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庆丰帝的话,夜倾昱和凤卿不禁相视一眼,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皱紧了眉头。
虽然知道依照庆丰帝的身体状况必然撑不了多久了,但是听到他如此说,心里还是不好受的紧。
似是察觉到自己的话令两人心情不大好,庆丰帝便状似无所谓的笑了下,随后望着夜倾昱说道,“罢了、罢了,朕男女各想一个。”
“多谢父皇。”
“婚期定在几时?”既是已经有孕了,那这大婚便万万不能再拖下去了。
“有孕了?当真吗?!”
“已经两个月了。”
“哎呀,朕也要当皇爷爷了,看你皇叔还和朕炫耀不成!”说完,庆丰帝便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昱儿先出去,朕有几句话要单独和凤丫头说。”
“……是。”
不止是夜倾昱,就连蔡青也一并随之走出了房中。
一时间,屋内便只剩下了凤卿和庆丰帝两人。
这情景倒是和之前她去永安之前有些想象,不过她倒是不知,今日的庆丰帝又要同她说些什么。
“朕当日便问过你,你与昱儿之间,将来势必困难重重,可有想过要如何面对……如今朕再问你一遍,你可有答案了吗?”
“父皇一早就知道会是夜倾昱继承皇位了。”
淡淡笑了下,庆丰帝的眼中闪过了睿智的光芒,“他们都是朕的孩子,朕如何不了解他们的性子。”
平心而论,无论是桓儿亦或是辰儿,他们都有治国之才,但是相比之下,要想胜任帝王这个位置,还是非昱儿莫属。
夜倾辰性子太冷,行事太狠,不易察纳雅言,未免让朝廷上下以为他是一位暴君。
至于夜倾桓,他远离政权多年,要想在朝中立稳根基不易。
这般说来的话,便只有夜倾昱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朕在圣旨上言明,要将皇位传给桓儿,为的不过是完成当日对容嘉贵妃的承诺,虽然她从未如此要求,但是朕总觉得,该给她的孩儿最好的一切。”
“但是登基为帝,并不是什么好事。”
“没错,那是一条不归路,任何人坐上了那个位置都难以再随心所欲的活着。”可即使这样,他还是坚持立了那道圣旨。
他不能因为当皇帝辛苦就将这个包袱推给昱儿,他亏欠他的已经够多了。
是以他依旧按照最初的想法,在那道立储的诏书上写下了夜倾桓的名字,只不过事后他们兄弟之间要如何选择就不关他的事了。
听闻庆丰帝说了这么多,凤卿好像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在暗示她什么吧……
“丰延大业一统,边境之地可以少一个将军,但是昱儿的宫中却万万不能没有一个皇后。”话说到这儿的时候,庆丰帝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意。
“父皇……”
“朕将昱儿交给你,他替苍生万民守着这万里山河,你替朕守着他。”回身从枕侧取过了一方锦盒,庆丰帝将其递到了凤卿的手上,“在你临去永安之前,朕便与你有言在先,你帮朕做一件事,朕便下旨调查凤家当年的事情。”
见凤卿愣愣的看着他,甚至一时都忘记了伸手去接,庆丰帝便接着笑道,“你陪昱儿度过幽禁的那段时日,便算是完成了朕的要求,这是你要的东西,朕也如约做到了。”
“这是什么?”
“证据。”不过他想,就算他没有着人调查,昱儿那孩子也应当是查清了才是。
颤抖着手接过了庆丰帝手中的锦盒,凤卿紧紧的握住,随后屈膝便跪在了庆丰帝的榻边。
“凤卿当日也有言在先,几时父皇洗雪了家父的冤屈,凤卿便会心甘情愿的拜谢。”
“起来、起来,还是待你大婚之日再拜不迟。”
家庆丰帝强撑着精神说了这么多的话,凤卿便有眼色的不再多言,只见他微闭着眼,口中幽幽叹道,“我断不思量,你莫思量我,将你从前与我心,付与他人可……”
闻言,凤卿的眸光不觉一闪,随后悄然退出了房中。
那句话,大抵便是容嘉贵妃同父皇说的诀别之词吧!
走出房中的时候,原本还略有些阴着的天竟放晴了,阳光照在脸上,给人一种暖融融的感觉。
夜倾昱走至她的身侧揽住她,看着她眼角微微闪动的泪光,神色不禁一怔。
她这是与父皇都谈了些什么?
像是没有察觉到夜倾昱探究的目光一样,凤卿专注的望着眼前萧条的景象,内心隐隐变得悲凉。
一直在木屋陪着庆丰帝用完了膳,凤卿和夜倾昱才动身准备回去。
沿路走出那片桃林的时候,凤卿好像一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她知道父皇执着的是什么,也明白了他等待的是什么。
“桃花……”
“嗯?”不妨凤卿会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夜倾昱诧异的挑眉。
“父皇在等桃花再开。”她记得夜倾昱同他说过,父皇和容嘉贵妃是在桃花树下初见的,也是在桃林中情定一生。
转身无尽的枯干的树杈,夜倾昱的眼中不禁闪过了一抹忧色。
暮春未到,桃花未开,父皇尚且强撑着一口气,倘或春暖花开,他是不是就……
猛地闭上了眼睛,夜倾昱似是不愿再想。
坐在马车上回丰鄰城的时候,夜倾昱留意到凤卿手中捧着的锦盒,他的眸光微闪,“这是何物?”
