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领着两人穿过几重院落，来到一间偏厅。

厅内陈设简单，只有几张桌椅，墙上挂着一幅“明镜高悬”的匾额。

“等着。”

老仆说完就退下了。

韩旬环顾四周，发现墙角有几个香炉，正冒着袅袅青烟，想必是用来掩盖药味的。

老仆犹豫片刻：“等着。”

门又关上了。

柳无眉看向韩旬：“你父亲和崔明认识？”

“好厉害的毒。”

他心想。

若非柳无眉提醒，恐怕已经中招了。

“久等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内室传来。

中年人点头：“我就是崔明。你是韩天雄的儿子？”

“是。”

崔明仔细打量着韩旬，目光如刀：“像，真像。尤其是眼睛，和你父亲一模一样。”

韩旬心头一震：“您认识我父亲？”

“何止认识。”

崔明苦笑，“我们是结拜兄弟。”

这个答案出乎韩旬意料。

父亲从未提起过有这么一个结拜兄弟。

“请坐。”

崔明指了指椅子，“我知道你们为何而来。”

韩旬和柳无眉对视一眼，没有立即坐下。

“怎么？怕椅子有毒？”

崔明冷笑，“要杀你们，刚才在香里就动手了。”

韩旬不再犹豫，坐了下来。

柳无眉也坐下，但手始终没离开腰间的短剑。

“血字账簿在你们手上？”

崔明开门见山。

韩旬点头，取出名册放在桌上。

崔明看到名册，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果然……他们开始清算了……”

“他们是谁？”

韩旬问。

“血影门的余孽。”

崔明的声音变得低沉，“二十年前那场大火，没有烧干净……”

“我父亲是血影门的人？”

韩旬直截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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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山脚下，也能闻到一股苦涩的药香。

韩旬点头：“看来他真的病了。”

“也可能是伪装。”

柳无眉说。

“老爷不见客。”

老仆说着就要关门。

“小心。”

柳无眉低声说，“香里可能有毒。”

韩旬屏住呼吸，暗暗运功抵御。

柳无眉从腰间取出一粒药丸，悄悄塞给他。

韩旬接过含在舌下，一股清凉之气直冲脑门。

两人沿着石板路上山。

越靠近山庄，药味越浓，几乎让人窒息。

山庄大门紧闭，门环上落满灰尘，似乎很久没人来访了。

柳无眉上前叩门。

等了许久，门才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苍老的脸。

帘子掀开，一个瘦削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他穿着灰色长袍，脸色苍白如纸，双眼却炯炯有神。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双手——骨节粗大，泛着铁青色，像戴了一副铁手套。

“崔老爷？”

韩旬问。

韩旬上前一步，抵住门：“请转告崔老爷，就说韩天雄之子来访。”

老仆的手顿了一下：“韩……韩天雄？”

“正是。”

老仆弓着腰：“老爷请两位进去。”

山庄内药味更浓，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庭院里种满了草药，几个仆人正在晾晒药草，对来客视若无睹。

“不知道。”

韩旬说，“赌一把。”

约莫一刻钟后，门再次打开。

黑石判官 (第2/3页)

白色的山庄，掩映在松柏之间。

“好重的药味。”

柳无眉皱眉。

“谁？”

是个老仆，眼睛浑浊，声音嘶哑。

“求见崔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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