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绝望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难道,汪师爷真的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我被打成废人?”
汪辉祖假装很为难地叹了口气说:“其实,这件事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这是一个友好的暗示。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小陶连声应着,连滚带爬地出了门。
“没用的东西!”魏廷夔痛骂一声,回头时发现,汪辉祖像个没事人一般,安安静静地坐在座椅上喝鸡汤。
他轻轻啜了一口,觉得有些烫嘴,便不舍地放下汤碗,意犹未尽地吧唧了一下嘴,又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对站在他对面那位仍旧疼得龇牙咧嘴的官差说:“官差大哥,你现在关心的不应该是你的手!”
想到这儿,官差顾不得如同被焚烧一般的疼痛,抄起桌案上的汤勺便开始漫无目的地来回搅动,半天后,判决书终于被他打捞出来,只是,早已碎尸万段,面目全非。
“完了,全完了!”官差抓着早已被泡得稀烂的判决书,语气里满是恐惧。
或许是不甘心,他突然暴躁起来。官差将手中的勺子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拍,剥开斯文的外衣朝着门外直接爆了粗口:“我他娘的招谁惹谁了,你他娘的要这样对我?啊?老天爷,你他娘的倒是说话啊!哑巴了?”
官差一愣:“你说什么?”
汪辉祖抬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语气跟他的动作一样不急不缓:“难道你觉得那张判决书还不如你这只手来得重要?”
不过寥寥十几个字,却瞬间让官差哑口无言。
过滤掉疼痛后的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没错,手是很要紧,但与这项上人头比起来,区区一只手算得了什么?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份普通的判决书,它关乎数十人的生死的大案,是县衙师爷亲笔所写,知府大人郑重批阅,如今却让他生生地给毁了!
但是,这样的暴躁情绪只持续了片刻,很快,便陷入了沉默。
半晌后,他瘪了瘪嘴,微皱着眉,用略带乞求的目光看着汪辉祖,声音微微发抖地向对面这位深藏不露的高人求助:“汪师爷,现在还有没有什么法子挽救?”
汪辉祖手指绕着面前的琉璃碗随意地画着圈儿,轻描淡写地问:“你就这么怕死吗?”
常年行走于各大衙门之间的官差很容易地便读懂了汪辉祖的弦外之音。只不过,这只代表对方有法子帮到自己,至于对方愿不愿意帮,怎么帮,这就要看他的诚意了。
“求汪师爷救我!”他二话不说从径直走到汪辉祖面前,双腿一屈噗通一跪,目光十分真诚言辞极为恳切。
第十八章 拉官差下水 (第3/3页)
的惨叫声不知就里,正趴在门缝上往里瞧,本来就胆战心惊的,结果被县令刚才那一嗓子吓得不知该如何应答,正琢磨着要不要先退后几步假装不曾偷听,结果,没等双脚行动起来,便被县令直接晃进来了。
“小,小的在!”小陶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用眼睛的余光偷看着一脸不悦的魏廷夔。
“你眼瞎了吗?没看到有人受伤了吗?杵在那儿干什么?还不赶紧去请郎中?” 魏廷夔呵斥道。
若是在寻常,也不至于掉脑袋,但是,如今他是戴罪之身,前几日刚刚惹怒了知府,原本打算好好干完这差事将功折罪呢,没成想又出了这岔子。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倘若知府一个不高兴,打断个胳膊腿儿的那都是寻常小事,若是深究起来,两罪并罚,分分钟摘了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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