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紧紧盯着她娘。
“便是仙丹,见效也需时间,你急什么?”母亲抚了抚她的头,“我虽不愿见你爹,却不能拦着你见他。你若想他,就去看看他吧。”
秦良玉抬眼看着母亲,“阿娘,我不去,我就陪着您。”
“去吧,问问他……这些年过得可好?”秦夫人低声说。
秦良玉觉得母亲定是快哭了,却见母亲脸上干干的,眸中也无一丝泪。
一股强势霸道的松香气将她包裹,眨眼之间,他就不见了踪迹。
好似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若不是那细白的小瓷瓶还在自己手中,秦良玉觉得自己简直是做了一场梦。
“你们是不是两情相悦,我不感兴趣。如今他见到自己的发妻,你就要屈居人下,做个小妾。你的儿子也将成为庶子……”
罗文秀猛地抬头,定定看着方维仪。
方维仪哼笑一声,“也不一定,我若肯抬举你,叫你做个平妻,或是你做大,也是轻而易举的!”
罗文秀又低下头去,遮掩自己面上神色。
“这里有一包yao,你投入给秦玉儿的茶水中,会叫她脸面生疮,皮肤溃烂,状似会传染的大风病。”方维仪脸上的笑容透出狠厉,“届时,她和她那娘亲,都会被赶出方家,赶出济阳郡!秦钟磬还不是你一个人的?”
方维仪的声音更显冷厉,“你那儿子,今年快四岁了吧?小孩子身子弱,害病也是常有的……”
不等她说完,罗文秀劈手夺过她手中的纸包,“小妇人知道了,望大小姐仁慈,大人大量……”
方维仪郎笑,“你放心,我对敌对之人狠,对自己人向来是很大度的。你若听话,好处少不了你的。你就等着做秦钟磬的嫡夫人吧!”
她笑容满面的离去。
方维仪刚走了没多久,罗文秀就听说秦姑娘来了!
她心头一抖,手里的yao包几乎被她攥出汗来。
秦良玉来到上房,见爹爹正抱着那三四岁的小男孩,面目和善的在给他讲故事。
她心底猛地一酸,“犹记得多年前,爹爹也是这样抱着我,给我讲故事。教我唱歌……”
秦钟磬放下那小男孩儿,脸上有些讪讪的。
罗文秀端了一杯茶进来,“玉儿姑娘来了,坐下吃茶吧。常听你爹爹提起你,却不知道,竟是这般叫人惊艳的姑娘。”
父亲的新妻子笑的很温柔,也很谦逊。
她把茶碗端到秦良玉的手边,秦良玉冷着脸没有接。
昨日才见到阔别六年的父亲,她以为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正是眼前这个女人打破了她的美好憧憬,让这一刻的重逢变了味儿。
便是这女人再怎么和善,她也对她喜欢不起来。
“玉儿?”秦钟磬看自己的妻一直奉着茶碗,可女儿却板着脸不肯接,不由沉了脸。
秦良玉咬着下唇,垂着眼睛没说话。
“罗氏是长辈,你承认她也好,不承认也罢,该有的礼数,爹爹希望你记得。”秦钟磬沉声说道。
秦良玉又僵持了片刻,这才接过茶碗来。
她正要往一旁的小几上放。
罗文秀立即笑着说,“不是什么好茶,是我自己在园中采的薄荷叶,清凉醒脑,润喉利嗓的。姑娘尝尝可喝的惯?”
她说话间陪着笑脸,颇有几分小心翼翼的样子。
在秦钟磬看来,罗氏这是在放低了身段,讨好自己这女儿。
秦良玉也从父亲的目光中读出了他的心思。
自己若是不给这女人脸面,必会叫父亲更可怜这女人。觉得她懂事、识大体,而自己则骄横无理!
如今被负了的可怜人,分明是自己的母亲,如何能叫这女人装乖讨巧的在父亲面前卖可怜?
秦良玉捧起茶碗,咕咚咕咚大口将茶碗里的水全都喝了。
“还真是解渴呢,这些年来,母亲身体不好,靠洗衣挣钱,母亲采来的花花草草不是做成香囊卖了,就是送到夏大夫家抵了yao钱了……这薄荷水大约是我吃过的最好的茶了!”秦良玉垂头说道。
秦钟磬一听,两眼一红,“叫你们母女受苦了!是我亏欠了你们……”
他抬手抹眼睛。
罗文秀立在一旁,目光落在那被秦良玉喝干的茶碗上,不由自主的出神。
“秦姑娘,原来你在这儿呀!”门外有个小丫鬟忽而叫道。
秦良玉正准备继续说说她和阿娘吃的那些苦,好激起爹爹心头的愧疚之感。
可门外的丫鬟道,“世子爷寻您呢,您快些来!”
“世子……”罗文秀抖了一下。
秦良玉狐疑的看她一眼,世子要见自己,这女人紧张什么?
辞别了爹爹,秦良玉往世子院中去。
没曾想,方维仪竟也在。
方维仪瞧见她,也颇有几分意外。“世子不是说要……要看小女跳舞的么?怎么还?”
