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亲口告诉我的,难道这还有假!”
瞧着凤馨一脸笃定的样子,孟含玉移开了目光不再多言,只是她的面上虽然看起来很平静,但是心里却差点被气疯了。
杨氏身为凤馨的娘亲,可是她却连自己女儿的心思都猜不透,这也未免让人感到太无语了些。
这也就算了,谁知她竟然还将凤卿和萧竹之间婚事的实情告诉了凤馨,如此不就更加助长了凤馨心中的念头嘛!
可是如今的凤府来说,是需要将凤卿和萧竹绑在一块儿,而非是自己搭一个姑娘进去。
“你与表弟之间倒像是更合得来似的……”
不妨孟含玉会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凤馨先是一愣,随后眸中难掩得意之色的说道,“我与表哥之间的关系自然是与四姐姐不同。”
爹爹和姑母可是一母同胞所出,是以她与萧竹的关系自然也就比凤卿要近的多。
这处寺院还是早些年间所建,累世相传,房廊屋舍,数百多间,田地也有上千馀亩,钱粮广盛,衣食丰富,是个有名的古刹。
寺中住持,法名佛显,以下僧众,约有百馀,一个个都分派得有职掌。
凡到寺中游玩的,便有个僧人来相迎,先请至净室中献茶,然后陪侍遍寺随喜一过,又摆设茶食果品相待,十分尽礼。
虽则来者必留,其中原分等则。
若遇官宦富豪,另有一般延款,这也不必细说。
只道是,人面不看看佛面,平人不施施僧人;若念慈悲分缓急,不如济苦与怜贫。
惟有宝莲寺与他处不同,时常建造殿宇楼阁,并不启口向人募化,为此远近士庶,都道此寺和尚善良,分外敬重,反肯施舍,比募缘的倒胜数倍。
况兼本寺相传有个子孙堂,极是灵应,若去烧香求嗣的,真个祈男得男,祈女得女。
也正是因此,孟含玉才会想着要到这里来烧香拜佛。
马车行至山门前,凤卿等人便徒步而行。
站在山门前,凤卿细看那寺,周围都是粉墙包裹,墙边种植高槐古柳,血红的一座朱漆门楼,上悬金书扁额,题着“宝莲禅寺”四个大字。
山门对过,乃是一带照墙,傍墙停下许多空轿;山门内外,烧香的人往来挤拥,见到是凤府的女眷到此,四散走去。
直至大雄宝殿,众人只见那寺院果然造得齐整,但见层层楼阁,叠叠廊房。
大雄殿外,彩云缭绕罩朱扉;接众堂前,瑞气氤氲笼碧瓦。
老桧修篁,掩映画梁雕栋;苍松古柏,荫遮曲槛回栏,果然净土人间少,天下名山僧占多。
方才到了这里,凤馨等人不禁看花了眼,眸中充满了惊奇之色。
那住持佛显和尚见到孟含玉一行人非富即贵,当即便走过来恭敬说道,“几位女施主,不知来此是为求个什么?”
“大师有礼,素闻寺中祈嗣最是灵感,可有此事吗?”得到孟含玉的示意之后,彩霞便颇为有礼的朝着佛显问道。
闻言,佛显双手合十回道:“本寺有个子孙堂,果然显应的。”
“祈嗣的可要做甚斋醮?”
“并不要设斋诵经,止要求嗣妇女,身无疾病,举念虔诚,斋戒七日,在佛前祷祝,讨得圣笤,就旁边净室中安歇,祈得有梦,便能生子。”
一听这话,彩霞不禁转头看向了孟含玉,见她也是眉头微皱,“妇女家在僧寺安歇,只怕不便。”
“这净室中,四围紧密,一女一室,门外就是本家亲人守护,并不许一个闲杂人往来,原是稳便的。”
元来子孙堂两傍,各设下净室十数间,中设床帐,凡祈嗣的,须要壮年无病的妇女,斋戒七日,亲到寺中拜祷,向佛讨笤。
如讨得圣笤,就宿于净室中一宵,每房只宿一人。
若讨不得圣笤,便是举念不诚,和尚替他忏悔一番,又斋戒七日,再来祈祷。
那净室中四面严密,无一毫隙缝,先教其家夫、男仆,周遭点检一过。
任凭拣择停当,至晚送妇女进房安歇,亲人仆从睡在门外看守,待到人回去,果然便能怀孕,生下男女,且又魁伟肥大,疾病不生。
因有这些效验,不论士宦民庶眷属,无有不到子孙堂求嗣。
就是邻邦隔县闻知,也都来祈祷。
这寺中每日人山人海,好不热闹,布施的财物不计其数。
因着不知这子孙堂到底是何模样,是以凤卿等人便随着佛显一路朝着那边而去,只见那处也是三间大殿,雕梁绣柱,画栋飞甍,金碧耀目。
正中间一座神厨,内供养着一尊女神,珠冠璎珞,绣袍彩帔,手内抱着一个孩子,旁边又站四五个男女,这神道便叫做子孙娘娘。
神厨上黄罗绣幔,两下银钩挂开,舍下的神鞋,五色相兼,约有数百馀双。
绣幡宝盖,重重叠叠,不知其数。
架上画烛火光,照彻上下。
炉内香烟喷薄,贯满殿庭。
左边供的又是送子张仙,右边便是延寿星官。
几人向佛前作个揖,四下闲走一回,又教佛显引去观宿歇妇女的净室。
原来那房子是逐间隔断,上面天花顶板,下边尽铺地平,中间床帏桌椅,摆设得甚是济楚。
凤卿仔细的看了看,真个无丝毫隙缝,说是鼠虫蚂蚁,无处可匿。
不止是她们几人仔细瞧了瞧,就连一应家下人也仔细看过,当真是没有半点不对,孟含玉这才放下心来,当即便决定今夜要留宿在此。
她倒是有子孙堂可歇,但是凤卿这一群姑娘家却是万万不可随意在外留宿的。
若是今日老夫人和杨氏也跟着来此,那她们倒是可以随着宿在禅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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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理会凤馨究竟是何反应,反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凤卿的身上,似是等着看她到底会如何选择。
冷冷的扫了一眼萧竹,凤卿的眼底隐隐透着一丝厌恶和寒凉之色,可是对方却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出来似的,依旧朝着她自以为温润的笑着。
“萧公子,如此言行,怕是有失规矩吧?”
