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手指轻抚玉带暗纹，那是当年兄长亲挑的云龙纹，寓意手足同心。

可如今，玄武门的血早已染红了它。

他好似又听见那日的厮杀，尉迟敬德的怒吼：

“太子已诛！”

血流满殿，心跳如鼓。

长孙无忌猛然叩首，额触殿砖，声音颤抖：

“陛下，您是贞观圣君，岂容野史污名！”

李世民低笑一声，笑中自嘲：

那时他不懂，如今才知——纵是转瞬即逝，也该由自己亲手调色。

……

贞观时期！

殿外脚步轻响，长孙无忌低声禀道：

“陛下，夜深了，请安歇。”

李世民未回头，只抚着腰间那条旧玉带——武德九年生辰，李建成所赠。

“辅机。”

“臣在。”

“若朕那日死在玄武门，史书又当如何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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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鼓响，声穿宫墙。

太极殿内烛影摇曳，李世民独坐龙椅，神情凝肃。

天幕早已散尽，唯那“独眼”的幻象，仍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他缓缓摘下幞头，指尖拂过眉骨上那道旧疤——武德七年征讨刘黑闼所留。

那时一箭擦眼而过，血染半面。军中御医颤声禀报：

玄武门之变后，玉带沾血，他仍每日佩之。

“辅机啊……”

他忽然沙哑开口：“若朕真在高句丽折了一眼，后世又会如何书写？”

“这道疤，也许是上天的告诫——帝王的功业，从不靠颜面撑起。”

长孙无忌抬头，只见月光洒在天子的侧脸。

那道疤痕在冷辉中宛如未愈之伤，又似刻入血脉的印记。

“可他们也未说错。”

“朕确实未灭高句丽，让将士在寒冬中困饿而归。”

他起身走向殿门，望着残月：

第286章 那老臣若生在朕朝，敢翻旧账，朕早让他去修明史！ (第2/3页)

霞辉掠过养心殿的匾额，“中正仁和”四字在暮色中显得朦胧。

乾隆凝望窗外的夕阳，忽忆起少年时随康熙围猎，祖父曾指着天边的火霞笑道：

“帝王的功过，如这霞光，看似耀目，转瞬即逝。”

“陛下，若再偏半寸，恐失一目。”

他却只淡淡一笑：“无妨，朕还能看清敌阵。”

如今，天幕却将那疤描成“独眼投降”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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