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怒骂。

一个个大笑。

一个个惨死。

一个个无悔。

镇北候手中剑更利。

这是镇北军数百年的传统。

“杀他凉的妖娘养的！”

“老汉八十了，遍身是伤，没几年好活，而今杀一个够本！杀一双赚了！”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循声望去。

那是边城教坊司的女子。

她们有些是发配而来，有些是父兄泄露军机，被朝廷打入贱籍，冲入教坊司。

可边军未曾因家人之罪迁怒到她们身上，也没将其视为玩物，给予最后一丝尊重。

数十万镇北军唱了起来。

镇北候也唱了起来。

捍卫百姓，马革裹尸！

这是担当，也是使命！

他们无惧、无怨、无悔！

唯愿山河永固，人族安稳！

唯愿繁华盛世，众生安康！

上下一心，众志成城。

一点点星火汇聚成燎原之势。

军阵演化为一座意志长城，不知不觉间与脚下神道长城融合。

李自在瞪大双眼。

白素英心神俱震。

黑水玄蛇表情决绝。

大巫乌尔山难以置信。

太乙救苦天尊法身悲悯。

勾陈大帝法身若有所思。

镇北候将其收为孙女。

见老兵们将真气输入女娃体内，助她敲起战鼓，镇北候虎目含泪，放声大笑。

他还有亲人。

于他们而言：

安稳老死，是幸福。

战死沙场，是荣耀。

镇北军手中兵更锋。

鼓声号角慷慨悲怆。

连风都多了一股苍凉，送来抑扬顿挫的激昂歌声：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整个镇北军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擂鼓声也敲在数万娘子军心上，敲在数十万镇北军心上。

擂鼓女子们心有默契，鼓声逐渐与小女娃同频，驱散将士们心中怯意，令他们一往无前。

剩余女子持刀带箭，杀向妖族。

边城中，一位位老兵逆行，他们要么头发花白，要么身体残缺，要么皮包骨头。

边城教坊司女子只要立下功勋，便有机会脱籍，甚至参军入伍。

她们本该随百姓一起撤走，却放弃逃生，留了下来，奏起乐曲，唱起镇北军军歌。

教坊司女官们亲自坐镇。

老兵泪目，临死前唱起军歌。

数万娘子军亦唱了起来。

用残命与老骨头，捍卫镇北军威严，也为年轻儿郎们拼出一个未来。

倘若要牺牲。

他们怎么也得走在前头。

“劳资儿子当年战死在一只狐妖手上，如今我能拉着一尊狐族大妖陪葬，值了！”

……

老兵们前仆后继，开启自杀式冲锋，他们有进无退，有死无生。

“老朽还没死，轮不到你们这些小辈冲在前头，起开！”

“劳资耍刀杀妖时，你爹都还穿开裆裤，尽管老了，可又不是提不动刀了！”

“你小子要逞英雄，等劳资死了再说。”

第十三章 死战！死战！死战！ (第3/3页)

些老兵是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皆身有残缺，被他安置在家中养老。

而那女娃娃是英烈遗孤。

全家皆战死。

穿着曾经的盔甲，手持昔日战兵，目光坚毅，登上神道长城。

一个个爆发气血，极尽升华。

他们是边军，一生征战，如今战事吃紧，他们当重披战甲，重入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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