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痛苦的领悟！

苏醒抱着头痛苦地叫了起来！

直到——

“小苏？醒醒！”

崔主任的声音把苏醒从痛苦和恐惧中拉了出来。

刹那间，

他突然痛悟了！

他不是精神病院的医生，其实他才是病人！

“周涵宇！你这龟孙子！”苏醒哭着大吼。

他骂了一个自己也不知道是谁的名字，然后用力地将手里的酒瓶朝前面车窗砸去！

砸？

“我没事……”他努力地忍住眼睛的疼痛，搭上陆瑜的手，也慢慢地睁开了眼。

他看到了陆瑜。

但是陆瑜却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他觉得眼睛火辣辣的、脸颊湿漉漉的，抬手一擦，才发现自己一个成年的大老爷们竟然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哭成一泪人儿！

诊室外面挤满了同事，他们穿着白大褂，和自己刚刚三观颠覆时集体穿着病服的样子产生了明显的对比，苏醒动摇了，他都不知道现在坐在这里的自己，到底是医生，还是精神病人了。

前面是窗，

他还开车呢！

苏醒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酒瓶砸到车窗上，刹那就炸成玻璃花碎屑，反弹到了他的脸上、穿破了眼镜、刺到了眼珠上！

痛，让苏醒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回到了现实里，踉跄地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

——他的“前同事”！

那个被关在铁网内的疯子，此刻却西装革履，鼻梁上戴着医院的特制眼镜，身披白大褂。

苏醒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的白大褂不见了，变成了精神病人的病服。

他错了！

他颠覆了这个世界！

其实，他，才是，真正的——精神病人！

那个“前同事”不是病人，其实他才是真正的医生！

他的同事们都不是医生，所有“医生”都是病人！

而那些被关在铁网内的“病人”们才是医生！

第3章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第3/3页)

的应该是陆瑜，喝酒的也应该是陆瑜才对！

难道，他现在是在和陆瑜的意识同步，在经历陆瑜死亡的过程？

清醒的是苏醒，大悲大痛的是陆瑜，但两者混合在一起，让他觉得自己是苏醒、又同时是陆瑜！

眼睛刺刺地疼痛，他赶紧摘下眼睛，揉了揉。

“苏医生，你没事吧？”

苏醒听到陆瑜在关切地询问自己，迷糊中似乎看见陆瑜在朝自己走来，似乎是想要扶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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