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假凤梧脸上明显的疑惑和不解,云舒缓步走至她的身边说道,“你可知自己为何会露馅吗?”
愣愣的看着云舒,假凤梧下意识的朝后退了几步。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人危险极了。
没有理会她充满防备意识的举动,云舒薄唇微勾的伸手轻轻拂过了她的脸颊,“这张脸倒是长得与我二姐姐极像,只不过……”
“什么?”
然而就在她手中的剪刀马上刺进安鱼的心口时,却见从窗外忽然飞进一支箭矢,狠狠的刺进了她的手腕,顿时血流如注。
“嘶……”倒吸了一口凉气,“凤梧”捂着手腕的伤处踉跄的朝后退了几步,猛地转头看向了门外的方向。
却只见安瑾然神色冷然的缓步走了进来,没有理会她错愕的神色,而是径自走向了床榻上的安鱼。
闻言,假凤梧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初时她的确是有过疑惑和不解,但是也不过以为那是安瑾然对她的昵称而已,哪里想得到她们姐妹二人的名字还有这样的讲究。
“不过你不知道是对的,毕竟尉迟凛自己都不知道,他又如何未卜先知的告诉你呢!”说完,云舒缓步退到了一旁的桌边坐下,凤眼微眯,唇角微勾。
一听云舒提到了尉迟凛,假凤梧的身子猛地一僵。
他们连幕后之人都猜到了,那是不是说明……
不知云舒所言是在为何可惜,灵罗的眼中不禁充满了疑惑。
“自从你到惠远寺之中,便只给尉迟凛传递过一次消息,信中除了言明那笔财宝的地点之外便不曾再言说其他,可若我是你,便一定不会仅仅是说了那么一句。”
“你什么意思?”
“这一处惠远寺的方丈乃是了空大师,他素来与朝中的三殿下交好,可是他为何要无缘无语的帮助我们藏匿凤家的人呢?”
“三殿下……”
“倘或你能够将此事禀告给尉迟凛知道的话,我想会比让他得到那笔财宝更加高兴的。”凭着尉迟凛的头脑,想来告诉他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其他的事情他一定就能够猜到了。
届时夜倾瑄就会终于明白,他这么多年费尽心机与夜倾昱争斗,可是即便斗败了一个夜倾昱,还有夜倾桓成为后来人,他永远都不会有胜算的。
但是很可惜,他不会再有机会知道了。
“你们欺骗了所有人,原来一切都是假的。”说话的时候,灵罗的眼中充满了惊惧,看着房中的几人竟像是看着怪物似的,“既然从一开始就怀疑了我,为何还要演着这场戏?”
“不陪着你演下去,我哪里能知道尉迟凛心中所想呢!”
她是人又不是神,哪里能够事事都预料的到,所思所想也不过是考猜测和推断而已。
近来她与尉迟凛交手极少,是以对他的打算不是十分的清楚,不过如今不一样了,根据灵罗的反应她便能够猜的到,原来尉迟凛果然打算朝着大姐姐下手。
说完了这些,云舒“哐啷”一声将手中的匕首丢到了地上,随后冷漠的望着她说道,“便是冲着你的这张脸,我不想亲自动手,你自己了断吧!”
闻言,灵罗颤抖的捡起了地上的匕首,眸色恐惧的低头望着,却迟迟不敢对自己下手。
见状,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的安瑾然忽然声音冷冽的说道,“将她交给我吧!”
“如此,便有劳大姐夫了。”说着,云舒不禁起身抻了一个懒腰,“防了你这许多日子,今夜总算是能够睡个好觉了。”
“嗯,我也能睡个好觉了。”低声在云舒的耳边意味深长的说着话,夜倾昱的唇边不禁泛着一抹笑意,透着丝丝邪气。
云舒:“……”
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刷着自己的存在感!
待到夜倾昱拉着云舒离开之后,安瑾然便拥着怀中的安鱼朝着空气吩咐道,“本侯不想再看见那张脸。”
与安鱼一样的脸,他看不顺眼很久了,今日总算是能够将其毁掉了。
听闻安瑾然的话,安鱼下意识的便握紧了他的衣袖,这才让他反应过来,自己如此做恐会吓到她。
眼睁睁看着影卫出现将灵罗带走,安鱼不知道安瑾然打算用什么样的方法处置她,她也不想知道,如今她只是忧心,既然这人不是乐藻,那她到底在哪?
