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擦去嘴角的血迹，赤裸的上身，一道道血痕在夕阳下，非但不显狼狈，反而增添了一种诡异的妖冶。

他看着对面那个失魂落魄的鬼神之女，平静地开口。

声音不大，却像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我用的，不是妖法。”

“我只是……”

徐庶的眼中，是冰！

是发自灵魂深处的，一股彻骨的寒意！

他想起了之前先生与凤雏论道，那三道诛心之问！

“它在告诉我。”

江源的声音，带着一丝悲悯。

“它的主人，心里很乱。”

“它在告诉我，它每一次被挥出，都在哭泣，都在迷茫。”

“它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战。”

玩具！

玩具！！！

这两个字，像两把最锋利的尖刀，狠狠刺穿了吕玲绮的心脏，然后，又在里面疯狂地搅动！

她想起了江源之前那惊天三问！

“你的武艺，可能守护袍泽？！”

“你的画戟，指向何方？！”

“你的武勇，可能为万民开天？！”

原来……

原来他早就看穿了一切！

他早就看穿了自己那可笑的骄傲之下，包裹着的，是何等空洞与迷茫的灵魂！

他不是在躲！

他是在教我！

他用一种最残酷，最直接的方式，告诉我，我这身引以为傲的武艺，这杆天下无双的画戟，是何等的可笑！何等的不堪一击！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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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打架，也没这么打的啊！

另一边。

吕玲绮的身影轻飘飘落在地上。

她握不住手中的画戟了。

那杆陪伴了她二十年的兵器，此刻，重若千钧！

她死死地盯着江源。

江源顿了顿。

“比你，更懂你的‘戟’。”

吕玲绮不可思议的看着江源！

比我……更懂我的戟？

这怎么可能？！

她低头，看了看那个躺在地上，正龇牙咧嘴揉着后背的男人。

她引以为傲的武道！

她苦练二十年，融合了父亲毕生心血和并州狼骑战阵精髓的杀招！

在她面前，被用一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甚至堪称戏耍的方式，给破了！

不是被更强的武艺击败！

“它不知道，自己的锋芒，该指向何方。”

“吕玲绮。”

江源的声音，陡然变得锐利！

“一把连主人都失去了方向的兵器，就算它曾是天下第一的鬼神之器，如今，也不过是一件……”

“可悲的玩具罢了！”

“你……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法？！”

妖法？

郭嘉和徐庶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截然不同的骇然！

先生所掌握的力量，那种洞悉一切，算尽天机的能力，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恐怖，更加深不可测！

“妖法？”

江源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想起了先生一字定“工”，搅动天下风云的阳谋！

他以为，那就是先生的极限了。

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第一卷 第42章 道心一寸灰，画戟为何鸣 (第2/3页)

这是什么？

这是神迹吗？！

不！

而是被撕碎！

被无情地，用一种近乎荒诞的方式，撕得粉碎！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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