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学得太浅,以至于他们其实不太能看懂,墨画的阵法,到底强在哪里。
若是此前,在论剑大会上,墨画崩个阵法,杀几个人,他们看个热闹,或许能有直观的体会。
现在论阵大会,就只是一群人坐下来,枯燥地画几副阵法,难免会给人一种,我上我也行的错觉。
但不管怎么说,墨画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面,堂而皇之又拿了一个阵道魁首。
此前针对他的一些,「经不住诱惑走火入魔」,「邪道血祭大阵主事人」,「魔道内奸」的流言语,也消散了不少。
这不是两个魁首叠加这么简单,而应当是,「魁首中的魁首」。
意味着墨画在阵法上,达到了同辈天才,根本难以企及的高度,他的阵法造诣,在所有弟子间,拥有几乎是碾压级别的,绝对的统治力。
只是这种「差距」,实在是太过悬殊。悬殊得仿佛,完全是两个境界的较量。
一切阴谋和危险散去,太虚门的日子,突然娴静安详了起来。
可快乐的日子,并没持续多久,墨画便意识到,离别的日子,就要来了。
在太虚门的第九年,即将接近尾声。
换言之,他们这些同门,能再在一起生活,修行,喝酒,论道,玩闹的日子,也只剩下不到两月了。
两月之后,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了。
人生就是这样,相处时只觉平淡如常。
真到了别离的时候,才会惊觉,会恍然若失。
人生际会,悲欢离合,往往都是在不经意间。
第一个道别的人,便是张澜。
他要回坎州了。
太虚门的山脚下。
墨画有些遗憾道:「说要带张叔叔你逛一逛太虚门,还有乾学州界的名胜古迹的,可惜你要走了」
张澜叹了口气,「没办法,大长老有正事,他要回族,我也不可能再在这逗留下去,
而且.」
乾学州界这次的风波,闹得太大了。
尽管乾学道廷司,各世家和宗门,都想平息事态,大事化小,将这荒天血祭之灾掩盖过去,以免修界风声鹤喉,人心惶惶。
但世上没不透风的墙。
魔道死灰复燃,血祭乾学的事,早已传了出去。
此后整个九州修界,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
恰如野火焚枯草,这天下,恐怕也很难太平了”
想到这里,张澜神情凝重,片刻后他突然一证,低声问墨画:
「那个邪道大阵,不会又是你炸的吧?」
墨画笑了笑,没有说话。
张澜张大了嘴,既是震惊,又是感慨,片刻后苦笑着摇头,果然,这小子到哪里,哪里就不安生。
而且这大阵,他当真是见一个炸一个。
当年在通仙城如此,现在到了乾学州界,还是如此。
只希望他将来,闯了大祸的时候,别把自己教他逝水步的事说出去张澜又跟墨画确认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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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他连画阵法的时间,都控制得一模一样。
这也是他此次论阵大会,唯一费了点脑子的地方。
最后,墨画也不出意外,得了阵道第一。
墨画略微出手,「又」拿了个第一。
其他阵法天才,拼尽全力,无法战胜。
至此,墨画也成为,论道大会有史以来,唯一一个在阵道上,一人双「魁首」的弟子。
只要有足够强的实力,就可以让别人闭嘴。
而凭一己之力,摘得双魁首的墨画的实力,自然毋庸置疑。
风波渐渐消散,命煞也没再犯,荀老先生也不拘着墨画了。
墨画也终于回到了太虚门外山,回到了弟子居里,跟自己的小师弟们,混到一块了。
令狐笑,司徒剑,程默等一众弟子,开心不已,还特意办了酒宴,为墨画接风洗尘了。
而且,这次他得了第一就收手了,没再把考题给画穿了,没有给其他孩子太多压力,
也没让考官们难做。
十分体贴周到。
之后墨画也没多说什么,只缓缓起身,环视全场,而后向主考官颌首示意,便退场了。
低调而收敛。
尽管都知道有这一天,但当这一天真的来了,众人错之余,都有些怅然。
淡淡的伤感,笼罩在宗门弟子之间。
而对于墨画来说,这两个月的时间,他要做的最多的事,只有「道别」。
向很多关心他,喜爱他,关照过他的人道别。
也向他在太虚门生活了九年的光阴和岁月告别—
一个「阵道魁首」,已经无法衡量墨画的阵道水准了。
所以,他得了两个。
而只有真正的乾学阵师,才明白「双魁首」的真正份量。
只是这种「学过」,毕竟还太粗浅,
人知道的越多,越知道自己知道的少。
知道的越少,越觉得自己知道的多。
在普通观众的眼中,难免就有些微妙了。
他们不是没学过阵法,身为世家子弟,或乾学修士,大多从小家境优渥,传承深厚,
耳濡目染之下,或多或少都在启蒙之时,学过一些阵法。
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道别 (第1/3页)
整场论阵大会,就这样在墨画无趣,别人恐惧的诡异氛围中结束了。
自始至终,墨画坐在原地,百无聊赖得画着一副又一副阵法。
所有阵法考题,无论难易,在他笔下,都没半分区别。
当然,这是墨画自己以为的。
看在众人眼里,他这种「淡然」,却有一股凌驾于万众天才之上,惊才绝世,但又一身锋芒尽敛于内,浑然天成的深邃和从容。
强得可怕而平静,甚至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论阵大会,便在这个谢幕中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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