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回应。

宋雅并没有醒，药效仍未过去。

她无意识的哼了哼，而后樱唇轻启，呢喃了一句：“阿任。”

灯光打在她清丽的脸上，美眸紧闭，睫毛微翘，美得似一幅画卷。

楚讴像固定在床边的雕塑，也静止着一动不动。

“宋雅，宋雅！”

楚讴爬起来，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跌跌撞撞撞进卧房里，撞到床边。

他一把抓住宋雅的手臂，也不顾手上沾染的血迹弄脏了宋雅的衣裙。

楚讴悚然一惊，愣愣地看着郑哲。

在第二态中他已经无比细致的观察过这具尸体，但好像此刻他才终于意识到——他！杀！人！了！

虽然不是亲手杀死的郑哲，却是以更残酷的方式。

他紧咬牙关，却仍禁不住牙齿战战兢兢的抖。

这是他不算漫长的人生中，第一次杀人。

脑中海量的知识记录，锐利缜密的思考，好像都被一拥而上的情绪搅碎。

好像整个世界都寂静了。

而所有的一切决定，都是他思考之后的选择。回忆起来，每一步都有那么多的理由支撑。回忆起来，历历在目。可在回忆之中，又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他结束了另一个人的生命，这个人或许是他的仇人，但也是他的同学，是他熟识的、活生生的人。

可他明明是在野外模拟课中，连一只野兔都不敢杀，引得全班嘲笑的楚讴啊！

怎会这样？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他甚至忘了，可以回到第二态中，重新镇住情绪。

卧室里传来一声细微的、无意识的呻吟。

声音很小，却如救世钟鸣。

更多的情绪涌在心间，其中当然包括得知宋雅也喜欢他的那份喜悦。

那些情绪如狂风如骤雨，他的心在其中飘摇。唯有宋雅能给予他片刻宁静。

楚讴急急摇着宋雅的手臂：“宋雅，醒醒。宋雅，醒醒。”

“宋雅，宋雅。”他急切而慌乱的喊着。

虽然恐惧，虽然害怕，但他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战，为谁而战。

这样想着，他摇摇晃晃的心似突然定了一瞬。

第五十八章 石雕 (第3/3页)

点，隐没。

然后，心镜那一面镇着的情绪，瞬间爆发了。

横陈的尸体，狰狞可怖的伤口，遍地的鲜血。

楚讴瘫坐在地，手触到地面的血迹，触电般连连后挪。

他看着双手的血迹，本就苍白的脸更煞白了几分，撒开手指，只用手腕围着头。

恐惧，恐惧像发生在脑海中的风暴。压抑许久，却引来了更狂暴的海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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