秦良玉忽而觉得腹中有些痛,她微微欠了欠身。
“方小姐的舞跳的不错,秦姑娘也别有风韵,只是不知道,两位姑娘若是一起跳,又会是怎样的风情呢?”世子爷眯眼微笑道。
方维仪和秦良玉对视了一眼,视线只接触了片刻,就立刻转开了。
“今日恰两位姑娘都在,不如比试一场?”世子笑道。
世子爷这是要让两人来一场斗舞呢。
秦良玉微微皱眉,腹中的疼痛越来越明显了。
“回禀世子爷,小女身体不适,只怕不能叫世子爷满意了……”秦良玉福身说道。
方维仪眯眼看她,“秦姑娘不会是不敢了吧?”
秦良玉抿嘴没理她。
“当初为那山贼跳舞的时候,秦姑娘可是任凭脚扭伤了,都坚持上场。如今哪里不舒服?见了真正的世子爷了,秦姑娘倒是不肯坚持了?莫不是世子爷在秦姑娘眼中,还没有那山贼的分量重么?”方维仪似笑非笑的说。
“方小姐这话……”
“跳还是不跳?”方维仪眯眼,冷冷问道。
秦良玉偷偷看了世子爷的脸色,见世子爷似乎十分期待两人接下来的斗舞。恰好,她还有一事要求世子爷。
若是跳的好了,世子一高兴,说不定就答应了。
“我跳!”秦良玉忍住腹中疼痛,咬牙说道。
方维仪哼笑,她似乎看出秦良玉的不适并非装相,故意挑了一首节奏很快的曲子。
她技巧娴熟,最擅长速度很快的旋转、跳跃。
秦良玉腹痛,未必能发挥出正常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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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即放开她,运气调息,“刚说过,不要自作聪明,我救你,是因为我要娶你。”
“可庄主为什么要娶我呢?”秦良玉忽闪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
“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难道还需要理由?”江简来轻哼。
他不由自主再次靠近她。
秦良玉倒退了一步。
江简来轻笑。“这个你拿去,给你母亲服下。”
她叹了口气,被母亲赶出来,就打听着父亲的住处,前去寻父亲。
方维仪此时正在安置秦钟磬一家三口的院子里。
她没见秦钟磬,单独让人寻来了秦钟磬的新妻。
“罗文秀,你爹爹和两个哥哥都是采石场的监工,你看上了秦钟磬,却打听知道他有发妻,所以故意设计让你哥哥发现你与的私情,以死逼他娶你。”方维仪微笑说道。
罗文秀微微一抖,“我与相公是两情相悦。”
夜色遮掩住他身上的僵硬,以及某处的尴尬。
“若要我心甘情愿嫁给你,就要先医治好我娘。英王世子已经给圣上写了信,要从柘城调兵来捉拿你。即便你现在捉了我走,等朝廷的兵马一到,你和你的山庄都危险了!不若留我在此,我还能为你打探消息!”
江简来轻笑,“陈国主不傻,他不会自取灭亡。不过‘心甘情愿’嫁给我,这倒是不错。”
他微微一笑,笑容那般明媚,透过绞纱的朦胧月光落在他脸上,也叫秦良玉看的怦然心动。
“那就先谢过庄主了,我娘的身体……”
“不……”罗文秀吓了一跳,“方大小姐,这……这是害人……”
“害人?你当初设计秦钟磬,使苦肉计逼他娶你的时候,就不是害人了?”方维仪眯起眼睛,“你可别忘了,你爹爹、哥哥们,都在方家的采石场呢!采石场出个什么意外,砸死一两个人,不算什么大事……”
罗文秀猛地抬起头,目露惊恐的看着方维仪,“大、大小姐……”
“拿着吧?”方维仪把一个小小的纸包往她面前递去。
见罗文秀仍旧迟疑。
一只白色小瓷瓶递到她面前,她连忙双手捧过,“多谢庄主!”
江简来侧耳听了听外头的动静,忽而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禁锢在他跟前,“不许告诉朱敬则你的名字。”
秦良玉微微一愣,他的吻落在她眉间。
次日她将瓷瓶里的yao倒出给母亲,也是一枚莹紫流光的yao丸,和当初他给她吃的那颗很像。
“阿娘吃吧!”她把yao丸放在阿娘手心里。不是她大意,江简来若要杀她母亲根本不用大费周章。
阿娘看她一眼,一语不发,仰头就把那颗yao丸吞了下去。
朱敬则?她知道英王世子姓朱。
他说的是英王世子?他如何知道英王世子问了她的名字?
秦良玉忽而觉的脊背一寒,她不由握紧了手中的瓷瓶。
第54章 害人 (第1/3页)
猝不及防的吻,让秦良玉骤然惊呆,她瞪大了眼睛,只听耳中嗡嗡作响。
他吻的细腻,吻得缠绵,像是要掠尽她口中的空气。
她胸前的绵软蹭在他的胸膛上,让他瞬间险些克制不住自己……
“你娘的身体须得慢慢调理,心病尚需心yao医,这得靠你。”江简来深深看了她一眼,勾着嘴角道,“你不是把我给你的yao拿走了么?”
秦良玉嗯了一声,有些心虚。
“那yao对她脸上的伤也有些效果,先用着,我日后再为她调些yao来。”江简来抬手轻轻触碰她的脸颊,细滑莹润的手感真叫人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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