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好奇的看着桌面上的小瓷瓶,凤仪不禁问道。
顺着凤仪的视线幽幽望去,凤卿的眼中不觉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声音却依旧平静,“这瓶子里是一条蛊虫。”
接下来的时间里,凤卿将那日鬼医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凤仪,却见后者听闻之后皱眉沉默了片刻,随后忽然从头上拔下了自己的发簪。
见凤仪二话不说就朝着自己的手上刺去,凤卿赶忙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
“长姐!”
可是她不明白,郑柔一个失了宠的妃子,哪里弄来的这样厉害的蛊毒?
心知凤仪的疑惑,凤卿的声音便接着响起,“我和夜倾昱都怀疑她是受了何人的指使,只是却一直没有什么头绪。”
“眼下最要紧的是解决殿下所中的蛊毒。”
一听这话,凤仪几乎是片刻的犹豫都不曾,拉着凤卿的手就说道,“那还等什么,快些让他为殿下诊治吧!”
看着凤仪这般焦急的样子,凤卿却皱眉道,“长姐可想清楚了吗,这是蛊毒,并非寻常之物,一旦将它从郑柔的体内引到你的身体里,这后果是怎样你不会不清楚。”
闻言,凤仪神色稍怔,随后垂头微思。
平心而论,她心里是害怕的。
且先不说这过程中会否有些意外发生,单单是要在自己的身体里养着一条蛊虫,她便觉得忐忑的很。
到时候要是再寻不到合适的宿主,便只能由凤仪来养着那只母蛊了。
目送着凤仪离开东宫之后,凤卿的眸光不禁变得愈发幽暗。
不管凤仪是不是在救夜倾昱,她心里就是下意识的排斥着对方和夜倾昱之间有何关联。
从知道她心仪夜倾昱的那一刻起,她的心里就一直膈应着,凤卿知道,就算凤仪没有打算争什么,但是她的心中却一直没有放下,单单是这一点,便已经足够她纠结了。
而方至如今,夜倾昱的性命居然还要靠她去救,凤卿的心里便愈发觉得没底。
她不是不相信夜倾昱,而是不敢相信如今的朝局。
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凤卿缓步回了殿内,望着那只蛊虫身上的血色渐渐褪去,她的眼中漆黑一片,似是旋涡般能够将人吸进去。
……
夜倾昱下朝回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凤卿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小瓷瓶在看,连眼睛都微眨一下。
扫了旁边的千行一眼,后者朝着他挤了挤眼睛,随后便难得有眼色的退出了房中。
从凤仪离开之后,凤卿就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
若非考虑到腹中还怀有身孕的话,想必她连膳都不会用了。
伸手在凤卿的眼前晃了晃,夜倾昱将那个小瓷瓶朝边上挪了挪,口中轻松笑道,“舒儿这是怎么了?”
他倒是听闻了凤仪之前来过,难道是她说了什么吗?!
正如此想着,便听闻凤卿的声音缓缓响起,“长姐能够救你。”
“嗯?”
“鬼医所言的这个试验的办法在她身上得到了印证,她是可以喂养母蛊的人。”
听闻凤卿的话,夜倾昱却并未表现的十分激动,反而更加关注她的情绪一点,“看舒儿的样子,是不想她养着母蛊?”
“……是。”直视着夜倾昱如墨般的双眸,凤卿直言不讳道。
谁知夜倾昱听闻她的话,却连犹豫都不曾,直接拥住她答道,“好。”
既是她不想,那再另寻旁人就是了。
见他如此爽快的就应下了她的话,凤卿难掩诧异的望着他,根本不敢相信他说了什么。
可是夜倾昱见她露出如此神色,却毫不在意的笑道,“缘何这般看着我?”
“你竟连问也不问,直接便应下了。”
“既是舒儿不愿,那何苦再问,我只听你的便是。”
“夜倾昱……”
“舒儿,我知你心中纠结所在,况她此前已经救过我一次,我也不愿再和她有过多牵扯,既然如今能找到她,来日必然也可以寻到旁人。”
话虽如此说,但是他们两人心里却都懂,再想找到一个这样的人又谈何容易。
余光扫到夜倾昱手腕上的黑线颜色似是又重了几分,凤卿忽然幽幽说道,“夜倾昱,其实……我只是不甘心而已……”
不甘心凤仪有救夜倾昱的资格,而她除了心急之外便什么都做不了了。
“你错了,老天爷没有给你这样的机会是为了让你好好的陪着我,懂吗?”
缓缓的摇了摇头,凤卿的目光落到了桌上那个小瓷瓶上,脑海中猛然闪过了什么。
松开了夜倾昱的手,凤卿拔出腰间的匕首便欲朝着自己的指腹割去,却毫不意外的被他拦住,“做什么,放下!”
“若是我也可以呢?”