是父皇给她的?
“父皇说,这里面是有关我爹被陷害的证据。”
一听这话,夜倾昱不禁一愣。
他倒是没有想到,父皇会想的如此周全,既然连这些都备下了。
眼也不眨的盯着手中的锦盒,凤卿忽然幽幽低语道,“夜倾昱,父皇他真的很在意你……”
即便从前没有将过多的精力放在他的身上,可是事到如今,他已经是将能做的事情都为他做了。
虽然是因为与她有言在先才会履行承诺,但就算是之前去永安的事情也是他为了夜倾昱在着想而已。
他是明君,亦是慈父。
……
东宫
自从搬进东宫之后,郑柔便一直被关在殿中,门口整日都有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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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之前那个玉树临风的皇帝陛下,如今的庆丰帝已经瘦弱的不成样子。
凤卿听闻夜倾昱提起过,是因为陛下中了罗斛香的缘故,是以才会变得形销骨立。
那种香料有些像逍遥散,能够杀人于无形之中,让人渐渐沉沦,逐渐消磨意志,失去自己的意识,进而上瘾。
“哈哈……好、好,快起来……”满眼笑意的望着凤卿,庆丰帝的精神难得好了些。
“父皇近来感觉如何?”从蔡青的手中接过药碗,夜倾昱小心翼翼的亲自伺候着庆丰帝服药。
“还是老样子,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罢了。”
猜到了庆丰帝大抵是想要赶回丰鄰城参加他们的大婚之礼,可是夜倾昱却摇了摇头道,“父皇的身子要紧,这一来一去也要费上些功夫,且天气尚未转暖,还是别折腾了。”
他今日特意带着凤卿前来,为的便是拜见父皇,免得那日他再来回奔波。
无言的看着夜倾昱,庆丰帝的眼中竟不知在几时闪动着些许泪光。
这个孩子……
好像不管经历过什么,遭受过别人怎样的对待,可是面对自己的亲人,他总是能够付出十二分的热忱,将每个人都照顾的极好,却唯独苦了他自己。
至今还未有一人能够戒掉罗斛香,这也是为何这种香料会成为禁止的香料的原因。
不过凤卿瞧着庆丰帝如今这般模样,他虽消瘦了些,眼神倒还清明,并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这却是为何?
不妨会听到夜倾昱的声音响起,庆丰帝惊喜的转头看过来,眼中的笑意如此明显,“昱儿来了……”
目光扫到一旁的凤卿,庆丰帝的目光不禁愈亮。
她果然还是陪在了昱儿的身边,如此极好。
“朕当日给你的东西,可用上了吗?”
想起之前他给自己的两道圣旨,凤卿便神色恭谨的朝着他施了一礼,“凤卿多谢父皇。”
想来这便是所谓的“姜还是老的辣”,那么早之前他就预料到了她和夜倾昱将要面对的困难,这一点的确是令凤卿心下佩服不已的。
见这孩子一瞬间便明白了自己的话,庆丰帝不禁微微一笑。
辰儿、昱儿、桓儿……这几个孩子里面有一个算一个,挑媳妇的眼光倒是都不错。
话虽是如此说,但是凤卿却未感觉到庆丰帝有丝毫怕死的样子,与其说他不愿意死去,倒不如说他是不愿意现在就死去。
想来是心里尚有些未完的念想,是以才执着的等待着。
就在凤卿胡思乱想之际,却不妨听到夜倾昱的声音含笑响起,“父皇,儿臣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舒儿有孕了。”
“尚且不曾,不若父皇为这孩子赐个名字吧!”
“只怕……朕撑不到那个时候了……”说着话,庆丰帝扫了凤卿的肚子一眼,眸中难得闪过了一抹不舍。
待到凤丫头生产之时,已是七八月之后的事情了,那时……他怕是早已魂归黄泉了……
该如何说呢,此刻的庆丰帝和夜倾昱两人,并不像以往在宫中那般客套和疏离,更多的是父子之间的温情和亲近。
一个不再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帝王,一个也不再是深不可测的心机皇子。
“可想好要叫什么名字了不成?”
第三百二十四章 大婚之日 (第2/3页)
是却被收拾的很整洁,才走进里间,便见素日在庆丰帝身边伺候的蔡青正在服侍他吃药。
“儿臣参见父皇。”
“凤卿拜见陛下。”时隔许久再次见到庆丰帝的时候,凤卿没有想到他会变成了这般模样。
反应过来凤卿方才唤了他什么,庆丰帝示意蔡青将他扶起,随后像个孩子一般的挑剔道,“你管朕叫什么?”
看着庆丰帝眼中的明显的打趣,凤卿初时一愣,随后了然。
“拜见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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