而与此同时的永安之地,暖融的喜房当中四处可见大红之色,将这个冰冷的冬夜显得温暖了不少。
暗色的帷幔中,一名绝美的少女双眸微闭的躺在榻上,长长的睫毛微微卷曲着,长发随意的披散在枕上,淡粉色的唇似水一般泛着淡淡光彩,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她的颈间布满了一些暗色的红痕,让人不难想象方才经历了一场怎样的欢爱。
玄觞静静的躺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异常乖顺的枕在他的肩上,让他素来冰冷的眼中不禁柔化了几分。
看着她的双手交叠着放在了两人中间,玄觞皱眉看了看,随即动作轻柔的将其分开,将自己的身子又朝她凑近了些。
可是谁知方才距离她近了一点,他便明显感觉到了周身气血有些翻涌,于是便又赶忙退回到方才的位置,勉强算是一个安全的距离。
谁知他就是这么微微动了一下,便将原本睡梦中的她给惊醒了。
扑闪着一双大眼望向玄觞的时候,他看着她眸中尚且带着泫然欲泣的水光,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明日你便会带我去见她们了吗?”
见她方才清醒便心心念念她的家人,玄觞的眸色顿时一凉,而她的眉头也随之皱起,眼中霎时便浮现了泪意,“你生气了?”
“……不是。”
伸手轻轻的拂过她的眼角,玄觞仍然能够感觉到一股湿意。
今夜……
倒是的确让她哭的狠了些。
“先不说那些,燕漓可回来了吗?”
“没有,奴婢正为此忧心呢!”
按理来讲,惠远寺虽然在丰鄰城外,可是依照燕漓的轻功这会子便是跑个上百趟也有余了,又怎么可能会至今未归呢?
待到千行离开之后,安鱼静静的坐在桌边,听着窗外的风呼啸而过,她不禁微微闭上了眼睛,掩住了自己眼眸间的愁绪。
这一日晚间,安鱼睡下之后,往日早早便歇下的凤梧却已经静静的坐在灯下,她的眸光被一旁的烛光映照的幽暗非常,不比往日的清澈澄净。
她的手中拿着白日里刺绣缝补的剪刀,轻手轻脚的起身朝着床榻边走去。
“原本我的确是没有怀疑你的身份,不管是你说话的声音还是你的神态,都与她极为相像,这些都足以以假乱真,可是唯有一点,那日我们送你来惠远寺,你在马车上自称梧儿,当时我和大姐姐便察觉到不对劲儿了。”
梧儿……
什么鬼啊这是!
听闻云舒的话,假凤梧不禁一愣,随后不甘心的追问道,“就因为这个?”
“你大抵是不知道,我大姐姐和二姐姐各有一个乳名,一曰安鱼,一曰乐藻,取栖凤安于梧,潜鱼乐于藻之意。”顿了顿,云舒一脸好笑的朝着她问道,“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为何大家一直在唤大姐姐为安鱼吗?”
更奇怪的是,皇子府中迟迟没有消息传回来,这才是令她感到最为担忧的。
“千行,不若你回去看一看。”
“那可不行,奴婢得留在这儿保护您和二小姐。”如今安侯爷都走了,若是连她也离开的话,那她们的安危谁来负责!
“这里是惠远寺,还有了空大师在,不会有事的。”
“但是……”
“还惦记着尉迟凛派人来救你呢,我劝你还是歇了这个心思吧,他如今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力来理会你呢!”
随着云舒的话一句句的说出来,假凤梧的脸色渐渐变得面无血色,分明是被她几句话说的慌了神了。
见状,云舒却只是邪肆的笑道,“眼下来说一说,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我可不愿你一直顶着我二姐姐的名字。”
“……灵罗。”
“倒是个不错的名字,只是可惜了。”
许是因着夜风凛冽的缘故,安鱼睡的并不安稳,她微微转了个身,将脸朝向了外侧,吓得凤梧赶忙将握着剪刀的手藏在了背后。
直到确定安鱼还在睡着她才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伸手摸了一把额头上被惊出的冷汗。
忽然举起了手中的剪刀,凤梧眸光狠厉的瞪着床榻上的人,手起刀落便欲朝着她刺去。
“你当真以为,就凭你那些小伎俩就能够瞒天过海吗?”说话间,便见云舒和夜倾昱相携走了进来,眉宇之间皆是对她的嘲弄。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安鱼的眼中不禁闪过了一抹复杂的神色,“我真的很庆幸,你并不是乐藻。”
“乐藻?!”这人又是谁?
见她迷梦着睡眼渐渐转醒的样子,安瑾然却为她裹紧了被子,一把将她搂进了怀中,“没你的事,你继续睡。”
此前她方才染了风寒,好不容易好了些,如今可不能再折腾一次了。
“你们……”满眼诧异的望着安瑾然,“凤梧”的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第二百七十四章 真假乐藻 (第3/3页)
他回去找卿儿了?”
闻言,千行的心下顿时一紧。
她本想撒个谎遮掩过去,可是看着安鱼神色异常严肃的望着她,千行瞬间就软了气势,“奴婢也是想帮您……”
“我心下也担心舒儿那边的情况,若是一直没有消息的话,实在是难以心安。”
见安鱼实在是坚持,千行皱眉想了片刻,最终只能退一步说道,“那奴婢去同了空大师打一声招呼,让他多留意着些这里的情况。”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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