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说了一些话。”
“说了什么?”
瞧着郑柔一副急于想要知道的模样,云舒却朝着她身边的荷香扫了一眼,示意此地有外人在。
见状,郑柔便对荷香吩咐道,“娘亲那边还要伺候祖母,恐她会忙不过来,你先去屋里帮忙吧,这里有云舒就行了。”
“……是,奴婢这就去。”
见云舒如此干脆的给出了承诺,老太君的眼中不禁充满了淡淡的笑意,“凤丫头对抚远侯府的恩德,怕是我只有来生才能报了。”
“老太君说哪里话,还是要好生留意自己的身子骨,若是连您都出了事的话,这岂非会要了郑萧然的命!”
“嗯……”
“所以呢,你到底是谁?”
“当日郑萧然为了救我一命,不惜与侯爷反目,甚至公开忤逆陛下,如今老太君得知我竟没有死,自然担心郑萧然再被我牵连,是以想要趁着自己还算清醒的时候敲打我一番,这倒也是人之常情。”
看着云舒的薄唇一张一合,她的声音清晰的回荡在郑柔的耳边,可是偏偏说出的话却令她的眼睛倏然瞪大。
“你……你是……”
“在下凤卿,有礼了。”说着话,云舒神色张扬的朝着郑柔略一拱手,眼中神采飞扬,完全不似往日那般谦卑的模样。
“如此攸关性命的大事,你为何会这般随随便便的就说与我知道?”
“自然是因为看准了郑侧妃你不会对外宣扬,是以我才这般有恃无恐。”说话的时候,云舒微微挑起了眉头,唇边扬起了一抹邪肆的笑容。
“你怎知我不会说与旁人知道?”
“任何人都知道抚远侯府与六皇子府乃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将我的身份供出去的话,夜倾昱势必会受到牵连,届时侧妃觉得,抚远侯府还有能力自保吗,还是你觉得,大皇子会好心的放过你们?”
“即便你说的都对,可是这样的事情,难道不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吗?”万一要是有何人不慎走漏了风声,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冷冷的扫了郑柔一眼,云舒随后似是有些没好气的回道,“今日我不说,改日侧妃你与二夫人一时好奇心起再去查探一番,万一引来宫中的人那就不好玩了。”
说完,云舒还意味深长的看了郑柔一眼。
闻言,郑柔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云舒怕是已经知道了娘亲暗中查探祖母那幅画的事情。
“我今日冒险与侧妃说这些,也不过是为了安你的心而已,日后你我便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既然大家的目的都是为了推夜倾昱登上皇位,那就勿要自相残杀的好。”
“这便是你的目的?”
“嗯……这只是顺带的目的,最终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要大皇子一党的人寻仇。”顿了顿,随后云舒朝着郑柔走近了几步说道,“这些事情都是我能够告诉侧妃你的,再多的,你也无需再问,因为我也不会再说,若非是今日被老太君忽然唤住的话,我本还打算再拖一段时日的。”
“那祖母又是如何认出你的?”
“因为我与我的祖母容貌十分相似,而老太君年轻之时与我的祖母乃是旧相识,是以才怀疑了我的身份,今日唤住我便也是为了让我离郑萧然远一些,免得为抚远侯府招来什么麻烦。”
听闻云舒洋洋洒洒的说了这些事,郑柔始终是一脸的惊诧之色,“那你如今打算做什么?”
“自然是查清事情的真相。”
勉强平复了自己内心的激动之后,郑柔方才顺着她的话问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了?”
朝着郑柔得意的一笑,云舒方才笑容肆意的说道,“世子爷被人送回来的时候,看起来似是被雷击中的样子,可是事实上,雷击人,自上而下,根本不会击裂地面,即便击毁房屋树木也该是从上而下,可是我瞧着世子爷的衣物均是从下面开始被烧焦发黑,靴子也破损的十分严重。”
“更重要的是,我亲自去了一趟世子爷遇害的地方,那里的树木都是连根被毁,地面也被击裂,还有被京兆府抬回去的那几匹马,也都是从马蹄处受的伤,而非是马背。”
“还有一点,事发地距离皇子府不过两三里地,那合该雷电相同,可是昨夜雷电虽然迅烈,但都是盘绕于云中,并没有下击之状。”
“所以……”
“所以说,雷击是假的,怕是有人在世子爷回城的途中埋了炸药才是真的。”说着话,云舒的眼中迸发出无限的神采,令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愣愣的听着云舒分析了这么多,郑柔的眸光不禁微暗,随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见状,云舒却接着说道,“火药不用数十斤的话,根本不能伪作雷,合药之时必须有硫磺,眼下正逢夏季,不是过年燃放烟花爆竹的时候,买硫磺的人屈指可数,只要暗中着人去集市上查探一番便可顺藤摸瓜的找到幕后主使了。”
“……云舒,你果然很不简单。”
“郑侧妃过奖了,事关抚远侯府的利益,云舒自然要不予余力的追查真相。”说话的时候,云舒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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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老太君听闻云舒的话之后却微微摇了摇头,手也紧紧的握住她的,“我心知自己的身子,这次之后怕是再难好了。”
“您……”
“凤丫头,我有一件十分要紧的事情要告诉你,你务必要帮我完成,这便算是我舔着老脸请求你的。”
“您是担心,这玉佩会为郑萧然带来危险?”
