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们的体内流淌着相同的血脉,这是无法挣脱的羁绊。
即便作为这个贫瘠家庭的唯一支持,如果失去了次仁格桑,不亚于从某种程度上了断了阿爸和弟弟妹妹的后路。
而在最后的时机到来之前,次仁格桑竭力伪装着那副稀松平常的软弱模样,眼底的锐利被他垂下的眼睫投影着的阴影所覆盖,不露出一丁点的端倪。没有人发现在年岁的更迭之下,次仁格桑早已经不是少年时代那个羸弱而苍白的孩子了。他有着太多的自主意识,也有了太多见不得人的想法,不会再被任何人随意摆布,表面上的服从也仅仅只是“表面看来”而已。
而那些伴随在这一支烟的明灭回忆起来的碎片式记忆,那些痛苦与纠缠,最后也只剩下了次仁格桑对阿爸还有弟弟妹妹们露骨的嘲讽。
作为彼此的亲人,是最应该了解彼此的人,可是如果这份血脉亲情之中压根就无关于爱,又是否还会存在理解和包容,可以拥有盔甲,也成为彼此的后盾呢。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毕竟深渊般黑暗的家庭,只会孕育出更为黑暗的灵魂。
更没有人知道,曾经祈求神明保佑的孩子真的遇到过神明,在最暗无天光的年岁里,有一个同病相怜的女孩和次仁格桑相依相偎地度过了多少个年头,他们捱过了无数次痛入骨髓的难关,小心翼翼地筹划着之后的很多事情,根本没有想过这一切会无疾而终。
那个女孩一度被次仁格桑奉为神明。
可是现在,神明不见了。
.........
在他们惦念着如何压榨次仁格桑最后一丝价值的时候,或许没有人发现,那个曾经受尽了无数委屈的少年早已经长大了。
他不再是少年时代遇上打骂时只知道躲在柜子里哭泣,伴随着空酒瓶的破碎瑟瑟发抖的小孩子了。那么可想而知,次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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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不速之客 (第2/3页)
习惯性地规避掉了,他不知晓何为极端,也不知晓自己是不是一步步地走向了极端。他只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更多的选择了,只有比那些人更加强大,更加邪恶,更加黑暗,才可以以暴制暴一般地挣脱黑暗的泥沼。
在濒临绝境的时候,人唯有自救,才能获得一线生机。
于是这个被绝望孕育着的少年,一步步地计划着最后的出逃。他甚至设想好了等到时机完备之后,要如何跟这个深渊一般的家庭彻底了断关系,在必要的时候不顾这些所谓的“亲人”的死活,直接头也不回地离开,彻底将这一页翻过去。
想到这些的时候,次仁格桑弹了弹指尖明灭的香烟。
这个十九岁的少年眉眼之中还带着几分莽撞的稚嫩,可是映衬着烟尾的火光却莫名多了几分桀骜的尖锐,再被月色镀上一层朦胧的滤镜,最后就只剩下了琢磨不透的神秘。至于他眼眸微微下垂着,失神地看着地面上拉扯的树影时,更像是掩藏着很隐晦的哀伤似的。
不过这样的哀伤稍纵即逝,很快变成了一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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