该不会,是这位五妹妹看上姑母家的那位表弟了吧?!
这般一想,孟含玉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
她自己这边的事情还未忙完,不想凤馨竟然还跟着添乱。
如今凤馨已经对萧竹生出了些念头,两人正是少男少女的大好年华,这万一一个不察凑在一起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那夫君和公爹的仕途可是都会受到影响的。
之前防守尉郭浩来府中闹事的时候杨氏不是没有看见,怎么还不知道为这爷俩着想呢?!
一时气的头痛,孟含玉便也就不再多言,任由凤馨坐在那,兀自在心里将凤卿骂了个半死。
……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的走着,及至晌午时分方才到了宝莲寺。
“萧公子……”愣愣的重复着凤卿的话,萧竹似是有些难以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似的。
无论如何他都没有想到,凤卿居然会如此称呼他!
站在脚凳上眯眼看了萧竹一下,凤卿便毫不犹豫的转身进了马车,真真是将他的面子驳了个彻底。
羞愤的坐在马上,萧竹狠狠的瞪着凤卿所在的马车,随后猛地勒紧了缰绳,调转马头便飞驰而出,瞧着样子是被气的不轻。
不止是他,就连一旁的凤馨也满眼怒气的瞪着凤卿那边,若非有孟含玉拦着,怕是她就要下车去与凤卿议论一番了。
大凡僧家的东西,不是轻易吃得的,那和尚们名虽出家,利心比俗人更狠。
这几瓯清茶,几碟果品,便是钓鱼的香饵;不管贫富,就送过一个疏簿,募化钱粮。
不是托言塑佛妆金,定是说重修殿宇,再没话讲,便把佛前香灯油为名。
若遇着肯舍的,便道是可扰之家,面前千般谄谀,不时去说骗;设遇着不肯舍的,就道是鄙吝之徒,背后百样诋毁,走过去还要唾几口涎沫。
又有一等人,自己亲族贫乏,尚不肯周济分文,到得此辈募缘,偏肯整几两价布施,岂不是舍本从末的痴汉!
旁的且先不提,单单是她每日要帮杨氏擦屁股这就够令人感到头痛的了,若是如今再加上一个凤馨的话,那她真真是不用活了。
将丫鬟斟好的热茶递给了凤馨,孟含玉斟酌着开口说道,“五妹妹怎么瞧着不大高兴的样子?”
闻言,凤馨握着茶盏的手不禁一紧,随即状似镇定的回道,“不过是见四姐姐如此不领情,替表哥有些感到不值罢了。”
“表弟他可是与四妹妹有了婚约的,你若是与他走的太近,未免府中传言纷纷,届时……”
谁知孟含玉的话方才开了头,便被凤馨一脸不悦的直接打断,“什么劳什子的婚约,那不过就是一句戏言而已。”
“你听谁说的?”
但是一想到这儿,凤馨的心下便难掩怒气。
见状,孟含玉皱眉看着她片刻,随后语气尽量轻柔的开口说道,“馨儿,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嫂嫂与我还客气什么,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
第二百九十五章 求子 (第2/3页)
万不该说出这样的话来,毕竟任何一个懂礼守矩的大家闺秀都不可能与一名男子当街共骑。
听闻萧竹如此说,凤馨正在上车的脚步不禁一顿,随即诧异的转头看向了他。
他居然邀请凤卿与他共骑,他是当她聋了吗?
瞧着凤馨如此动怒的样子,孟含玉的心下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以往这位五妹妹虽然也是骄纵任性了些,但是到底不至于待人如此刻薄,那几日缘何这般针对四妹妹呢?
想到方才策马而去的萧竹,孟含玉的心下才算有了些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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