“他们都以为我老糊涂了,可是我心里清楚的很,萧然那孩子太过单纯,他虽聪明,但是人心险恶的事情他并不懂,这玉佩若是如今交到他的手中,怕是只会为他带来麻烦。”
“如此,云舒明白了。”
直到荷香三步一回头,五步一回首的进了房中,云舒方才神色轻松的朝着郑柔说道,“其实也并非什么要紧的事情,老太君只是点破了我的身份而已。”
“你的身份?!”
“这样疑问的语气可不适合你,依照侧妃你的聪明才智,想必应当早就怀疑我身为婢女的身份了才对,怎么还会露出这样疑惑不解的神色呢?”
耳边听着云舒打趣的话,再看着她一脸的调笑之意,郑柔的心下不禁愈发茫然。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太君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有何吩咐,云舒万死不辞。”
即便是冲着郑萧然的份儿上,如今老太君对她有所要求,她也一定会义不容辞的应下来。
见云舒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老太君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难怪萧然那孩子如此中意你。”
说完,老太君深深的喘了几口气,伸手从自己的袖管中掏出了一块半圆的玉佩交到了云舒的手上,“务必将它保存好,在我死之前,不可给任何一人知道。”
闻言,云舒下意识的看向了手中的翠绿玉佩,眉头不禁紧紧的皱了起来。
再说郑柔听闻她的话,下意识的便愣在了原地,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震惊之色,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尽管之前她就猜到了云舒的身份必然不同寻常,她也隐隐有一种感觉,怕是云舒与凤家的人有些关系,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她竟然果真是凤卿!
但是凤家当日便已经被灭了门,凤家上下也都已经身死,为何她竟还活在世间?
不止如此,殿下竟还将她藏到了皇子府中,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心中一时被疑问给填满,郑柔便好半晌都没有说话,只一味沉默的盯着云舒在看,越看便越觉得她像是凤卿。
既然如此,那这东西便暂且放在她这儿,毕竟不管是侯爷还是侯爷夫人那儿,怕是都不会安全。
“此事怕是也一样会为你带来麻烦,只是我想着你身处皇子府中,有殿下护着你,到底要比萧然的处境好一些。”
“您大可放心,只要有云舒一日,便必然会保护郑萧然一日。”
秦氏和郑柔一直候在廊下,见到云舒走出房间的瞬间便上前围了过去,“老太太如何了?”
“已经歇下了,不过并未用多少热粥,瞧着精气神儿还是不大好的样子。”
听闻云舒如此说,郑柔和秦氏不禁相视一眼,后者先行进了房中之后,郑柔便示意云舒同她远走几步,随后方才开口问道,“祖母可有同你说起什么?”
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老太君的眼睛好似控制不住一般的缓缓闭上,最终再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瞧着自己手中并未下去多少的热粥,云舒的眉头不禁紧紧的皱了起来。
将那半枚玉佩仔细收好之后,云舒方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神色,随后缓步退出了房中。
第二百五十九章 真真假假 (第2/3页)
出手相助,此事原是对你们不住。”
“老太君何出此言,眼下多言无益,您还是养好自己的身子要紧。”凤家的事情她一直看的很分明,该报的仇她绝对不会含糊,可是不存在的责任她也绝对不会随意赖到他人的头上。
凤家当日的事情乃是通敌叛国的罪名,有谁敢随意帮忙,老太君袖手旁观也无非是为了自保而已,她并没有什么资格去怨怪她。
原来这玉佩本是一块纯圆的翡翠,只是后来不小心被老侯爷打碎便一分为二,自此便由抚远侯府的侯爷和世子各执一枚,凭借此物作为身份的象征。
而如今老太君手中的这一枚本该是传给郑萧肃的,只是因着之前侯爷和夫人便为他议了亲,是以老太君便想着等到他成亲那日再交给他,可是谁料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生生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
云舒静静的听完老太君所言,她的心下不禁好一番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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