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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巽并不畏惧强权，此刻一一细数：

“冬日暖阳灿灿，殿外天光正好，殿内也通明俱亮。为这光亮，甘泉宫四处可见琉璃贝母、白玉花窗，这难道就不奢侈吗？”

“殿内未见壁炉铜鼎炭盆，却温暖如春，椒墙暖香，触手升温——为维持这温度，又耗费了几多人力？”

而他的亲朋故旧乃至学生们，此前并不肯为暴秦效力，因而这才蛰居不出。

但如今时移世易，天下一统，一生所学，想要为庶民请命，就不得不入朝堂。

他默默思忖，亦是觉得这次考课恐怕是难得的良机。

而这位大秦王后言语直接，毫不委婉，反而显得格外真诚，叫他心中诧异一番。

但此刻，他没有回答，只反问道：

“王后若当真愿意我为庶民请命，这整座甘泉宫赫赫殿堂，其中劳民伤财之举，岂不与这番话自相矛盾？”

但，这一切是否值得，还要他与王后当面才能确定。

一行人来到正殿，闻巽拱手拜下：“见过王后。”

秦时也笑意盈盈：“闻先生。”

“听说闻先生涵今茹古，殚见洽闻，荀子学说更是从者如云。有幸得见，实在欢喜。”

“只不知先生此次入咸阳宫，可否甘愿为我大秦请命？”

哦，是个刺头。

秦时缓缓挑起眉头，神色隐约与姬衡颇为相似：

“先生所说，是哪些劳民伤财之举？”

“王后向来怜贫惜弱，仁民爱物，【奢侈】一词，实不敢当。”

“闻先生既从上党而来，只不知上党郡如今可推行煤饼了？”

闻巽一

秦时笑了起来。

她的神色渐渐柔和，身旁的赤女忙躬身解释：

“闻先生误会了。”

242.圣人俭朴 (第1/3页)

考课？

拔擢人才？

闻巽听罢，只看王后言行，这等考课恐怕与咸阳宫历来的不同。

闻巽周游列国，遍布山川，又是一方名士，早已听惯了此等夸赞。

只王后态度不卑下也不骄矜，与他此前所见贵族都不相同——

贵族们礼贤下士，言语诚恳，态度却自有一股折节下交的高傲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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