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糍粑的石臼一般有两三寸那么厚，箩筐那么大，由整块的天然花岗石凿琢而成，要五六个成年人才抬得起，坚硬无比。而糍粑是煮熟的糯米舂打而成，在石臼里的时候非常绵软。照道理说，打糍粑是不会把石臼打破的。

但它就是破了。

至于它是怎么破的，外公没说过，画眉村的人也讳莫如深。

外公一愣，随即说，大喜也好，大喜也好。

鞭炮没有放完，外公外婆就出来了。邻里左右也过来看热闹。

外公见女婿一脸喜色，又听到鞭炮响，不用问就知道女婿是来报喜了。

其实早在几天前，外公就算了一卦，算到他的第一个孙辈会在这一天来到世上。收起竹笋卦，外公就跟外婆交代，叫她去镇上买红糖白糖各一斤，准备道喜的时候泡糖水茶。喜事当然要红糖茶，但是红糖不甜，白糖甜，要在红糖水里加白糖，糖水茶才甜。

外婆算了算日子，说，还早吧？

外公说，孩子会早一些来。魂儿已经在肚子里了，等不得足十月。

（月牙儿）大喜小喜 (第2/2页)

地乱叫，以为有人来赶它们，扑着翅膀乱飞乱钻。

石头桥其实不算桥，是由一块破了的石臼搭在水沟上。石臼是用来打糍粑的，破成了好几块，外公就地取材，把它搭在屋檐排水的沟上，方便来去进出。

别人家的排水沟很浅，不过一指来深，可外公家后面的排水沟深到一个成人的腰部，导致我五六岁的时候从石臼桥上走过，还提心吊胆，怕掉下去。

外婆听了他的，提前做好了准备。

外公踏上石头桥，踩在炸开的红色炮衣上，问，大喜小喜？

爸爸说，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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