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树可没了树皮，说明灾民最开始时靠树皮充饥的。”李来亨有些生气地解释道。“那地里有稀疏的干枯麦苗，说明剩下未逃荒的灾民不是没想过补种。”

“难道说补种都没有用么？”元让低着头，喃喃自语道。

“想补种，也得有吃的活下去。”李来亨哀叹一声，不屑地瞥了启武歌一眼。“有些位高权重的败类，把朝廷赈灾的粮食不知道搞到哪了。灾民们想吃还吃不着，想买还没钱买。”

“重合侯，你不能抛下我不管啊。”启武歌的笑容渐渐消散，无助地小声说道。

“蒋仁云找上你了？”石元吉微笑着，有意识地和启武歌坠在队伍尾端。

启武歌一拍大腿，哀叹道：“可不是么，我是挚爪，他可以随时和我联系。昨晚，我一夜没睡好，他骂了我整整一晚上！”

“十室九空。”元让忍不住哀叹道。“以前在书上才能见到的场景，没想到在现实里发生了。”

“奇怪，明明赤水水流和以往无差，怎么就那么多人逃荒？”

李来亨一指道边的树木，阴阳怪气地说：“元大公子，你看那棵树。”

“那你是不是说，你都是做戏，以后必定要将他引到天岐山，来个瓮中捉鳖？”石元吉说道。

“呃……”启武歌愣住了，过了良久才说道。“重合侯果然神机妙算，我骗过了他，那蒋仁云确实要在天岐山设伏。”

“重合侯，你可要救我啊。那蒋仁云一刻不死，我一刻不得安心。就是不知重合侯怎么就得知蒋仁云的计划的？”

石元吉轻松地说：“那天的四个天灾高手，你见过了，那都是陛下的人。走吧，一起去天岐山，老师去调查民俗，我们去杀人。”

启武歌的额头冒出几滴冷汗，心里的决心开始动摇。他狠狠地咬了咬牙，驱马追了上去。

“树，树怎么了？”元让看了许久，不解地问。

李来亨没有回答，指着路边的田地：“元大公子，你再看这些地。”

元让又看了许久，摇了摇头，表示什么都没看出来。

石元吉点头说道：“路上小心。”

李来亨打了个拱手，驱马而去。

“也不知道在他们眼里，灾民还算不算人？”李来亨阴阳怪气地说。

启武歌骑着马跟在身后，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只能坠在队伍后面，一言不发。

“主子，黑水镇快到了，我去前面探探路。”李来亨嬉皮笑脸地说。

159.暗流涌动(一) (第3/3页)

是不胜荣幸。不过你要是跟着我们，恐怕会受点苦了。”

“无妨，这不算什么。”启武歌爽朗地说道。

**点了点头，招呼众人踏上旅途。

……

黑水镇自名黑水，乃是因为昆仑山里的赤水在此布下一条支流，当地人称为黑水，于是得了个黑水镇的名。

对于这种以水命名的方式，在东胜神州可谓多矣，石元吉早已见怪不怪。真正让他奇怪的是赤水仍在湍湍而流，沿路的县镇却颗粒无收，几乎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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