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内，传来一股剧烈的神力波动。

一面落地镜撕开空间，蛮横拼凑成型。

颜霜姿转头望去，只见一名穿着绿蓑青笠的女子，迈步走来。

步步走向小卧室。

颜霜姿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说什么，悄悄横移一步、让开了门口。

窗外，夜雨还在下，不够大。

淅沥沥的小雨声，遮掩不住青年没出息的哭泣声。

这一幢老旧的居民楼宅，这一个小小的卧室，又一次见证了主人生命里的至暗时刻。

邓玉湘不言不语，只是一手按着他的头，强行将他的面庞转了过来，另一手又温柔的很，落在他的脸颊上。

冰凉的手指，抹过他泪湿的眼眶，抹去脸颊上的道道泪痕。

“呵。”陆燃无奈地笑了，“你可以学学你的好闺蜜，给我留点面子，就当不知道、没看见。”

“嗯。”邓玉湘轻声应着，一手按着他的头顶稍稍下压，垂首在他的发上轻轻一印。

陆燃身子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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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竭尽所能提供了一切。

想到这里，陆燃的眼眶中升起了一层雾气。

小卧室里，他仰头望着神龛内的小雕塑，泪眼渐渐模糊了视线。

用死亡诠释了它存在的意义，完成了最终的自我坚守。

“呵”陆燃连叹息声都有些颤抖。

滚烫的泪水浸染手掌，又顺着指缝，啪嗒啪嗒地落在帝袍上。

“离开。”屋内，传来了帝袍青年沙哑的声音。

然而，他的威严与冷漠，并没能阻止蓑衣女子的脚步。

邓玉湘来到陆燃身侧，面朝神龛，摘下了宽大的斗笠，恭恭敬敬地跪拜祭奠。

向亡者三叩首之后，她直起上身，转头看向陆燃。

陆燃则是撇过头去，面朝另一侧。

陆燃一手捂住眼眶，深深地埋下了头。

小神龛内，仙羊小雕塑依旧笑吟吟的。

好像还在看着陆燃。

但通体莹白润泽的它，再也不会染上黑色了。

陆燃的脑海中，再也不会响起低沉沙哑的话语声。

她的怀抱很冰冷，能感受到来自东北深秋的肃杀之气。

以及淡淡的山茶花香。

许久，陆燃低声道：“我一身的死气这么重，难为你了。”

邓玉湘紧紧抿着唇。

的确很为难。

门口处，隐匿无形的颜霜姿，满眼担忧。

三天了，陆燃情绪一直很稳定，悲伤在所难免，但没有这样情绪崩溃。

她本以为一切会渐渐过去，可不知为何，在仙羊大人死后第三天的深夜里，陆燃毫无征兆的啜泣出声。

生离死别，

依旧不能幸免。

“呼！！”

上次还是那个十三岁的少年，独自蜷缩在小床上哭泣，难以接受父亲离世的残酷事实。

这一次，少年变成了青年，身旁有了强大的战友，只身屹立于神魔之巅。

但一切似乎没有变得更好。

1050 夜雨祭 (第2/3页)

是擅长近战还是远程、治愈还是控场，又或是特别喜欢某一项特殊的技法。

无论他想要踏上哪一条路

从强大的剑一与血颅，到没有存在感的仙琶、冰蔷薇，再到弱小的血灾犬、稻草魔。

不会再有冷笑与斥责，也不会再有偶尔的温情流露、藏在嘶哑声音后的那一丝关怀。

仙羊大人死了。

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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