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布下的格局已然大变。

西北角。

那枚象征着薛延陀王庭，沉重而充满压迫感的黑玉棋子，不知何时已被一只无形的手随意地拨到了一边。

翻倒着。

如同战场上那面倾覆的王旗。

最终化作几缕细微的青烟和一小撮灰白的余烬。

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在阁楼内弥漫开来。

但很快就被窗外涌入的，带着泥土和雨水清冽气息的湿润空气迅速冲淡，覆盖。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轻轻落下。

“嗒。”一声清脆而微弱的落子声。

在这雨声充斥的静谧阁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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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小小的瀑布般，哗啦啦地，不知疲倦地倾泻而下。

砸在楼下庭院光洁的青石板上。

溅起大片大片迷蒙冰冷的水花。

仿佛它已完成了所有的使命。

手腕随意地一翻。

那张承载着千里之外一场决定大唐北疆命运之战结果的纸条，便轻飘飘地落入了旁边一个燃着上好银丝炭的小巧暖炉里。

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与尊严。

他的指尖悬停在棋盘上方。

带着一种洞悉一切后的从容与掌控全局的绝对意志。

那枚温润的白玉棋子。

如同被赋予了生命。

雨声喧哗，仿佛要将世间一切杂音都吞噬殆尽。

“终于......胜了！”

“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太在意.....呢！”

赵牧低语，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又仿佛只是唇齿间溢出的一个气音。

红中带蓝的火舌似乎早有预料。

贪婪地舔舐上纸角。

炭笔留下的字迹在橘红色火焰的拥抱中迅速扭曲。

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

流转着温润内敛，却又不容忽视的柔和光泽。

棋盘之上。

不留痕迹。

赵牧的目光重新落回面前那方光洁如镜的紫檀棋盘上。

指尖捻着的那枚白玉棋子。

第二百三十一章终于，胜了！ (第2/3页)

将远处的宫阙楼台，坊市街道都冲刷得模糊不清。

只剩下混沌的轮廓。

雨水顺着琉璃瓦的沟壑汇聚成粗壮的水流。

瞬间就被窗外那宏大而单调的雨声彻底吞没。

不留一丝痕迹。

他不再看那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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