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京成为令和茶圣

《在东京成为令和茶圣》

026.红叶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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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打扰听音乐!”

吉他声变得更加深情起来。

并不算激烈的扫弦,并不算煽情的高潮,并不算撕裂的音调。

就是那么简单的拨动和弦,一字一句认真的吟唱,几乎看不到千临涯有任何情绪波动。

但神奇的是,所有人都知道,这首歌进入了高潮部分。

“用无谓的安慰交易一次改变?”

“你是否愿做交易,”

“宁做抗争的龙套,”

“我多么希望,”

“我多么希望你在这里。”

“我们只是两只,游弋在浴缸里走失的灵魂。”

“年复一年,”

“狂奔过同样沧桑的土地。”

现在用时是5分钟。

千临涯估算着时间,到目前为止,只用了5分钟。

距离拖到之前预计的10分钟,还有整整5分钟。

可是歌已经唱完了。

很快solo也要结束。

那么,只能即兴了。

他手指连动,和谐的旋律,再次从吉他的琴弦之间迸射出来。

就好像汹涌澎湃的潮水并不甘心就这样结束,换了一个连绵的旋律,继续倾泻自己的汹涌。

千临涯看着舞台下方。

一眼扫过去,观众们脸上的表情,比他还要紧张。

手背上一凉,是自己额头上滴落的汗水。

不知不觉间,他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得湿透了。

好在头盔足够大,不至于让观众们看到。

手指的速度越来越快,solo声依然不绝。

观众们开始跟着节奏,身体摇摆着。

藤井美菜抓住清水刹那的手,说:

“怎么办?刹那,我好像爱上你老公了。”

“是吗?”

清水刹那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因为她根本没有听进去。

她此时眼睛直勾勾盯着舞台上的千临涯,整个人的灵魂仿佛被他的solo劫掠一空,只知道同样汹涌地律动着。

有些人在呐喊什么,千临涯已经听不到了,他现在眼睛里只能看到清水刹那熟悉的脸。

《希望你在我身边》,既然是“希望”,那么,这首歌肯定是唱给一个不在我身边的人的。

因为虚拟语气里,当虚拟的现象不可能发生时,be动词要用过去分词were形式。

WishYouWereHere。用的是“were”而不是“are”。

所以,“你在我身边”,是再也不可能发生的一件事。

希望你在我身边,但是我知道,你永远无法在我身边了。

远远的,伊达雄彦带着一群女生,大包小包地朝体育馆这边跑了过来。

一个个都气喘吁吁的。

伊达雄彦高高举起双手,冲着天空,举起大拇指。

“我多么希望,希望你在我身边。”

千临涯用最后一句吟唱,结束了自己的表演。

良久的沉默。

大概三十秒。

他站在台上,剧烈喘息着,汗水从手背上滑落下来。

“谢谢。”他说。

掌声雷动。

这段简单的前奏整整持续了一分钟,千临涯才第一次开口。

观众们听到的,是流利的英文。

“所以。”

此时,这个高挑的御姐,却像个小迷妹。

千临涯继续弹唱:

“他们是否与你交易?”

就好像这个男人体内拥有碧波万顷,他却只让他流出涓涓细流。

而此时,那碧波万顷,已经是洪浪滔天,遮天蔽日,汹涌澎湃,无法控制,而他流出来的,仍然只是涓涓细流而已。

这不是撕心裂肺的呐喊,也不是追悔莫及的悲痛,也不是被爱情折磨得死去活来,求求你回到我身边。

这只是……无奈和孤独。

一个人一把吉他,空荡荡的舞台,夕阳斜照,散发出暖黄的光芒,染透了天边的一片孤云。

“所以你觉得你能分辨,”

“分辨这是天堂或是地狱?”

“分辨天马行空或是幽囚痛苦?”

“你能分辨这是绿色的原野,”

“还是冰冷的铁轨?”

“我们寻获了什么?”

“只有同样沧桑的恐惧。”

“WishYouWereHere。”

人声停歇,吉他solo声起。

孤独的余韵拖着长长的尾巴,在人们刚刚从歌声中清醒时,又被这无言的表达拖入迷幻。

“用英魂交易幽灵?”

“用余温的灰烬交换大树?”

“用炙热的空气交易凉风?”

铃木元信的脸色,已经从最初的得意,到变得震惊,最后变成了茫然。

“这是什么?”他喃喃说,“这是什么?为什么?”

鬼庭纲元按住他的嘴,把他推向一边:

“不做幽囚的主角?”

清水刹那眼神盯着台上千临涯的脸,茫然地问:“什么歌啊?”

“WishYouWereHere,”藤井美菜的手捏在清水的手上,很紧,“用日语说就是,《希望你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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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短的旋律,似乎在说一种无可奈何但是并不悲伤的心情。

这段旋律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每一遍重复,都会增添一点细节。

接着,千临涯手指抖动,运用指弹技巧,几个悠扬的音调从琴弦上飘出来。

第一段刚唱完,底下的藤井美菜就尖叫起来:“平克·弗洛伊德!”

清水刹那转头向着她:“什么?”

“是平克·弗洛伊德!你丈夫会唱平克·弗洛伊德的歌!”藤井美菜摇动着清水刹那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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