，碗中连一口汤都没有多余，就差没有把盘子拿热水泡一泡也给喝了。

高良彬道:“那就是第三种，这家伙走门道，可能痛匪，也可能他很有办法。”

夏小茹道:“通匪，好大的胆子，要不是朝廷下令每个州府出精兵，绝不让这些水匪猖獗。”

高良彬点点头道:“想不想去吃点小泺河的河藕？”

夏小茹一愣，神情激动道:“你，你居然是想……。”

老板叫了声好就去弄藕粉了，夏小茹道:“为何只要一碗，你不爱吃？”

高良彬道:“别跟我说藕粉，家里小琴天天给我吃。”

夏小茹道:“小琴的厨艺，真的是……。”

高良彬点了点头道:“你这河藕，倒是看着不错啊！”

孙途道:“高大人，这河藕最是好吃了，若是高大人喜欢，这点您先收下，改日再买到了送到府上去。”

高良彬道:“那倒不用，我这北方人湖藕和河藕吃进嘴里也没什么差别，你喜欢就拿给家里人吃吧！只是奇怪，既然小泺河水患不断，这冯黑牛怎么还能弄到这小泺河的河藕啊？”

孙途点了点头不再问了。

两人跟孙途告别，然后顺着长街走，走了一会之后，高良彬道:“你看那个冯黑牛武艺如何？”

夏小茹道:“力气可能有一些，武艺未必好，看样子就是一个粗壮的庄家汉子，根本不像练出来的。”

高良彬道:“我也这么觉得，可是那你说他为何能在水匪窝里频频得手，到底是水匪太差，还是压根就没有水匪？”

夏小茹道:“我怎么觉得都不是。”

高良彬道:“是不是一言难尽，我都已经习惯了。”

那莲藕很快被抢购一空，最后孙途只买到了三节的两根拿在手里。

孙途和那冯黑牛说着什么，眼睛余光一扫看见了高良彬。

孙途走了过来行礼道:“草民孙途，见过高大人。”

高良彬道:“孙老板，别来无恙吧？”

孙途道:“这，在下不敢揣测呀！”

高良彬道:“你别站着，坐下说话呀！”

孙途倒了谢，高良彬道:“孙老板应该还没有吃过，让老板再备点，一起吃吧！”

结果孙途倒是看得开，笑道:“这位姑娘也许是没见过穷苦人家吧，别看我今时今日在泽州算个有钱人，我小时候吃不到细面精米，平日里总有一些糠皮在里面。也没多少荤腥，用水煮的菜，只要盐不缺那时就觉得非常可口了。”

高良彬道:“孙老板让在下好生羞愧，改日再和孙老板吃饭，绝不要太多东西了。”

孙途道:“高大人，我是穷怕了，苦怕了，自己穷也就罢了，家人也要跟着受苦的。别人说，拼尽一生给后辈留下财富不是什么好事，后辈争气才最重要，可我这种出身的，就不想后辈再吃我们吃过的苦。如果后辈不争气，那就给他们留更多的财富，所以我觉得自己也是个贪婪的人了。”

高良彬看他这样，几次说完加点，他百般推脱，到后来竟然吃得直发饱嗝，这才明白孙途虽然能吃，但是吃什么干净也不是因为饿，是他不愿意留下食物浪费掉。一时间高良彬更加佩服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大富大贵能做到这样的，恐怕放眼天下也是没有几个的。

夏小茹是从小没吃过多少苦，看了这吃相，竟暗中龇牙咧嘴，想来是想笑却不好意思笑出来了。

高良彬看她总是龇牙咧嘴，瞪了她一眼当时就老实了。

第十四章 崔氏之墓 (第3/3页)

藕？”

老板道:“自然是湖藕，我这小本生意怕是用不起河藕咯！”

高良彬笑道:“真是好贵的河藕，老板，再给这位来一碗藕粉吧！”

孙途道:“自那日之后，老丈人也改了性子，两个小舅子不敢再胡闹，重新回到家里去做营生了。在下填补了一些银子，也不曾嫌少了。”

高良彬道:“你可真是老实，还给银子，你娘子没有跟你闹吧？”

孙途道:“毕竟是骨肉至亲，于心不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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