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爵您，一生守着贵族的体面和气节，不肯低头，最后就连那些波旁的密探都没有放过你！

我呢？一生都是个老实人，不想和政治沾上边，见谁都热情问好，谁也不想得罪。

我只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能吃上饱饭，孩子能有出息！

可是，大革命来了，我那大儿子跟着闹，没了音讯……帝国来了，和整个欧洲打仗，税加了一倍，老婆累病了，也没钱治……

好不容

当初有那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勒费弗尔，妄想靠工厂振兴法兰西；

耗费了半生时间，到了最后，只从工厂的废墟里捡回来这么个破烂！

你应当劝告大家，拥有财富以后，就该吃喝玩乐，随波逐流——

（一阵沉默，两人都没有动眼前的“咖啡”。）

勒费弗尔（忽然开口）：“皮埃尔，我，我去看了我以前的工厂。”

皮埃尔（愣了一下）：“不是早被没收了吗？现在又还给您了吗？这可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当初，我劝您别把所有家当都押上去，您非说那是法兰西的未来！”

圣西尔（感慨）：“还记得吧？当初，我接济那个被贵族子弟欺辱的女工，您还说我是‘旧时代的伪善’呢。”

勒费弗尔（喃喃自语）：“现在我明白了——皮埃尔，求您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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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费弗尔（脸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还？拆了！”

皮埃尔、圣西尔（几乎同时）：“拆了？”

勒费弗尔：“拆了！我十多年的心血啊……拆了！别人不知道，皮埃尔你知道——

我从拿破仑陛下时代起，就相信强大的工业才能铸就法兰西的未来！

如今，王朝回来了，我的工厂却成了‘逆产’，被那些老爷们瓜分、转手……

勒费弗尔（他从口袋里颤抖着掏出一支笔杆开裂的旧羽毛笔）：“工厂拆平了，就剩下这支笔了。

这笔……我用它签过多少订单，写过多少计划书啊……我把它们交给你。

以后没事的时候，你可以跟来喝咖啡的客人们当个笑话讲讲，你就说——

圣西尔（惊）：“关门？搬到哪儿去？”

皮埃尔：“哪儿不一样呢！勒费弗尔先生，子爵，我跟你们不一样——

勒费弗尔先生，您当年拥有那么多财富，还差点当上议员，但最后还是被当成熟透的果子，谁都能来摘几个！

可千万别干什么‘振兴法兰西工业’的傻事！

告诉他们，勒费弗尔六十岁了，才明白这个道理！他是个天生的蠢货！”

皮埃尔（没有接，摇摇头）：“您自己留着吧……我这儿，也快关门啦。”

第414章 “我爱我们的法兰西！可谁爱我呢？” (第2/3页)

：“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了，就只剩下这些了。子爵，勒费弗尔先生。”

圣西尔（看着咖啡，苦笑）：“这能叫咖啡吗？皮埃尔，你的手艺也退步了。”

皮埃尔：“有什么办法呢？好的咖啡豆贵得要命，税又重……凑合着喝吧，好歹是口热的。”

结果呢？他们根本不懂经营！上百万法郎的机器，当废铁卖了，只为了给他们的庄园贴上金箔。

全世界，全世界还能找得到这样的闹剧吗？我问你！”

皮埃尔：“当初，我这儿生意正好，您非劝我投资您的工厂不可。看，我那点积蓄……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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