“可以也不行,你如今是双身子,怎可如此胡闹。”
对视上夜倾昱那双愠怒的眼眸,凤卿却丝毫不肯退让,眼神愈见坚定。
旁的事情她都可以糊弄过去,但是唯有夜倾昱,她偏偏分毫都不肯让。
对峙了好半晌,夜倾昱眼睁睁的看着凤卿的眼泪夺眶而出,像是多日压抑的情绪终于得到了宣泄,可她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依旧执拗的同他对视,真真是令夜倾昱半点法子都没有。
最终,他到底还是败下阵来。
对于凤卿,他从来都是顺从和宠溺的。
亲眼看着鲜血从她的指腹流出,夜倾昱皱紧了眉头,初时未见那蛊虫有何动静,他的心里不觉松了一口气,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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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凤仪走到桌边坐下,凤卿挥退了殿内伺候的人,只余下她们两人。
“爹爹记挂着你的身子,是以定要我进宫来瞧瞧,你近来觉得如何?”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就是觉得困乏的很。”真的要说的话,便是她变得比从前能吃了些。
“郑柔给夜倾昱下了蛊毒,至今未解。”
“什么?!”随着凤卿的话音落下,凤仪顿时惊呼出声,眼中的担忧之色丝毫未加以掩饰,但是随即想到了什么,她却又不解的问道,“可是如今殿下不还是好好的吗?”
甚至每日上朝参政都一如往昔,任何人都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儿,难道是他们刻意对外人隐瞒了这件事情吗?
“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希望,万一我的血刚好能吸引那蛊虫呢!”说完,凤仪便不顾凤卿的阻拦,直接刺破了自己的手指,随后便将纤细的指尖放在了瓶口的位置。
就在三人都不抱任何的希望的时候,却见一只通体透明的小虫子晃晃悠悠的从瓶子里面探出了头,就着凤仪的血乖顺的趴在那,不一会儿的功夫,肉身便变得通红一片,泛着透明的血色。
“这……”
“卿儿,这是不是就说明,我可以成为母蛊的宿主?”惊诧的望着凤卿,凤仪的语气带着些许的难以置信。
“若按鬼医的话来讲,的确如此。”
“我听说有孕之人多是如此,应当是正常的现象,太医如何说呢?”
“太医也如此言说。”
若非夜倾昱一直放心不下的话,她甚至都不准备日日让太医来请平安脉的,不过就是有孕而已,哪里就非要这般兴师动众了。
姐妹俩难得相见自然相谈甚欢,凤卿言辞之间多对凤仪如今这般生活的羡慕和向往。
倘或可以选择的话,她并不愿生活在宫中,而对方听闻了她的话,自然是耐心劝慰了她许多,不过却依旧见她眉间似有化不去的忧愁。
只是一想到能够因此救下夜倾昱的性命,她便觉得一切都可以豁出去。
眼见凤仪眸中的神色愈见坚定,凤卿的心中却越来越不是滋味。
“既然今日能发现长姐,改日必然也能发现旁人,三叔只你一个女儿,我断或是不敢拿你冒险的。”
“可是殿下等不了了……”
“三日,三日之后若是再寻不到合适的人,届时……”后面的话,凤卿没有说完,但是凤仪和千行却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此事不宜声张,否则一旦被夜倾瑄的余党知晓的话,朝中怕是就乱了。”
“这倒是……”幽幽的叹了一句,凤仪的脸上还是难掩惊诧之色。
那日的事情她本以为只是一出闹剧,却没有想到竟然是真的。
察觉到了千行脸上的不自然,凤仪只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移开了视线,却不妨凤卿却根本没有打算瞒她。
“长姐不是外人,不必隐瞒。”
“哦……”缓步走进了殿内,千行径自将手中的小瓷瓶放到了桌上,语气好不颓丧,“小姐,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啊?”
“小姐,我已经快将满宫上下宫女的手扎遍了,但还是没有找到那个所谓的至纯至阴的……”不妨见到凤仪在殿内,千行的声音猛地顿住。
愣愣的站在殿门口的位置,千行不禁想着自己是不是将这件事情给嚷嚷出来了。
因着素日在小姐身边伺候的人都是殿下千挑万选,皆是他的心腹之人,是以她说话便没个顾忌,哪里想到今日凤仪会在这!
第三百二十六章 情蛊 (第2/3页)
“并非是有意与你客套,而是规矩不可荒废。”说话的时候,凤仪不着痕迹的扫了凤卿一眼,眼中不觉充满了惊艳,“原先就觉得卿儿很好看,如今当上了太子妃,便越发觉得明艳耀眼,好像这身衣服就是为你准备的。”
“我也这般觉得。”听闻凤仪的话,凤卿没有丝毫的羞涩谦卑,反而是大大方方的应了下来。
不过她倒不是认为这太子妃之位如何,她只是单纯觉得,夜倾昱身边的那个位置就只有她才有资格站着。
见状,凤仪疑惑道,“卿儿这到底是怎么了,如此长吁短叹可不是你素日的作风。”
“长姐可知,我与夜倾昱大婚之日发生了什么?”
听闻凤卿忽然提起那日的事情,凤仪脸色微变,随后略有些纠结的回道,“略有耳闻,只是你没有提起,爹爹与我便也就不敢贸然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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